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萧手里拿着的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杯子顿时四分五裂。
水渍溅在舒衍的裤脚，起来一半的身子跟举起的刀，在看到黄黎时倏地放下，身子躺了回去，舒衍屏住呼吸。
秦盛眼疾手快，在黄黎即将碰到宋萧的一瞬间，把她整个人控制住。
“陈海乔！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黄黎双眸猩红，全身都在发抖。
嘴里不停呢喃着陈海乔的名字，眼神呆滞无神。
秦盛嫌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爷，她怕不是真的疯了！”
宋萧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一把掐住黄黎的脖子，手腕上佩戴的佛珠发着诡异的光泽。“我给过你机会，今天你招，你弟弟妹妹尚有一命，不招，你永远都不会再看见他们。”
黄黎有过一瞬的动容，可在想到那人救自己于水火，以及看到床底下反射的那道冰冷的银光时，黄黎使劲全身力气推开宋萧，一边笑，一边哭。“我死也不会从了你的！”
她说的话完全跟宋萧不在一条频道上。
黄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哭声越发难听，眼球渐渐露出大量的旁白。
她这副模样让宋萧紧皱眉头，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目光看向秦盛。“秦盛，放开她！”
秦盛松了手，无力的黄黎直接倒在了地上，侧着身跟床底下的舒衍对上视线。
舒衍嘴里叼着刀，两人隔着虚掩的床单，看到这一刻的黄黎，刀差点没咬住落在地上，她眼神里赤裸裸的挑衅，仿佛在庆祝她此刻的胜利，全身上下，哪有一点精神病的影子！
宋萧猛地摔门而出，身上价格昂贵的西装外套沾上了不少水渍。
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下的黄黎，看着她发疯的大笑，头发凌乱，甚至开始打着自己，下手狠戾，嘴角已经见了血。
宋萧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对于黄黎的那些猜测也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就是一个疯子！
冷着声对着秦盛说道。“秦盛，我们走。”
坐上电梯，直降一楼。
病房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黄黎平静的擦去自己嘴角上的血迹。
“出来吧。”
舒衍嘴里的刀掉落，拿上刀，她从床底爬了出来。
右手里拿着的手机闪烁着亮光，对着电话那头的洛南初，一字一句道。“看来，我今晚不用残废了。”
洛南初匆忙跑下楼，“没事就好！舒衍，别对黄黎下手，留她一命……。”
挂断了电话，舒衍靠在椅子上，饶有兴味的盯着黄黎看。“你为什么不怕他？”
“为什么要怕，他手里又没有拿刀。”
舒衍：……
“可是他绑架了你的弟弟，妹妹。”
黄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起来，她脸上看似平静，拿着手的杯子却发抖不停。“我都要没命了，我死了，他们也会活不下去！福利院也是要钱的。”
舒衍走上前，帮她扶稳杯子。“宋萧给你开了很好的条件，只要你把凶手供出来，他不但会给你一大笔钱，还会帮你还清债务。”
黄黎喝了一口水，唇瓣干涩。“天上没有白来的午餐。”
“他会给我很多钱，解决我的燃眉之急，但我如果说了，恐怕是有钱拿，没命花，你手里的刀会让我没命。”
舒衍真心的笑了。“你很聪明。”
“正常人都会有的思维。”黄黎往后推了一步。
豺狼走了，虎豹却还在这。
舒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放下了手里的刀。“放心，我说话算数，不会杀你。”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舒衍缓缓向着黄黎靠近。“我会给你两千万，你足可以拿着这一笔钱还请债务，同时赡养你的弟弟妹妹，黄黎，我也有我的条件，这两千万你不是白拿的，拿上这笔钱，以前的事都跟你无关，你什么也不知道，不清楚。”
“我以后不希望在A市看到你。”
黄黎傻住，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仿佛在说她这样不像是会拿出两千万的人。
舒衍咳嗽了一声。“我很像没有钱的样子吗？”
“嗯……”
舒衍黑下脸。“卡号告诉我。”
“不用了，你不杀我，我已经很感恩戴德了。”
“黄黎，这不是在演电视剧，你也不是女主角，不会三番四次的死里逃生，也不会再遇见我这种好人，且不说宋萧以后会不会来找你，就是陈海乔这关你都过不了，你想过他醒来以后吗？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想过你身下负着的债吗？”
舒衍的话让黄黎瞳孔地震。
见她动摇，舒衍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离开A市，对你只有好处，没有一点的坏处。”
“可…如果陈海乔找到我……。”
舒衍放开她，跟她拉开距离，她笑起来的模样跟洛南初有三分相似。
“一个精神病，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在意。”
潜意思，告诉黄黎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