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
昨夜过后，鹿初晴早上起来后就感觉到凉意，穿上校服外套，边下楼梯边拉拉链。
“早，桌上有份早餐，你先吃。”
厨房传来少年低沉的嗓音，鹿初晴瞪大了眼睛看去。
只见穿着同款校服的席清徐身前穿着席筠专属的粉色小碎花围裙，正用锅铲铲出煎好的鸡蛋。
“怎么你做早饭？席叔叔呢？”
看到餐桌上煎好的鸡蛋和烤好的面包，鹿初晴疑惑问道。
倒不是她觉得就该席筠做早饭，只是自从男人住过来，她和鹿英就没在厨房动过手。
少女拿了块面包咬着，刚好席清徐倒好了温过的牛奶，从厨房开放的那边递了过来。
“他们一夜未归。”少年解释道。
这下鹿初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直接惊呼，“什么？！他们没回来？！”
席清徐没想到她这么大的反应，连端着的牛奶在杯中都轻微晃动了一下。
“昨晚后来很晚时叔回了个电话，说跟朋友聊得比较久，雨又越下越大，就在附近住了酒店。”
昨晚都凌晨了，席清徐被手机铃声惊动，看到是席筠打的很快接起。
男人就是上边那些说辞，还说要他记得早一点起来准备他和鹿初晴的早饭。
下了雨后天凉，还要他记得提醒少女穿外套，然后就是安抚他们的心态，考试不要紧张。
席清徐刚醒也有点迷糊，一看都凌晨三四点了男人才突然给他回过来电话，絮絮叨叨还说个没完。
他是情绪少，但那一瞬间也觉得席筠好像有点毛病。
他倾了下身，将牛奶放到餐桌，对少女说道，“他们上午就会回来。”
鹿初晴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少年，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不打个车回来，而是选择去住酒店？”
席筠挂断电话后他就没怎么睡着，席清徐这会儿反应很慢，想了下说，“打车只能送到小区门口，他们应该很晚才结束，到时再打电话让我去送伞也很是麻烦，还不如直接在附近住酒店。”
鹿初晴看了他两眼，拉开椅子落座，“行吧，赶紧吃完去学校，时间不早了。”
席清徐没再言语，端着自己的这份煎蛋到餐桌坐下。
瞥了眼专心吃早餐的少年，鹿初晴嘀咕一声，“也就你这单纯小孩才会相信那满是漏洞的借口。”
席清徐脑子还有点昏，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但看少女快速进食，他没吭声也加快了速度。
上午考了两场，中午和曲芙槡一块去食堂吃了饭，回教室的路上，小姑娘问起她十一假期。
鹿初晴想了想，鹿英也没透露有什么安排，没什么事的话她就要赶画稿。
于是，她说，“应该就是在家里学习吧。”
曲芙槡“啊”了一声，“学习是挺关紧的，可是有七天假期啊，你一直都待在家里吗？”
鹿初晴察觉她的意图，问道，“你想约我出来玩？”
曲芙槡脸上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是想找你玩，不过我们也可以约在图书馆一起写作业啊！”
小姑娘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的胳膊前后摇摆，有些苦恼地说道，“我这个人挺没自觉性的，一个人写作业又慢又拖拉，有人陪着我的话会好很多。”
两人经过一处凉亭，里边热热闹闹不少人，男生女生都有，好几个都染着发。
曲芙槡向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拉着鹿初晴加快脚步，“咱快点走，离他们远点。”
就在两人即将走过去时，那边有个人男生唉了一声，“笙哥，你总盯着人小姑娘，是看上了？用不用哥几个上去把人给拦住？”
在男生说完，立即就有男生喊了一嗓子，“那边的两个美女，你笙哥叫你们停下呢！”
亭子里发出嬉笑，扶笙的脸色一变，对着最开始说话的男生就是一脚，“你他妈眼瞎啊！哪只狗眼看到老子盯着她们看了！”
男生从石凳被踹到地上，嬉笑瞬间停下，有人开始说着好话，“笙哥消气，我们笙哥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哪能看上两个没发育的...”
“他妈的！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那男生话没说完就挨了扶笙一脚，力道甚至比刚才那个男生受的还大。
曲芙槡早拉着鹿初晴走远了，扶笙瞪了两个男生一眼，目光不自觉又盯着远处的那道娇小的背影看了两眼。
看到小姑娘走得越发飞快，他胸腔的烦躁越发浓厚。
“你跟他闹别扭了？”远离凉亭后，鹿初晴朝前方的小姑娘问道。
王蔷管得太严，开学仅三天就将班里好几个男生给弄走了。
扶笙就是其中一个，染发，戴耳钉，不穿校服，不听课。
青春期的孩子，总有一些中二和叛逆感特别强的。
鹿初晴对此没多关心，到现在也不知道黄毛叫扶笙，也只是因为曲芙槡，才问了那么一句。
“没有。我们就没好过。”曲芙槡嘟哝着。
自扶笙转到别的班，越发放飞自我，将他们之间的约定无视，她好心劝说他还反被骂，那她就不管了呗。
然后这人又开始在她跟前刷存在感，烦人的要死。
如果不是住在一起，她真不想看见扶笙总和狐朋狗友在一块的死样子。
到底是别人的事，鹿初晴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一块回了班级。
下午最后一场考完，距放学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
老师们相继到班里布置作业，班里哀嚎声一片。
曲芙槡丧气地趴在桌上，看着一厚摞的书本满面愁容，“明明才开学一个月，老师们怎么就能布置出这么多作业！还假期呢，哪有让人休息的样子。”
鹿初晴也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咱们是学生呢，就是为写作业而生！”
一旁的小姑娘抬起头，拽住她的袖子晃了晃，“初晴，要不我们约着一起到图书馆写作业吧！”
中午回班的时候小姑娘只是说，还没确定要不要约，现在她又说了一遍，鹿初晴答应了。
“可以，到时你提前跟我说。”
“好！”曲芙槡满脸笑意，稍作思考了一下，“明天就开始吧，早点写完早休息。”
“可以。”
两人约定好，没多久放学铃声响起，相伴着走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