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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有点灯,但今晚月儿很亮,照得柳月浅一双乌眸水波潋滟。

傅云深心跟着荡漾起来。

“浅浅,我还想吻你,可以吗?”

柳月浅手不自觉地揪住床褥,没好意思吭声。

傅云深知道,没有拒绝,就是同意的意思。

身子一俯,傅云深慢慢靠近她唇,再是心口……

府外打更声忽然悠悠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上衫不知何时松落。

傅云深指尖渐渐流连至柳月浅腰腹,嗓音嘶哑难抑。

“浅浅,我可能想……可以吗?”

打更声还在响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柳月浅全身抖得厉害,咬着嘴唇:“嗯……”

她声音很低很低。

打更声已经远去。

傅云深手也有些抖,猩红着眼轻轻捏住她裙摆,再慢慢掀起……

突然!

他手上动作猛地顿住:“浅浅,你……”

柳月浅还没察觉到异样,见他突然停下,便偷偷睁开眼睛问:“怎——”

“么”字没来得及问出口,她就尖叫着从床上蹦了起来。

“啊啊啊,不许看,快闭上眼睛!”

然而傅云深只是笑着将她抱到床上坐好。

“别乱动,我去给你拿衣裳。”

柳月浅根本没有办法安安心心地坐着,因为她身下床褥都是葵水!

趁他还没回来,柳月浅赶紧用手帕擦拭。

结果怎么擦也擦不掉。

这时,傅云深已经拿着衣裳回来了。

“不是让你好好坐着吗,怎么下来了,冷到脚怎么办,赶紧上去坐好。”

“床褥弄脏了,我想弄掉。”

“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傅云深说着立即将她抱到床上。

柳月浅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扭捏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我自己来就行了,这,这么多血,若是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会误会。”

傅云深一听就听明白了她意思,却故意装不懂,上身一倾:“误会什么,嗯?”

“误,误会是……”

“是什么?”

“就是,就是……”柳月浅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他却还在鼓励着,挑逗着:“就是什么?”

“浅浅,就是什么,嗯?”

柳月浅羞耻得快要崩溃了,索性大声道:“不管是什么,反正,反正不能给别人看到就是了!”

傅云深摇头失笑:“好,不让别人看,也不让别人洗,我来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柳月浅急忙拒绝。

让他洗并没有比让别人洗好到哪里去。

毕竟,葵水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私密了。

她饶是再大胆,也做不到让他触碰如此私密之物。

傅云深却很坚持:“乖,我洗就好。”

“可是……”

“可是什么?”傅云深问。“觉得是那里流的血,是以不好意思让我触碰?”

柳月浅低着头,没好意思回答。

傅云深笑了:“浅浅,这不算什么,要知道,以后我们还会做比这更亲密之事。”

又道:“作为你的未来夫君,不管是为你洗什么,都是应该的。何况,你这双手是用来呵护的,不是用来干粗活的。”

柳月浅听得心头大暖,眼巴巴地看着他:“傅云深。”

“怎么了?”

柳月浅以吻作答,直接覆住他唇。

这吻来得突然。

傅云深兀地一惊,想提醒她还在流血,手却情不自禁地扣住她脖颈,用力加深这个吻。

直到吻得两人都快把持不住了,傅云深才主动松开她。

“浅浅。”傅云深气喘得厉害,但还是极力克制着叫她。“把衣裳换了,我现在就拿去洗。”

“哦。你先背过身去。”

这若是放在平时,他必定会揶揄她一句他又不是没看过之类的话。

此时他却没敢如此逗弄她,只问她:“你自己可以吗?”

不为别的,只为他怕自己多看一眼便会把持不住。

柳月浅被逗笑了:“我只是来月信,又不是生病了,不至于连换套衣裳都换不了。”

“那你换吧,好了叫我。”说完他就背过身。

柳月浅没敢磨蹭,果断除下衣裙,换上他为她拿的干净衣裳。

换好后,她还特地看了一眼脏衣裙。

只见裙上大片殷红,像极一朵朵肆意绽放的红梅,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犹豫半晌,才将床褥和衣裙一并交给他。

傅云深倒也不急着拿去洗,而是先哄她睡觉。

柳月浅本来有些困了的,但不知是之前冷到了还是怎么地,刚躺下来,她小腹就开始隐隐作痛。

傅云深眼尖,忙关心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小腹有点痛。”

“我帮你揉揉?”说着他手轻轻落在她小腹上。

柳月浅神经瞬间绷紧,刚想说话,他就已经开始揉捏起来。

他动作十分轻柔,尽管隔着布料,她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心上每一个粗茧。

那些茧子宛如一个个钩子,勾扯得她有些难受,忍不住哼了哼:“傅云深……”

“怎么了,还很痛吗?”

“不痛……”

“那你怎么还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柳月浅红着脸缄默不语。

傅云深见此立马反应过来,勾唇一笑:“我家浅浅这是想要了?”

“才不是!”柳月浅火速否认。

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你才想要了,我,我就只是有点困,想睡觉了而已,你,你别想太多!”

声音很大,底气却明显不足。

傅云深看得好笑,但并未揭穿她,反而顺着她话道:“是,是我想要了。”

“浅浅,我一直都想。”

“想到差点彻底沦陷,你知道吗?”

柳月浅当然知道他说的“沦陷”是何意思。

坦白讲,不单他,她也差点沦陷了。

“傅云深,你失望吗?”

“失望什么?”傅云深问。“失望你没想要我,嗯?”

“当然不是,我是想问你,会不会失望我突然来葵水……”

如果没来,他们俩现在可能,或许,应该……已经完成最后一步了吧?

“失望肯定是有的。”傅云深说,“但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柳月浅不解。

亲密到一半陡然结束,他没怎么失望也就算了,竟然还感到庆幸?

难不成——

“傅云深,你是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