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九回到紫禁城，朱韶光也准备上早朝了。
这么多年朱韶光算是对朝堂掌握了百分之八十，而处于权力中心的大臣全在控制之下。
朱韶光敢出宫也是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在哪里都不会影响他对整个政局的掌控力。
这个早朝格外热闹，大理段氏镇南侯突然来访，说自己的儿子段誉被吐蕃国师鸠摩智挟持。
“臣恳求陛下帮大理找回我儿！”
大理如此大动干戈自然是因为这段誉不仅是镇南侯段正淳的儿子，更是大理王位的唯一继承人。
朱韶光最想不明白的是鸠摩智的行为，身为吐蕃国师明目张胆地抢人家的武学秘籍，还敢挟持大理世子逃窜。
贵族们忙着享乐，军队和粮草都很安稳。
原本因为离得远而不安分的吐蕃因为设立了土司府，在当地相互牵制，预防了动乱。
吐蕃王是大明封的世袭亲王，之前大明就会定期接待吐蕃王的子女来京城学习大明的风俗。
这样潜移默化之下当地的庄园主至少不会太抵触大明，有些还会心生向往。
但当地的佛教密宗总是会为了找转世活佛闹出不少乱子。
鸠摩智作为吐蕃所谓的国师，其实就是密宗的护教法王。
鸠摩智去哪了可以派人去查，这大理的镇南侯也得想办法安置。
年关将近朱韶光也出不了京城。出了这样的事得通知一下吐蕃王，让他注意一下密宗的动向。
吐蕃以前由密宗控制，阶级固化死气沉沉。
这吐蕃王要不是大明扶持根本就斗不过密宗，更不用说要成为吐蕃的主事人了。
朱韶光这两年也想办法让这些农奴过得不那么辛苦，但是政策难以推进，而且落地之后也没几个人领情。
朱韶光作为一个皇帝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有一块地方教大于政。
至于当地百姓反而埋怨他，众口难调，就算是逆风而行，他也不会改变意志。
这些反而都好处理，朱韶光现在还是对江湖之事比较头疼。
一个陌生的领域可能远比它表现得水更深。
也是这些王爷离得太远，太长时间没有回京城。
连文书都存在很多格式错误。这镇南侯一上朝就哭得稀里哗啦，这是朱韶光多少年没见过的情况了。
有空叫大家来京城聚聚，朱韶光也可以看看这些王爷们都过得如何，有没有小心思。
先帝子嗣不丰，兄弟缘也一般。
只有一个同母的胞弟平南王分封在越州，那里是鱼米之乡，海运和河运都很便利。
另一个就是现在还不足四十岁的异母兄弟——怀王，在京城领了闲职养老。
说来这么多年朱韶光从未见过平南王世子，听说就连在平南王府他都头戴斗笠，不知道这个堂弟到底是哪里见不得人。
虽说平南王马上要让朱韶光给架空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朱韶光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
下早朝之后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这早朝不只大臣不敢吃容易胀气的食物，不敢多吃也不敢喝水，皇帝也一样。
朱韶光平时还会给大臣们放假，但这个时间他一般会在宫里一对一面谈。
皇帝每天都在干活，底下的大臣也不敢放松。
几位上了年纪的重臣都觉得自己受不了现在的工作强度，要是不放权真的容易猝死。
朱韶光在桌子上看见了昨晚一夜未归的宫九，成年人夜不归宿也不是大事，就是没留消息让朱韶光有点奇怪。
食不言寝不语，朱韶光安静地吃饭，却发现宫九一直看自己。
“吃饭吧，今天的鸽子炖得不错。”
朱韶光看到宫九在他说完之后欲言又止有些遗憾，感觉自己有点读不懂现在年轻人的心思了。
这京城不管明处还是暗处，能开下去的铺子背后都有朝廷的人扶持，明面上是瞒着皇帝，但实际上却都在朱韶光的监控下。
没人报告就是没出乱子，小问题当场解决，大问题才会上报给朱韶光。
层层放权又层层收紧，朱韶光总算可以抽出空闲练武了。
宫九的行踪无碍大局，朱韶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想到宫九的小动作，没想到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和小时候一样找关注。
今天就是宫九的十六岁生辰，正好可以送份礼物让他开心点。
“小九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皇兄可是早早就让人准备礼物了。”
冯书早就记在心里，世子进宫之后就备好了让宫人拿着。朱韶光一开口就捧了出来。
朱韶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薄而利，近乎无色。
内力灌注发出一声轰鸣，可刚可柔，削发断铁不在话下。
这可真算得上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此剑剑锋三尺六，重二斤六两。是由天外玄铁和海外寒铁锻造而成。”
虽然宫九不算是个剑客，但他确实大部分时间都是用剑的，实际上什么兵器他都用得很顺手。
但这把软剑围在腰间看着不像一把剑，而是一条华美的腰带。
这样的珍宝是要看缘分的，而一件处处合心意的好剑更是要看缘分。
这把剑朱韶光看见宫九杀人时就觉得无比契合的一把剑，出其不意杀人于无形，很适合宫九略带邪气的内功。
宫九握着剑围在腰间，和白色华服浑然一体。
见宫九喜欢朱韶光也觉得自己没有选错礼物，闯荡江湖没有一把称手的兵器很容易吃亏。
孩子长大之后还是得出去多走走才好。
……
大理世子段誉在江湖籍籍无名，但鸠摩智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他从吐蕃而来，和中原人有许多不同之处，这样一个人有人碰见便会印象深刻。
半月不到便有锦衣卫递消息说看见鸠摩智去了姑苏燕子坞参合庄，主人复姓慕容。
这参合庄的人大多是慕容氏的家臣，朱韶光也不会浪费心力派人渗透进去。
虽然这参合庄在江湖是个有名的势力，主人还一直抱着复国的心。
可一没钱二没人想在太平盛世造反恐怕出不了苏州就全军覆灭了。
这慕容家所谓的高手们在武林也不过是一般货色。
……
过年例行公事，年欢宴饮，落下帷幕。
朱韶光打算京杭大运河解冻之后就乘船南下，等回来之后观察西夏的情况再决定是否开战。
他和太后说了修建女学的主意，就打算在京城先试点，叫这些官家小姐提些意见，看看能否先在这些富贵人家推广起来。
这冬天太后就不时地召见适龄的官家小姐入宫。
7岁到13岁居多，太小了不好管理，太大了要学习管家安排婚嫁也没时间。
太平王的养女玉屏也在其中，十岁的小姑娘生性喜静，看过不少书，但系统的学习四书五经还是头一遭。
宫外都传是皇帝过两年想要选妃，这是太后相看合适的女子呢。
宫九这两天一直都在外忙着扩张情报网，没想到自己只是两天没有进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皇兄要选妃？这怎么可以！
——有不可以的呢？
路上确实碰到了好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官家女子。
宫九走得很快，甚至用上了轻功，不一会就出现在了乾清宫外。
可能是近乡情更怯，宫九打理了自己的仪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敲了敲门。
一进门反而不知怎么开口了。
“皇兄今日宫中好生热闹，听传闻看样子是好事将近啊！”
朱韶光无奈地抬头看了宫九一眼：
“小九莫要打趣朕了，朕有心要开办女学，太后也是想找几个好苗子。”
不是选妃，宫九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可皇兄今年都已经十八岁了，即使这次是乌龙，难保下次不是真的。
“皇兄我有件事要和你禀告，这武林中最近出现了不少极乐丸，这石观音可能又要重出江湖了。”
幸好宫九这两天也没闲着，不然这急急忙忙的连借口都不好找。
江湖各地都出现了极乐丸，已经锁定了石观音就躲在西域，不过具体在哪还要另查。
朱韶光一听极乐丸也严肃起来，这极乐丸由罂粟制成，长期服用会让人上瘾，时间一长形销骨立如同行尸走肉。
罂粟是亡国的毒药，这石观音为了一己私利坑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朝廷通缉了她20年，今天又要卷土重来了。
“皇兄莫急，这极乐丸数量不多，要不是我手下有见识过的人恐怕也认不出那个人是服用的极乐丸。
这石观音应该是逃到西域去了，不知道和西方魔教有没有关联。”
江湖有江湖的消息渠道，朱韶光还是对宫九的办事能力很认可的，要是他将来有一天可以去别的世界。
宫九对朝堂和江湖都游刃有余，那大明至少可以再兴盛百年。
最近的建设断断续续地给了朱韶光两千积分，大头是在东北发现的超大储量煤矿和铁矿。
另外修缮过往工程也给了几十点积分。
西域和吐蕃由于环境所限，水利建设积分不多，很多材料得从外界运进去成本也更高。
朱韶光算了算，在西域同样的水平的卫生局、粮仓和道路要花三倍的银子，吐蕃亦然。
西夏倒是不错，不论农业还是基础设施都很好。后期的精力投入就小太多了。
这边的朱韶光给石观音发了悬赏令，还派军队在西域暗地里搜查石观音的住所。
罂粟的种植需要大量的水资源。要是石观音在西域，那她一定占据了一个绿洲。
石观音得抓住，她手下的罂粟园更要彻底毁了。
西域大大小小的绿洲数不胜数，但也比寻找一个藏在人海中的人好找多了。
……
龟兹，西域小国。
胡铁花正要和这里的公主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