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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帝拿起桌案上记录着此次官员和恶民罪行的奏折,停顿了一下说道:“听朕旨意,涉及此案者,无论是谁,一视同仁、不得徇私,一律按律法处置。大理寺和刑部商定定罪处刑,抓紧汇成结果送到朕这。记住,罪大恶极者处以极刑,十四岁以下男子充为官奴,十四岁以下女子送入红楼。”

红楼,人送进去就相当于女尊国的官妓,受众群是寡夫、独生子和家中贫困的男子。

她们的处境并没有华国古代女子凄惨,相反好吃好喝供着,没有人欺辱,除了不能赎身。

这对于向来高傲的此间女子来说不仅是一种精神折磨,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可以说是一种有效的惩处方式。

第二日,审理结果出来了,涉案的四家官员主犯斩立决,至于那几位世家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与犯案官员一样。

家中十四岁以上女子以及男子处以绞刑,十四岁以下女子送入红楼,十四岁以下男子充为官奴;从犯秋后问斩,家眷女子充入红楼,男子流放。

侥幸存活的人都在销声匿迹,宁帝没有赶尽杀绝,以防野狗入穷巷,拼死反扑,穷寇莫追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况且根本不用她出手,这几位世家过往得罪了不少人,足够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事情尘埃落定,朝堂上下一时可以说是风清气正,妖魔鬼怪都不敢冒头,不少势力安稳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主犯从犯都抓了不少,但是追捕那些底下的小喽喽,也就是流窜的人贩子。

她们虽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但对风向的嗅觉可以称得上是敏感,除了和这些罪臣联系密切的团体,居然有不少人四散逃开,给捉拿她们增添了不少困难。

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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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兵饷是国库的一大支出,但战乱已平钱要用在建设和天灾人祸等刀刃上,缩减人员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解散了除了边塞要地等地的部分兵士,给她们分配土地,给予地方政策支持,规定了有召必回,不说战时的战力如何,但也是属于分到各地的后备军、后备力量。

陆卿之自战乱平,内忧外患都已解除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好士兵的轮休、退伍和伤亡人员的慰问抚恤事宜。

此间事了,便向宁帝请辞:“母亲,打了这么多年仗,儿臣还没去看看这个我们打下的天下,我想出去逛逛,军营的事情已经交接处理好了。”

看着这个最肖似她的儿子,宁帝陆文远想起了她做将军时被奸臣害死的女儿陆明,与外敌对战受伤不治身亡的二子陆雷和陆霆。

现在她的子嗣仅剩长女陆云与陆卿之同胞的小女陆和,还有就是面前的陆卿之,印象中他还是个揪着她衣角的小男娃,幼时还有些爱哭。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长大了的呢,是在她面对被奸臣害死的女儿和将士时她的愚忠,面对她的发夫被留在帝都做质时却依旧选择效忠朝廷……

历往的蠢事实在太多,每想起一件都会令她心痛发闷。

她记得他看着她失望甚至有些仇恨的眼神,刺痛了当时的她,但并没有刺醒她。

那是一个大雨天,由于粮草紧缺,必须撤离,百姓已经全部安置妥当,转到更靠近内部的城镇上。

谁都知道死守这一个无用之地只会徒增伤亡,但接到不得后退一步的圣旨,她也只能死守。

城内的粮草已经快要耗尽,士兵开始准备要杀战马开始充饥,催粮草的急函一封一封的发往帝都,粮草却迟迟没有动静。

只传回来一封冷冰冰的不让撤退的命令,最多再添一句:粮草正在筹备。

后来的她才知道,当时的她旗下带兵逾十万,朝廷派的监军临阵脱逃、胡乱指挥害死了她的两个女儿,她一怒之下将监军当众凌迟。

监军是奸臣一党,皇帝昏庸,奸臣势大,进言我有不臣之心,若是让我班师回京,怕是会举兵谋反。

皇帝和百官又恐遭天下人唾弃,不能直接赐死她,便用粮草推迟想要耗死她们。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还不明白她们为何要这么对她陆文远,有时也会感到心冷。

但她读过书,受的是忠君爱国的教育,那已经刻入到她的骨血里,轻易拔出不得。

外面大雨瓢泼,漆黑的夜里不见一丝光亮,耳边噼里啪啦的雨声,潮湿的水汽带着一丝土腥味。

有很多士兵入夜时是看不见东西的(营养不良,夜盲症),现在并不是一个攻打或者偷袭的合适时机,两方默契的暂时停战。

陆文远坐在案前思踌着如何解决粮草问题,外面传来她的幼子陆卿之的声音:“父亲。”

没有多想,便让陆卿之直接进来。

陆卿之推门进入房间,手中提着一壶冷酒。

陆文远抬头看见她的小儿子,还未成年便已是长身玉立、身形如松,盔甲上还有风干的血迹没有擦干净,露出的衣服带着划痕,束发微乱,脸上还带着黑灰,眼眶通红,眼睛里还有着血丝,看的出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就直接过来了。

进来之后的陆卿之抬着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陆文远,面无表情,配着红通通的眼眶,带着几分诡异和惊悚,让人后颈发麻。

从进门至今他没喊一句母亲,没问一声好。

满心心事的陆文远没有注意到她儿子的不对。

房间里沉默良久,陆文远终于从思绪中抽身,太久没有说话了,气氛安静的诡异,意识到有些不对,不过她没有多想,声音嘶哑,语气带着疲惫:“子卿?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看着面前的母亲,陆卿之之前准备的虚以委蛇的话突然就不想说了,直接开口道:“朝廷下令继续守,接下来你准备要如何?”

对于她儿子说的话的不客气,陆文远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斟酌了一下开口道:“自然是遵令,我毕竟是朝廷的官员,陆家军是朝廷的军队,食君俸禄忠君之事。”

她的心中有对前路的忧虑也有对朝廷、奸臣甚至是那位陛下的愤怒,可这些都不能对面前的人说,她始终觉得陆卿之仍是个孩子,孩子不该为这些事情烦恼。

“呵。”听到这话的陆卿之冷笑出声,心中更冷,还有着一丝恨其不争的愤怒。

等陆文远诧异的望向她时,又恢复正常,甚至提着手中的冷酒开口道:“母亲,歇息一会吧,莫要想那么多,忧思过度对身体不好,我特意寻来的鸿茅酒,睡前喝了好助眠。”

“不不,正在战时,不能饮酒。”说着又看了看有些失望的陆卿之,犹豫了一会,想着据军师说这雨至少还得再下上两三天,少喝一些也没什么:“罢了,莫要不开心,母亲陪你喝一些,但切记不可多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