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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的陆卿之甩开了要跟着他的一众属下,带上了陆恒开始了他的钦差之旅。

“公子,为何走的这么匆忙,咱等着四皇夫生完小皇孙再走不行吗?”

“不急在一时,我走了,而且是以钦差的身份离京,自然会引得不少势力的注意转移,方便母亲和姐姐行事。”

“公子不要太委屈自己了,万事还得为别人考虑,您现在是皇子了,不用再苦巴巴的为他人着想了,您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们清理朝中对我来讲也是有好处的,我身为男子贵为皇子,手中还有兵权,可不是人人都是看我长大的世姨,看我顺眼的。

况且我弄死了前朝皇室,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我也从来没想过遮掩,难保有没有余党要对我们不利,此举若是能引出余孽,也算没白费心。小恒,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陆卿之拿着锦布擦着自己的剑。

“我知道,只是觉得您太累了,想让您歇歇。”

“怎么会累呢?小恒,你不觉得有些有趣吗,我就喜欢她们忌惮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陆恒崇拜的看着自家公子,对他的敬仰一日比一日更深(正值壮年,为他家公子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可以看出,此时陆卿之还是有点狂妄在身上的,也只有在此时才能从他身上看出一点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今年也不过才弱冠(二十岁),往日眉头紧锁、死气沉沉的样子像已过了而立之年。

狂妄的陆卿之在途中时不时的遭遇到刺杀和阻击,一路上引来的大鱼小鱼不计其数,一般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陆恒和宁帝、太女派来的暗卫给解决掉了。

仔细数来,出动的暗卫竟比刺客还多上不少,也难为她们不知道一路上怎么躲藏、隐蔽的。

陆卿之并没有赶她们回去,只是物尽其用,时不时派出去查一些当地的冤假错案。

整治官员富绅,再写封让朝廷处置、抓紧换个新官的奏折,一时倒真像个钦差的样子。

一路上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人贩子的消息,这是在朝廷下通告过后,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块,更多的端倪也显现出来。

陆卿之一行人秘密追着一伙人贩子来到了南地。

陆卿之知道,这种团伙就得拔草除根,要不然还会卷土重来。

索性闲着也是闲着,清理些杂碎就当是解解闷了。

为了一网打尽,一行人一路跟着她们,直至人贩子她们汇合才开始收网。

而在此时她们已经追着这伙人贩子来到了南地的春城。

这会儿听着陆恒咋咋咧咧的声音,陆卿之收回思绪。

看了看山下那个陆恒说的傻书生,又瞥了瞥埋伏在离书生不远处的人贩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这样的样貌,人贩子一般不会直接杀她。

陆恒看着陆卿之没有这就要救人的意思,也闭上了嘴巴。

山下的温玉辛觉得有些不对,但她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有人在注视着她。

但已经走到了这里,山下就是董家村,她家住在村子外围,不远处便是她家,离得可以说很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突然她听到了“沙沙”,山里长大的孩子都知道周围可能有东西,温玉辛果断扔下背笼嗖嗖两下爬上了树。

草中的人贩子和山上的两个人都看愣了,原本以为是个柔弱书生,没想到有两下子,就是这两下子让人着实想不到。

陆恒反应过来差点笑出声,看了看旁边的陆卿之也勾起的嘴角。

实在稀奇,自从陆卿之心中有事时刻想着报仇以后,情绪便愈加不外露了,难得看见他能被逗笑。

不禁多看了几眼,直到陆卿之眼风的瞥了过来,才不舍得收回视线。

温玉辛爬高后,看了看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草丛里躲着的人贩子。

人贩子懊恼刚刚因为看这书生觉得柔弱好拿下,没等同伙到便鲁莽的站起身来准备下去擒住她,没想到被发现了,看起来这书生有两下子,有些麻烦。

面上不显,反正一会老大她们就过来了,她拖延下时间就可以了。

这书生长的实在太好,还是个女子,定是一比大买卖,就是最近朝廷抓得紧了,不过这等货色无论何时也是不愁销路的。

这位作为小喽喽的人贩子,一直以为她们只是单纯的人贩子,不理解老大她们最近怎么这么惊慌,并不知道自己在朝廷上是有靠山的,也不知道这靠山早就倒了,往后的路可不如之前好走。

“哎呦,书生,我这脚下山不小心崴到了,就坐在这草丛里等过路人,没想到等了这一上午一个人都没有,你下来帮忙拉我一把。”

又看了看温玉辛身上略显朴素的布衣,补充道:“把我送到家,我给你钱,我赶着回家去,给你十贯怎么样?”

“十贯?”

看着面前这个长得老实,但气质莫名猥琐的女子,看起来不是能拿得出十贯的样子,况且出现的莫名蹊跷,举动也带着不对劲,谁都知道在山里哪能坐草地啊?

不像是个好人,温玉辛不打算理会,又往树上面爬了爬,打算找机会逃跑。

树下的人贩子看着越爬越高,现在只能看到一双脚的温玉辛,抽了抽嘴角,又在底下引诱了半天,不见温玉辛上当,反而是有挪到另一棵树,准备逃跑的趋势。

暗恨自己没带吹针,要不然不用多费口舌,一针放倒,扛起就走,哪有这么多屁事,现在这不是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吗?

树上的温玉辛听着树下的人愈发急切的声音,甚至已经开始威胁了起来,带了点凶戾之人才有的狠劲。

温玉辛愈发觉得自己没下去是个正确的决定,就算她有两下子,放倒几个普通人没什么问题,可也没实际和别人以命相博、真刀真枪的打过,带着些怯。

华国人总是有点怕与人起矛盾的,能避就避,而且说不准这人身上带刀带毒啥的,可不能托大,她从来不是一个硬刚的人。

温玉辛安慰自己:自己这是谨慎,没摸清楚对手的底牌,不能随便出手。

温玉辛心疼的看了眼树下的背笼,跑的匆忙,背笼直接被扔在了地上,肉、好吃的散了一地,里面还有这阵子自己攒下的一些银两,越想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又看了看离树越来越近、已经不再假装的猥琐女人,温玉辛觉得已经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

原本以为这人能知难而退,现在却就守在树底下了,也没有去看她的背笼,想必不是求财,那可就更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