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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卿之一听这话严重了,连忙从床上起来,圈住温玉辛:“这怎么能忘呢?你是我的妻主,我是你的夫郎,我们是妻夫啊。”

温玉辛注意到他急忙的动作和抱着她发颤的手,心软了一下,随即又态度强硬的表示:“我们是妻夫,是在这个时间上关系最亲近的两个人。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体有不适?

我可以不去询问别的,但最起码你得给我个时间准备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如果下一次不是在这里,也没大夫跟在身边,那你告诉我,面对突然昏迷的你,我又该怎么办?”

她说到这里声音小了些:“你有没有想过,我可以接受被蒙在鼓里,但我也是会害怕的。”

这话说的听得陆卿之也顾不得身体还有些不适了,从背后搂住温玉辛,两人的体温相接:“对不起,我只是以为我好了。”

他蹭着怀里人的耳垂,说起了那段他不愿意回想的过往,其实大体上温玉辛都知道,只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藏在里面,轻易窥探不出。

“我自年少起就跟着母亲和姐姐哥哥们打仗,我其实是不乐意上战场的,那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人的呻吟声,我看着她们的血流光,人也渐渐冷了,到后面僵成一团,掰也掰不开,我救不了她们,也结束不了战争。

从那时起,就开始时常噩梦,我和别人说,却发现大家都和我一样,没几个人夜里能睡得好觉,便以为这都是正常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和我一样的人几乎都死了大半,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解甲归乡后没多久就自杀了。

但很快我就没时间想这些了,死的人更多了,包括我的姐姐和哥哥,那些在我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被我抛在脑后。

这回不仅是因为两军对阵,还有宵小奸邪的推波助澜。

我的母亲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大将军,她护一方平安,镇天下太平。但她对朝廷有种和迂腐儒士一样的期盼,觉得她们能变好,觉得忠君爱国才是正路。

可这条正路是绝境,我看得清,很多人都看得清,可她不愿意认清。

我替她举起旗子,挥军进京,杀了更多的人,耳边的声音更大了,我曾一度觉得自己要聋了。

我看大夫、喝药,情况说缓解也确实缓解了不少,但这药让我乏力困倦,提不起精神,可作为一个将军,怎么能整日萎靡不振?

我的药时断时续。”

他说到这里又偷偷看了看我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小心翼翼,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在我有孕那段时间,是我断药最长的时候。”

温玉辛吐出一口气,咬紧腮帮子:“要是如你所说,那基本上是病症并不严重了,若是继续听大夫的话,情况不会是这样。

你跟我实话实说,有多久没按大夫的话喝药了?”

陆卿之悄悄比了个手指,发现温玉辛看不见,嘴巴张了张说出来:“从我们成亲那会儿,到现在。”

温玉辛这回是真的怒极反笑,猛地转过身,捏住陆卿之的下巴,想说什么狠话但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又说不出来,最后也只是闭上眼睛说了句:“陆卿之,你真是好样的!”

虽然她不懂医,但也知道陆卿之的情况不太对,像是某种比较严重的精神刺激,就这样还敢停药生孩子?还是两个!

温玉辛感觉到胸口梗了一团气,上不去下不来,憋得脑仁发疼。

陆卿之自认识温玉辛以来,就没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也不敢狡辩,知道她心软,伸出手指轻轻扯住她的衣袖。

温玉辛转过身去不理他,传来的吸气吐气的动静大的陆卿之愈发心虚:“阿辛,我错了,我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温玉辛自然了解陆卿之的各种情绪,现下他就是: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你生气,那我一定是做错了。总的来说就是因为在乎你而道歉,而不是因为事情的本身。

温玉辛被陆卿之掰了过来,面对着他,种种要喷涌而出的话落在嘴边,只轻声询问:“你说你错了,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道歉的话甚至不用过脑子,脱口而出:“我不该隐瞒你,阿辛,真的对不起。”

温玉辛摇头:“不不,你隐瞒我再多的事我都不在意,但你不应该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你不知道有男子生了孩子之后性情大变、情绪失控,甚至自戕吗?你的身体原本就有这样的毛病,竟然还敢随便停药!

卿之,你能不能爱惜些自己的身体?

你行军打仗我不说什么,因为那是你的职责、你的使命。

可我们成亲了,是妻夫了,我并没有要着急要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说清楚,我们一起去养养身体呢?”

陆卿之理亏,他当时也没多想:“我就是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不会再犯了。”

温玉辛微笑:“你是大夫吗?”

哑口无言的陆卿之哼哧哼哧、磕磕巴巴:“不,不是。”

温玉辛笑的咬牙切齿:“那不就得了吗?我是逼着要孩子了,还是怎么着了,让你吓得一成亲就停药?”

陆卿之头一次正面感受到这位“温大人”的压迫感,将她扑在床上,掀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阿辛阿辛,我真的错了,那会儿是真的很久都没发病了,连大夫都以为好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若说这几年一点不舒服都没有那是不太可能的,怀孩子和生孩子那段时间确实是容易低落易怒,可温玉辛一直跟她待在一起,还以为他是“产后抑郁”,将他照顾的很好,病症被压了下去。

近期反应最大的就是攻打完边境几国,将其设为安州那会儿,所以他才一直缩在院子里没怎么出去,大多数事情也都是交给温玉辛的。

但这话可不能和温玉辛说,说了这人就不是这一句两句就能哄好的了。

温玉辛早就心软了,可嘴上不饶人:“是吗?所以一下子“好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今日,你还打算要瞒我多久?”

周身温暖,她们的气氛也随之缓和,陆卿之俯在温玉辛胸口:“我不想用这种事博得你的怜惜,我希望你对我的心悦是纯粹的,不夹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玉辛叹息:“你想的何尝又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心悦是心悦,怜惜是怜惜,我分得清。

但你可有想过,万一你不测,我该怎么办?”

陆卿之小声辩解:“没有那么严重的。”恢复镇定的时候他又觉得刚刚缠着他的癔症也没那么可怕。

温玉辛揉着他脸颊旁的软肉,决定戳他一下痛处:“那你和我说,本来你就比我大,再不好好养身体,是想要我给孩子们找个继父吗?”

杀人诛心、一击即中说的就是温玉辛刚刚说的这句话。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陆卿之绷直了背,原本勾着温玉辛衣襟的手向上捂住了温玉辛还在张张合合的嘴,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嫌弃我年纪大?”

温玉辛心里直呼好家伙,苦口婆心的劝慰抵不过这一句话的效果,简直是立竿见影,这气的阿辛都不叫了。

她想说话,但陆卿之并没有收手,她只能推了推示意陆卿之松开。

好在陆卿之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委屈,撤回的手虚虚放在温玉辛的脖颈处:“你说。”

温玉辛感觉到喉咙处似有似无的触摸,被陆卿之的反应逗的想笑,偏偏看着他的脸色不好只能强压下来,于是带着笑意的声音和镇定自若的表情组合起来,让看到的人不由深思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和你厮守到老,你若是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走在了我的前面,我不确定我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句话在陆卿之耳朵里就中听了许多,只不过那句“大了她几岁”还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此时此刻终于迟钝地有了危机感。

握着温玉辛的脖子,半开玩笑的道:“你怎么知道我舍得自己一个人下去?你若是敢背叛我,我在地底下也要爬上来找你算账!”

他是会放狠话的,但温玉辛并不在意,反而为陆卿之的“斗志”感到开心,她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腰,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所以你更要好好的知道吗?我只听你的话。

你妻主我如此花容月貌,没了你,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觊觎,我好害怕的,卿之夫郎。”

陆卿之也知道温玉辛是在说笑,可他就是听不得这种话,也不管这花容月貌是形容女的男的了,将他“受人觊觎”的妻主衣襟解开。

阴阳怪气道:“我也害怕,“花容月貌”的妻主安慰安慰你年纪大的夫郎。”

温玉辛意识到陆卿之来真的,慌忙护住领口:“你这还在病中呢,不能胡闹。”

她都不知道事情咋就到了这个地步,她们刚刚说的是这个事吗?温玉辛满脑袋问号。

温玉辛制住了还想再扑腾扑腾的陆卿之,摁住他让他休息,看着他眼里的委屈,有些后悔自己下的这剂“重药”。

随后的日子陆卿之用行动证明了他很在意温玉辛的那句话,他开始惜命了。

药认真喝,针随便扎,还搜罗了不少养生、美颜的方子,天天又是喝花茶、又是熏香香,连平日穿的衣服都换成了亮色,和温玉辛同色系的那种。

陆续和刘生看温玉辛的眼神中满是膜拜,他们跟在身边劝了十来年都没人理,就一个晚上,那变化岂止是翻天覆地,简直是像换了一个人。

温玉辛硬着头皮顶着一众钦佩的目光给陆卿之送好吃的、好喝的,近来她对陆卿之的饮食也亲自上手,每日他吃的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她都知道。

效果显着,即使陆卿之每日如往日那样晨练,还是长了些肉,脸上的病气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进屋的时候,陆卿之正在熏着香看书,闻到了她拎过来的好吃的,将书合上,三步两步坐到了桌案前:“阿辛,今天吃什么?”

温玉辛感觉像是迎面吹过来一阵香风,她盯着现在精致到了头发丝的陆卿之,情况有些矫枉过正了,不知道要不要出言提醒,温玉辛有时都觉得他这个状态好像是在“容貌焦虑”。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吃东西,温玉辛提出食盒:“这个是我专门去买的叫花鸡,听说是附近一绝,先吃点垫垫,一会我们出去转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陆卿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顺着温玉辛的动作看着她将香气四溢的整鸡撕开,然后一个鸡腿递到了他面前。

用来“垫垫”的叫花鸡个头不小、份量很足,烤之前应该是特意腌制过,极入味,咬上一口满嘴鲜香,骨头酥软也是可以入口的。

平常一家人吃再配上几个小菜足以,现在被她俩拿来“垫垫肚子”。

街上响亮的叫卖声勾的路过的人想凑上前去瞅瞅,好在两人垫了些东西在肚子里,要不然保不齐现在买的东西早已经两只手都拎不下了。

“这回没走水路,慢了些,明日就能到春城了。”温玉辛剥了一把糖炒栗子,递给了在那看灯笼的陆卿之。

陆卿之听到这句话回了神,将剥了壳的栗子塞到嘴里,左边的腮肉鼓起来一点,显得人稚气了许多:“对,上次没仔细看,这回你可要带我好好逛逛。”

温玉辛乐意至极,把陆卿之一直盯着的那个灯笼买了下来,送到他手边:“那是自然,你现在可是我夫郎啊。”

陆卿之假装不在意的接过,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他总是被这些小细节感动,嘴上抱怨着:“买这个干嘛啊,钱还是得省着花,家里多的都用不完。”

温玉辛挑着眉毛,摸了摸两臂上的鸡皮疙瘩:“嘶,卿之,你没事这是在学谁呢?”

陆卿之被她的反应弄的有些窘迫:“这样不贤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