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约翰斯再次的吐出一口血，这一次是被气的。
他现在浑身都疼，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尤其是在包厢里面，除了叶无妄和顾澜之，还有一个外人，就是那个荷官。
赌场里面所有的荷官都是他手下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人用各种的办法骗过来，卖到这里来的。
他们没有自由，没有人权，他们在这里生活的像是最底层的畜生一般。
如果有来这里玩的客人看中了，就会被随便送到客人的房间里，供客人玩乐。
哪怕是被弄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们讨回公道。
但是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在一旁看着他挨打。
这是约翰斯无法接受的。
他吃力的试图挣脱顾澜之的束缚起来，更想要去叫自己手下的人进来，控制住顾澜之。
他要用最残忍最恶毒的办法折磨顾澜之，要让她生不如死，要让她在绝望中慢慢的枯萎腐烂，他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顾澜之看着他的眼神，眯了眯眼。
她很不喜欢这种眼神。
于是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个筹码，狠狠的砸向了约翰斯的眼睛：“我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啧，老公，赌场换个话事人应该没太大的问题吧？”
顾澜之问的随意。
约翰斯却是倏地瞪大了双眼。
叶无妄此刻才走了过来，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低头居高临下的看了约翰斯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看蝼蚁一般，带着凉薄和淡漠：“无所谓，一条狗罢了，死了也就死了，不听话的狗，不能留。”
约翰斯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破碎的音节。
顾澜之觉得他太吵了，一脚踹向了他的嘴巴，顿时掉下来一排的门牙，约翰斯呜呜呜的发出哭声，不断的对着叶无妄投去恳求的眼神。
他到现在才终于明白，叶无妄到底是什么人。
他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无冕之王。
他太天真了。
也可能是这些年，在这里作威作福习惯了，甚至都忘记了，到底谁才是主人，谁才是奴才。
他不该忘记的。
不该忘记过去叶无妄的残忍手段的。
“我，我可以，我可以亲手杀了他吗？”此刻，那个一直被人忽视的荷官突然红着眼走了过来，站在顾澜之的面前，眼神带着一丝的恳求。
顾澜之挑眉，打量了她一番：“为什么？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如果这个理由我能接受的话，我就答应你。”
“我是被他们买回来的，跟我一样的女孩还有很多，我们都是被朋友和亲戚以各种的手段骗出来卖到这里的，我们在这里像是猪狗一样的生活，被他们折磨羞辱，每天都过着绝望又痛苦的生活，不知道哪一天就在绝望之中死去，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就算杀了他我也要死，我也不在乎，我想要亲手杀了这个魔鬼。”荷官红着眼，愤怒的看着约翰斯。
约翰斯瞪眼看着她，似乎是不敢想象自己养的畜生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甚至还有那么叛逆的想法。
顾澜之摸了摸下巴：“理由还是不太够，你们为什么要出国？是因为国内不好吗？”
听到顾澜之的话，荷官先是愣了愣，随后下意识的开口：“国外确实是比国内机遇多，也有更多赚钱的机会，所以我们……”
顾澜之闻言笑了笑：“你看，你自己嫌弃自己的国家，相信别人嘴里说的外国的钱好赚，外国的工作比国内的好，然后你就傻乎乎的跟着过来了，所以你们有这样的下场，不都是咎由自取吗？你凭什么觉得在国内你赚不到钱，出国了你就能够赚到？”
“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懂！你们这种人高高在上，怎么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苦衷？你以为我们愿意出来吗？我们……”
“我不想理解，也不想明白你们有什么苦衷。他就算要死，也不该是死在你们的手里。”顾澜之打断了她的话。
她对这些人其实没有太多的同情心。
如果是为了赚钱才来到这里，抱着暴富的梦想被骗，并不值得可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没有人能够例外。
不可能因为你来了以后没有如愿，还遭到了非人的虐待和折磨，你就有道理了。
从这个女荷官的语气和神情里不难看出，哪怕是到了现在，她依旧觉得外国比国内好，觉得外国的月亮比国内圆。这种人，她凭什么要去救？
“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你们根本就不能理解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的想法！我爸妈是偷渡客，很早就来到了这里，他们没有绿卡，他们找不到好的工作，只能够做黑工，最后累死了也没赚到什么钱。我努力追求更好的生活我有什么错？难道人不都是向往着更好更高的地方吗？难道有人会甘愿烂在泥里，也不愿意往上爬吗？”
“你出身好，你生来就含着金汤匙，你怎么明白？”
“我们都是底层最苦命的人，当初听说这里不需要身份证，不需要绿卡，就能够赚到钱，所以才会跟着人来到这里。”
“就算我是贪钱，那也不是他虐待我的理由和借口！何况我们来了这里，也没赚到什么钱！”
顾澜之懒得搭理她。
叶无妄看着义愤填膺仿佛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女人，突然笑了笑。
女人一愣，下意识的去看叶无妄，看到叶无妄那一张宛如天神的脸，顿时有些失神。
叶无妄却在此刻冷淡的开口：“所以，你凭什么觉得，你弱你就有道理呢？是我们欠了你什么吗？还是我们逼着你来这里，最后沦为猪狗的？”
一句话，杀人诛心，女人哑口无言。
她当初选择来这里，是迫切的想要摆脱当时的状况。
她不想再穷下去了，所以哪怕有一线的机会，都想要去争取。
所有人都说国外遍地黄金，只要能出来，就能够赚到钱，能够发大财再回国去，成为人上人。
但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没有文化，没有本事，来到国外，也依旧是底层被压榨的存在，他们只能够去做最辛苦最廉价的劳动力，用体力和汗水去赚不多的钱，他们甚至连房子都租不到像样的，一群人挤在一个像是垃圾场一样的地方，到处都是老鼠和垃圾，恶心又肮脏。
她只想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根本不想再回到那个鬼地方去，哪怕在这里天天挨打，但是也至少有过纸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