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脸得色地挑着下巴走远。
没错，这就是他们打招呼的方式。
林黛儿不动声色悄悄凑到殷空身边。
“你没对少门主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殷空就那样口无遮拦的说那些话，弄得她们尴尬无比，她不由更加怀疑。
殷空直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后腰，咂了咂嘴，随后有些恼怒。
“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远方楠茯与班静玥包括一群女子在窃窃私语，也不知班静玥说了什么，她们便全都若有深意的打量着殷空二人，目光又不在断他与柳怀歌之间巡视。
林黛儿又似乎不信。“你要是敢对少门主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或是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殷空一脸不忿，“哎，你怎么这样？我们就是说说话，怎么就能被你往坏的方面想？而且你知不知道前些天那情况有多危险？若不是我帮忙，你们少门主早出事了。”
林黛儿微微一愣，似乎有心询问上几句，也不待她开口，殷空便主动讲述起来。
过了些许，听完后，林黛儿不由脸色微变。“既然你知道是郑二搞的鬼，那为什么不告诉少门主他们？而且你若是早点告诉他们，也不会遇到后面的危险！若是少门主知道此事的话，也不会放过他的！”
殷空顿时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当人傻啊？我跟他们什么关系？郑二又跟他们什么关系？我要是在那姓卓的面前搬弄他的是非，你说那个姓卓的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而且那个姓卓的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不，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一路上
郑二露出的破绽不止那一次。他应该早就有所察觉。而且我猜测他的这种怀疑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很早以前就有。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可比我多多了，我不相信郑二一次破绽都没露过。但他不想相信郑二会就这么背叛他，所以对这一切都假装不知，他们的主仆情分可深
着呢。直到那天郑二搞出的事情，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他仍旧自欺欺人，一直不点破。我想，他现在应该正想着要如何处理郑二，不需要我多嘴。说起来，是我毁掉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这会儿说不定他正恨着我，我要再敢去说郑二的坏话，他还不把我往死里整
？”
林黛儿听得有些讶然。“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而且你不是还帮过他们吗？他怎么会恨你？”
殷空往卓别林方向使了使眼色。“你看。”
林黛儿跟着看过去，才见卓别龄正一脸沉静地盯着郑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边的郑二则默默坐在原地低头看向地面，毫不顾及旁边的几人似乎谈得正欢。
林黛儿收回目光，又听殷空道：“人生就是这么奇怪。不是吗？你救了他，他反而会恨你。”
林黛儿低头以对，也不知是否在心中为他这番话感到为难。
就在这时，却见卓安鬼鬼祟祟地凑到二人不远处。殷空不动声色以眼角余光撇了他一下，紧接着话锋一转。“哎，黛儿，你说，你们少门主都喜欢什么？我改天找点来送给她。”
林黛儿眼神一冷，毫不掩饰话中的危险意味。“我跟你说过了，不要没事儿去招惹少门主！”
殷空顿时有些不满。“黛儿，你怎么总对我这样？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怎么就总是对我板着张脸？”
林黛儿微微冷笑道：“你这个人看似口花花的，成天没个正形，实际上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殷空一副颇为不平的样子。“黛儿，你别不信我啊！你，茯儿，小玥她们我都喜欢啊。”似乎生怕对方不信，他又做出一脸保证之色。“我是真的爱你们，等我做好准备，就娶你们过门，到时候你做大，她们俩做小！”
林黛儿脸色一阵微红，又带着些许恼怒，最后强忍住脸上的不自然之色，话中带着几许讥嘲之意。“原来爱字是这么个意思？那要不要我帮你将心切成十七八瓣的，不然我担心你忙不过来！”
见对方眼神有些危险，殷空连忙捂住胸口，生怕她一剑砍过来。
林黛儿做了个拨剑的动作，便冷哼一声，最后将剑收回去，扭头就走。
远方一行人看到林黛儿的动作，便低低笑着，凑到近处的卓安更是不动声色对殷空比了个大拇指。殷空立即对对方拱了拱手。“过奖过奖。”
见林黛儿走远，他又赶紧追上前去。“哎哎，黛儿你走慢点，你走慢点，我是说真的。我是真的想娶你们，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林黛儿胸口一阵起伏，强忍住拨剑给他一下的冲动，似乎想奚落他几句，然而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便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远处的卓别龄。脸上似笑非笑。“你究竟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们都是少门主的侍女，若是有一天她嫁了人，我们都要跟着嫁过去，说不定，
到时候还会作为......。”对方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殷空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这让他一脸吃惊地张大了嘴。“什么？！你是说，你是说，你们，到时到时，都要便宜了姓卓的那个王八蛋！”虽然对方并未明言指谁，但看现在柳怀歌的情况，而且再看对方的目光，那个人除了卓别龄
，还能有谁。
对方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以示认可他的猜测。
此刻殷空真是想大骂出声。这该死的社会，嫁个人还能得到这么多陪嫁侍女？他颇为不平道：“姓卓的那个王八蛋有哪里好，凭什么让你们都跟着嫁过去？”
林黛儿一脸优哉游哉地梳理着胸前一绺长发，一脸随意之色。“人家卓少门主英俊潇洒，修为又高，哪里像你？什么都不会，咱们跟着嫁过去也不算吃亏。如果跟了你，那还不得饿死在半路上？”
殷空神色一窒，但他仍旧带着些许期盼之色道：“那万一，万一，你们少门主要不喜欢他呢？”
林黛儿不动声色道：“你觉得可能吗？”
殷空默默站了片刻，便嚎啕大哭着奔向一边，最后抱在树上哭个不停，又对着树干一阵拳打脚踢。
见他在那一阵上蹿下跳，林黛儿强忍住笑走到一群女子身边。楠茯与班静玥止不住的好奇，班静开口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旁边楠茯也看着，似乎也想知道个中情况。
林黛儿不动声色看了下殷空，便将刚才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两女顿时听得一阵痴呆。包括后方一群女子也神色骤然变得古怪起来。
班静玥一脸惊奇道：“他真的相信了？”
又听楠茯有些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少门主跟卓少门主不是，不是.....”
林黛儿连忙制止对方。“嘘！小声点，不要让他听见了！”
楠茯从善如流地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少门主跟卓少门主不是......”
虽然她并未将话说完，一群女子仍旧理解了她的意思，于是脸上的神色愈发古怪。最后不自禁地齐齐笑出了声。
林黛儿偷偷打量着在远方鬼哭狼嚎的殷空，嘴角的那抹笑意同样更为明显。“略施小惩，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咱们姐妹那般无礼！”
后方一名女子跟着看过去，撅了撅嘴，有些不满道：“要我说，这太轻了，我们应该告诉他，他也要跟着嫁过去，到时候卓少门主兴许会选他做门房。看这会不会把他给气死！”
林黛儿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带着些许责斥道：“行了小蓝，上次你们捉弄得他还不够么？”
想到某人，她下意识看去，可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