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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锦水东逝 > 第二十一章 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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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细白的手指接过盒子,看了看回道:“回公主,这是个竹挖的胭脂盒子。”

哦,原来是个胭脂盒子呀,如晔点点头。她自然是没见过这种盒子,她的胭脂盒子是掐丝珐琅镶嵌红眼宝石的。这种轻巧便宜耐用,想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用这种胭脂盒是最好的选择,心里感叹着匠人们的心灵手巧。

“表哥,你为何如此客气?”烟火人间,灯火如昼,如晔忽然发问。羞涩万分,冯淑媛了然,凌平川无语。如晔巧笑嫣然,接着,又拿起旁边的一柄折扇,湘妃竹柄,洒金扇面。打开来看,上书两句话‘雯华若锦珺璟如晔’

“呀,是公主的名讳,看来世人都晓得这是好词句。公主在陛下眼里如珠如玉,咱们陛下对公主的期许都在这诗句里了!”冯淑媛不失时机的吹捧凑趣,凌平川看到了,也赞叹着好诗。

如晔看了又看,羞涩的开口:“既是这样,我想买下它,可我没银子,表哥能否先行垫付,下次表哥再进宫,我十倍奉还。”说罢,仰头望着凌平川,面颊飞红,一双眼睛水汪汪。欢场老手从扇子在手就知结果,还没开口,却被冯淑媛抢了话:“公子买了送给公主可好?”冯淑媛自然也知道公主的意思,故意凑趣。

“公主若喜欢,莫说一把扇子,这街上但凡公主看上眼的,只管拿了去。”这倒不是吹牛,他一贯出手阔绰,对姑娘更是,讨姑娘欢心这种事情驾轻就熟。如晔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小心……”

送货的挑夫挑着担子,被后面挤着了。担子摇摇晃晃,差点撞到旁边的冯淑媛,凌平川眼疾手快,轻轻一揽。事发突然,冯淑媛觉得腰部受力一个没站稳,撞到男人的胸膛。挑夫叫骂着走了过去,冯淑媛登时红了脸,心扑通乱跳。不等道谢,凌平川就开了口:“不早了,这里人多眼杂;公主和姑娘千金贵体,还是不要多逗留,早些回去,以免陛下和娘娘担心!”

他早就心不在焉了,一刻都不想逛下去。只求着赶紧把菩萨送走,出了事如何担待得起。如晔虽然恋恋不舍,奈何表哥说的并没错,别无他法只好回宫。

马车行走在大路上,铜铃丁零当啷的响个不停,两个姑娘各有心思。

“淑媛,咱们就应该多出来逛逛。”

“陛下娘娘若允,奴婢定然陪同,只怕世人不识公主千金之躯,粗鲁野蛮,恐公主受惊吓!”能入选侍读也是宗室近支非一般人家,但在公主面前只能为奴为婢。

如晔公主很和善,真心喜欢冯淑媛。

“这不是在宫里,没人的时候,咱们只以姐妹相称,你和我姐姐一样。”

“只是,只是……”人未语,脸先红,娇羞万分,凑近了问:“表哥对我好像太客套了,客套的有些生疏,淑媛,我表哥好吗?”

好,相当的好!风流倜傥,神采卓然,回想刚才那一碰,冯淑媛的心现在还在跳。看似不经意间的动作,知礼又克制。他那双眸子,似无意又含情,只是公主喜欢的人,自己怎敢肖想。婚配自然是轮不到自己,未必不能快活一场,可知那人的风流也是出了名的……

冯淑媛虽是近支,祖上也辉煌过,可到了她父亲这辈,早已家道中落,家中姨娘姊妹又多。姊妹虽多独她聪明伶俐,选了出来进了宫做了公主侍读。父母只能苦苦依靠她在公主面前好生服侍,自己挣个好前程也带带下面的兄弟姊妹。冯淑媛一早便知,她家早已只剩个空架子了,凡事只能靠自己去挣。殷实富贵商贾不愿意,她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怎配与她结亲?寒门小户她更看不上,所以她一件凌平川就喜欢,一是样貌,二是门第。国公府大族,泱泱百年,书香世家,底蕴深厚。真的是哪哪儿都好!可若是公主喜欢,自己必然争不过了,但她比公主大,已通晓人事,春情懵懂。男女之情,人伦之事略知一二。遇到像凌平川这样的人物谁不爱呢?公主在她面前如同一只金丝笼里的雀儿那般无知又天真,岂会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公子举世无双,样貌学识、门阀家世和公主无不般配。”知道,知道你肠子里爬的什么虫,也知道你想听什么。

如晔涨红了脸,仿佛一片红云,磕磕巴巴的开口:“那……,那你觉得他喜欢我吗?”冯淑媛心里冷笑,他喜欢的人可多了。但能他谈婚论嫁的人可能只有你,谁让你是公主,不愁嫁呢!凌家再大的门阀也大不过天家呀!

“公子饱读经史子集,受圣人教化,男女大防才显得生疏。像公子这样克己复礼才是世家风范。轻浮浪荡,言语轻佻的那是无礼小人做派,公主也不会喜欢。我再跟公主打个赌,公子能娶的人只有你,咱们未来的驸马爷一定是凌公子。”

你爱听甚我就说甚,如晔公主被习番话弄的脸更红,仿佛要滴下来一样。既开心又羞涩,越想越欢喜,拿着手帕捂着脸不肯松手。冯淑媛凑近耳边,只捡她爱听的‘劝导’:“公主是陛下心头宝,娘娘也喜欢凌公子。公主你想,不然总叫凌公子进宫为了什么?还不是考量他这个人,为了公主的大事着想。所以,这个赌我赢定了。到那日我可是要多吃几杯酒的。”

“哎呀呀,快别说,什么呀都是。”

心口不一了不是?

这样的赌如晔情愿输,别说几杯酒。能和表哥在一起,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在乎。说话间眼前是巍峨的宫墙,摇摇晃晃的入了宫门,如晔思绪万千,她要去找母亲诉说。

“爷,爷……别、别这样……”子柔媚的声音在安静书房里显的越发刺激。周彦坤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问:“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叫月婵,是夫人拨来二爷屋里服侍爷的。”

“我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往常只在外头服侍,不常进来。今儿紫烟姐姐去给夫人送东西,素芹姐姐家去看老娘了,恐爷身边没人服侍,交代我来做些粗事。”月婵羞涩极了,心突突的跳,头回服侍就被二爷遇到了。并且、并且二爷还对她动手动脚,姑娘家头回遇到,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彦坤懒散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这个紧张的丫头。鹅蛋脸,细长的身段,容颜娇俏,正青春的年华,煞是惹人怜爱。他整日被拘在家里读书,母亲的念叨,周彦邦的优秀,让他烦躁极了。他说要出去逛,母亲必然先说教一番,再派人跟着他。若这样,还有什么意思?他只想一个人肆意一些,烦闷的时候遇到这么个丫头,正好拿她寻个乐子!

“既是这样,你把那桌上的茶端给我。”听到主子的吩咐,月婵必然遵从,毕恭毕敬的敬茶。周彦坤却不接,只盯着她望。月婵怯怯的,不敢直视周彦坤俊美的容颜。

“二爷,您的茶。”

“你叫个什么名儿来的?”

“奴婢月婵呀,您才问过的,怎就忘了?”

“哈哈哈,月婵月婵,月里婵娟,女子姿态美好谓之婵娟。可是你貌比月中仙子?人如其名,却也应景,好名字!”周彦坤就要看她紧张,看她羞涩,看她脸红。

“夫人赏的名字,奴婢不知其意。”

“哗啦”茶盅子落地,月婵抖的厉害。周彦坤攥住月婵的手,摩挲着她的脸,轻声安慰:“莫怕,你是我母亲赏了我的。这里没别人,你只管听我的,让我快活。”说毕,一把将人横放在宽大的书案上,只听稀里哗啦一通响,笔墨纸砚、书籍画作一股脑散落在地上也全然不顾。烛光月影中,姑娘衣衫凌乱,柔弱无助,宛若风雨中的娇花,一折就断。圣人的教诲还挂在厅堂,可周彦坤只觉得香艳极了。

今日乞巧节,余氏带着女儿和众婆子丫头玩乐赏月。桌案上摆满了新鲜瓜果、各样的茶点果子。看丫头们陪着女儿斗针线,剪纸绣花,玩的不亦乐乎。周玉汝衣着光鲜,新做的古烟纹碧霞罗衣、散花如意云烟裙配上新制的首饰,自觉自己貌若天仙。

“母亲,我好看吗?”

“姑娘美的像天上的太阳,闪的老奴眼要睁不开了。”刁妈妈把她捧的哟,极其夸张,舔狗一般,引得婆子丫头们笑起来,周玉汝不胜娇羞。

“看姑娘这样,让我想起当年的夫人。竟和年轻时的夫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夫人当年的花容月貌,你们是没见过,要不咱们老爷到现在也是……”

“好了,孩子们面前说这些做什么。”虽怨实赞,听着极其受用。余氏看到女儿,从心底散发出的喜爱无以言表,默默的想,我女儿无人能比!周玉汝是周彦坤亲生妹妹,余氏独女。都说母女连心,自然爱不释手,周家有钱,余氏更不吝在唯一的女儿身上花钱,再怎么都不觉得浪费。

“玉汝,来尝尝厨房新制的巧果子。”周玉汝欢快的依偎在母亲身旁,拿出自己的绣品给余氏看,余氏连连夸赞:“天上的巧姐也没我儿手巧。”传给身边的婆子丫头们看,众人也是连连赞叹,这让周玉汝更加骄傲了。

“母亲,怎么不见哥哥,好久没见了,怪想他的。母亲别总拘着哥哥,可知劳逸结合才对,今晚就让他跟咱们乐一乐,如何?”

余氏不畏女儿的撒娇,正色说道:“你哥哥不比你,考取功名,依制承爵,为官做宰的身上担子重呢,这个家以后都要靠你哥哥。你不许去扰他,寒窗多年,如今正是他显身手的时候。立功立名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一定要压过那个庶子才好。”

话虽如此,看他书读得辛苦,自己也于心不忍。看周玉汝失落,又心软,轻声叹气:“既这么着,咱们去瞧瞧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