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穿宫女装的卫八、卫二、卫三和卫四，柳月浅立马笑喷了，捂着嘴，说着这世上最违心的话：“嗯，真好看，要是能把你们脸上的胡须，还有腿上的毛刮一刮，就更好看了。”
一旁的方茴闻言很体贴地走过来为他们补上一刀，啊呸，是递上剃毛小刀。
卫八四人：“……”
啊啊啊，谁懂啊，他们不想刮毛！
啊不对，是不想男扮女装！
卫八接过剃毛小刀，一脸真诚地问道：“话说手毛用不用也刮一刮鸭？”
卫二：“刮吧，这样好看一点。”
卫三和卫四用力点头附和。
这下轮到柳月浅主仆二人沉默了：“……”
说好的不想刮毛，不想男扮女装呢？
就这？
小插曲过后，卫八四人就这样以宫女身份留在了清心殿，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贴身保护柳月浅。
自那次意外过后，柳月浅自己也很小心，平日能不出清心殿就不出。
就算不得不出清心殿，出门之前也都会提前盘问清楚情况，并带上卫八几人一同前去。
有了这番重重防范，柳月浅才总算重新过上又悠闲又安全的小日子。
相比起她的清闲，这段时日，傅云深可就忙碌多了，应付朝政之余，还要腾出时间暗中对付皇贵妃母子二人，以及收集其罪证。
好在努力并未白费，经过一段时间调查，傅云深很快发现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与傅云润的眼睛有关。
自傅云润春猎受伤后，皇贵妃便派人四处寻医问药。
半个月前，也不知皇贵妃从哪里找来一庸医。
那庸医自称自己有办法治好傅云润眼睛，但需要用到一禁术：以眼换眼。
简单来说，就是把他人健康的眼珠子挖出来装到傅云润眼眶里，再辅之特殊手法治疗。
柳月浅听得忍不住皱眉：“这有用吗？”
根据现代医学，换眼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成功。
但只是某种程度上而已，成功率实际并不大，毕竟人与人之间的体质不同，而且这还涉及到了细胞排斥等等复杂问题。
现代医学都很难解决，卫生条件落后的古代就更加不必说了。
傅云深点了点头：“此禁术确实不是百分百有效，能不能成功，据说还得看挖出来的眼珠子，是否能同傅云润的匹配上。”
“若是匹配不上呢？”
“那就得继续找人挖眼睛，直到匹配上为止。”
柳月浅眉毛皱得更紧了：“如此一来，岂不是有很多人要被挖掉眼睛，从此失明？”
据他调查到的情报来看，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二十人被挖掉了双眼。
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最老的已过花甲之年，最小的也不过五六岁。
不仅如此，有一部分人还因为失血过多、感染等缘故死了。
傅云深怕她听了心里难受，就没有告诉她，只道：“这只是我查到的第一件事，还有另外一件。”
第二件比第一件严重得多，不仅涉及到了人命，还涉及到了制炮坊，严重影响国家安危。
原来，傅云润为了谋取私利，早在好几年前就在正规制炮坊的掩盖下，偷偷开了一家私炮坊，连续运作了好几年，直到去年才关停。
但不知为何，两个多月前，原本关停了将近整整一年的私炮坊忽然再次运作。
因为一直没有出事，保密工作又做得极好，是以傅云深先前才一直没有查到。
这次之所以能发现，还是因为离京城最近的一个码头出了一件人命案，傅云深过去协助调查时，无意中发现了端倪，追查下才查出来的。
说到此处，傅云深忍不住轻叹：“只可惜，我至今只发现了这座私炮坊的存在，却未能查出私炮坊地址具体何在。”
柳月浅却在这时扯了下他衣袖：“那个，我想我可能知道……”
“你知道？”傅云深眉头一挑，很是意外。
“嗯。”柳月浅点了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座私炮坊应该就在缚春街地下，整条街地下都是。街尾的三点金赌坊，是通往地下私炮坊的唯一入口。”
“你——”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柳月浅急忙打断他话语。
她没办法告诉他，因为这些都是她穿书之前在小说上看来的。
虽然书里的内容跟现实有些出入，但大差不差。
另外，她穿书过来的时候，私炮坊差不多关停了的。
至于为何两个多月前突然再次运作，她也大概猜到了。
应该是傅云润治眼睛需要花到很多钱，手上没钱了，才想到私炮坊上。
毕竟，小说原来可没有这一桥段，是因为她，才出现了蝴蝶效应。
傅云深低头浅笑。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问她。
只是想提醒她：“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知道私炮坊地址一事，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告诉你的，记住了吗？”
她不过一介平民，最多就只是个被废了的前安平侯爷嫡女，无权无势，若是让别人知道她知道如此要密，必定会怀疑她与此事有关，甚至是因此怀疑她身份。
尽管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但只要是有可能影响到她性命安危，他就没办法掉以轻心。
柳月浅知晓其中厉害，乖乖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有她这话，傅云深也就放心多了，当即前往御书房禀报此事，并请皇上立即派人封锁缚春街，查办私炮坊。
谁知，查办的命令还没下达，宫外陡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大地都跟着震了两震。
好一会儿，傅云深和皇上才从刚刚的震感中回过神来。
“方才是地龙翻身了？”皇上惊问。
傅云深脸色很难看：“不像，更像是……”
“更像什么？”
“火药爆炸的声音。”
皇上猛抬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等傅云深重复，一官员忽然张皇失措地从殿外跑了进来。
口中连连大喊：“不好了，皇上，宫外发生爆炸，整条街都被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