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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一耷,眼看着又要再次沉沉睡去。

一旦睡去,只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傅云深为此急得眼眶都红了,连忙哑着嗓子一个劲地叫道:“浅浅,快醒醒,别睡!”

“浅浅,不能睡,听到了吗,快醒醒!”

“浅浅,就当我求求你了,睁开眼睛看看我。”

喊着喊着,他嗓音不自觉带上哭腔。

柳月浅本来快睡过去了的,听到他哭腔,这才强撑着慢慢掀开眼皮。

“傅云深,我好困,你就让我睡一会好不好……”

“不好!”傅云深红着眼眶拼命摇头。“浅浅,你不要睡,睁开眼睛看看我!”

“好黑,我看不清你……”

“那我们来说说话,好吗?说说话就不困了。”

柳月浅没有搭腔,眼皮再次慢慢阖上。

傅云深见此也顾不得她同意还是不同意了,快速说道:“浅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当时你中了结春蚕,晕倒在王府门口。当时雪下得好大,你就那样躺在雪地里,乌发落满一地,我还是头一回看到那样唯美的画面。”

提起往事,柳月浅唇边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当然记得了,我醒来后,你还问我是要给我找傅云沣,还是找别的男人。我当时觉得你可可恶了,想打你来着。”

“那为什么当时不打我呢?”

“因为……因为……”她声音又慢慢弱了下去,似乎又要睡着了。

傅云深只得提高声音问她:“因为什么?因为舍不得打我吗?”

“才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嗯?”

“我不记得了……傅云深,我好渴啊……”

她身下以及左右两边都是冰块,只要动一动身,就能舔到冰。

偏偏她现在累得连喘口气都费力,更别说起身去舔冰块了。

四周冰块都冻得结结实实的,傅云深没办法抠下来喂她,也没太多力气扶她去舔冰块,只能咬破自己指头,再将血一滴滴滴在她唇上。

血滴落在她唇上的刹那,犹如久违的旱地终于迎来甘霖。

柳月浅喜出望外,本能伸舌头去舔。

然而,刚舔了一下,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有股血腥味……不对,是血!是你的血,对吗?”柳月浅有气无力地问道。

傅云深没敢回答,只问她:“你还渴吗?”

她已经渴了好几天了,这点血根本解决不了什么。

可再渴,她也不要喝他的血。

“傅云深,你个傻瓜……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血喂我,你这样,是要让我愧疚死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好受一些。何况只是一点血而已,没什么大碍的。你要是还觉得渴,就再喝一点,我真的没事的。”

“我不要……我已经不渴了,我现在只觉得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别睡!”傅云深急忙打断她话语。“浅浅,我们再说说话,好不好?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跟你说,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跟你做呢。”

“我还没向你求婚,还没娶你。”

“我还想让你给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柳月浅有气无力地笑了:“什么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我才不要……生孩子好痛的。”

“那就不生,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

“……可你刚才不……不还说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吗,怎么又不喜欢小孩子了?”

“我只喜欢你给我生的孩子。”傅云深握住她手,郑重其事地重申道。“浅浅,我只喜欢你给我生的孩子。”

“所以,答应我,再坚持坚持,不要睡,好吗?”

“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他手握得很紧,仿佛生怕一松开,就再也握不住她了。

柳月浅凭着最后一口气力慢慢睁大眼睛看他。

地里黑漆漆的,其实看不大清楚。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在黑暗中感觉到了他灼热而坚毅的眼神。

她心莫名跟着澎湃起来,张嘴正准备回他一声好。

突然!

冰块上方隐隐传来“吱吱”声响。

“有人在上面?!有人来救我们了?!”柳月浅喜出望外,气息和声音虽然还都孱弱得厉害,但明显比刚才好了不少。

傅云深也惊喜非常。

然而,惊喜不到片刻,随着上方声响越来越清晰,他很快紧张不安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声音听着太尖锐了,完全不像是人为凿冰块该有的动静,反而像极了野兽的利爪一下一下刨在冰块上时发出的声响。

这时,柳月浅也注意到不对劲了,心头一紧:“这声音听着好像不太对……难道,出现在上方的不是人,而是……野兽?”

“应该是。”傅云深声音低低的。

虽然用了“应该”这两个字,但此时此刻,他比谁都要肯定。

一些狡猾的野兽在抓捕猎物时,通常不会直面出击,而是特地等猎物自己遇到危险死后,再出来吃掉猎物。

冰块上方野兽这时候出现,还用爪子刨冰,肯定是因为嗅到了人肉味,想把他俩挖出来吃掉。

这若是放在平时,以傅云深武功自然不必担心。

偏偏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又在地里苦苦支撑了八日,早就没了抵抗力气。

一旦被挖出来,被当成猎物生生吃掉,不过是迟早的事。

原本以为能等来生机,没成想,等来的竟是更可怕的死亡。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死了算了。

越往下想,柳月浅和傅云深二人就越觉得绝望。

但事已至此,丧气也解决不了什么。

趁着还没被野兽挖出来,傅云深果断叫道:“等会我拖住它们,你想办法跑,有多远跑多远。”

“你呢?”

傅云深苦涩笑了笑:“我是跑不掉了。”

柳月浅忍了八日都没哭,听到这句话,眼泪突然就再控制不住地哗啦啦往下流。

“你都活不成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何意义?”

“别说这种傻话,即便你一个人,你也能活得好好的。”

“可是我不想独自苟活。”柳月浅吃力地握住他手。“傅云深,若真注定要死,那就让我陪你一起去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