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现身，只有「交换幸福」才有可能生存下来，其他人，嗨都根本不管死活。
巴不得大家相互残杀，正好可以搅乱鹿城的正常秩序。
那个黑色斗篷的人，确实存在，乌鸦在购物中心停车场见过。
但是，他们为什么不主动离开鹿城，为什么不去自首，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不早点结束这一切呢？
乌鸦没有继续多问，甚至没有把大傻抬出来，刚才教授的举动，已经有所警惕。
回到大楼，来到底层的更衣室，乌鸦和乱刺换好了乱象和乱琴的休闲西装。
刚好合身。
乱刺甚至闻了闻父亲的味道。
大雨似乎很知趣，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教授在大厅与他们分手。
乌鸦发现乱刺一直处于微醺状态，基本上眼神比较迷离。
“这玩意，确实有效果，你帮我拿一个。”乱刺背过身，塞过来一颗弹珠。
他偷偷把三颗墙上的弹珠全被给掉了包。
乌鸦没接受，还想争辩，却被乱刺趁机把弹珠塞进了她外套的内壁口袋。
瞬间，有一种充电的体验。
卧槽，还是快充。
现在去外面跑个三公里，也不在话下。
乌鸦回头，面带微笑，对着教授挥手作别。
教授手里拿着他们的全家福，是为纪念。
先把弹珠借用一下，过两天归还，也不是不可以。
乱刺估计这么想。
乌鸦暂时没有戳破。
但是……
研究三部的建筑远处，正有一个狙击枪瞄准着这个他们即将走出来的大门。
清晰，精确，没有一点抖动。
已经看到墙上的阴影，正在挪动。
准备……
冒头了。
两个人，都冒头了。
三二一……
砰！
砰！
嗞嚓！
哗啦啦！
玻璃门碎裂。
就在乌鸦和乱刺两个人眼前。
第一声为远处的枪响，打向玻璃。
第二声同样来自远处，打向了墙。
乌鸦和乱刺顿时缩到了墙后躲避。
程果教授原地没动，这个反应不太正常，他平静地走过来，对着两个人，挥了挥手，跟他走。
“乱象和乱琴是我最好的下属，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应该说过，不，他们不止，他们不可替代。”程果头也不回，带着悲恸。
先是走进一个小房间，然后掀开地毯，接着是一个下去的梯子，然后走过不短的暗道，才来到终点。
上去后，是一个密封的小屋子，完全没有光，教授在通过小孔观察外面。
乌鸦和乱刺也分别观察。
“「多影」，我刚才使用了「多影」。我有责任，不让你们再受到伤害。”教授这才作出解释，“这就是我没有离开大楼的原因，有人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真抱歉，连累了你们。”
门轻轻打开。
教授再次使出「多影」，这一次是他自己。
他的立体投影在外面原地转了一圈后，比出oK收拾，然后振臂欢呼，接着消失不见。
乌鸦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伪装的变电站，效果不错，不太被人发现。
教授最后一个出来，然后关上了门。
这次分别，才算是真的分别。
“最近，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还有就是，我……”教授看着两人。
乌鸦：“你放心，教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乱刺点点头肯定了乌鸦的说法。
教授也点点头，随即往灌木中溜了进去。
乌鸦上前一步，拨开树叶，发现通过一片小树林，远处有一辆汽车在等候。
乱刺小声地：“你说，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乌鸦：“你可别乱想，刚才，教授确实救了我们一命。”
乱刺：“有没有可能是贼喊捉贼呢？”
乌鸦：“你偷了人家的东西，还说人家是贼？”
乱刺：“我只是说，可能，可能而已。”
乌鸦：“那你想干嘛？”
乱刺从背后拿出一个相框，那是全家福，教授急匆匆地离开，却忘了这个纪念品。
很快，SUV跟上了教授的车。
乱刺口中一直说过不停，不外乎一句话：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我父母，为什么……
他试图用这句话来压住乌鸦的反驳。
在养父母被问话的时候，教授正在通话中，这一点确实有可疑。
更有甚者，教授是一个拥有「觉醒之力」的人。
为了保命，一个人完全可能出卖亲密的同事。
总之，乌鸦也有搞清楚的念头，如果发现是误会，大不了把弹珠还给对方，化解尴尬。
不到十五分钟，教授的车来到了一处房屋前面。
在乌鸦的建议下，一路上，SUV甚至没有开车灯。
“你去，还是我去？”乱刺询问道。
“我们只是去还弹珠，oK？”乌鸦把手打开。
乱刺把弹珠扔过来。
一刹那，仿佛刚从高原下来，氧分满满，让乌鸦连着做了三次深呼吸。
一点睡意都没有。
身体的虚弱仿佛得到了加速的恢复。
“有人要堵在研究部干掉他，却没有人在他家门口守株待兔，真是荒唐。”乱刺开始给枪上子弹。
“你说过，你只是想救人，而不是……”
“这不一样！”乱刺喝止道。
“我去。”乌鸦打开了车门。
当然不能对弟弟解释，如果需要干掉教授，那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
当来到房屋前，回头看了看乱刺，他依然留在车中。
相比于乱刺，乌鸦心中的疑点在于，教授居然直接带他们去看了秘密研究基地。
只有一种可能得以解释，那就是教授急需要他们的信任。
这个信任，可以让教授……
台阶真滑。
门没有关。
乌鸦走进了乌漆嘛黑的房子。
光线很微弱，尽管如此，也能感受到这房子，不像是有人在居住。
墙角下跑过一只老鼠。
脚下既不是瓷砖，也不是木板。
毛坯房。
七米挑高的空间，也不见吊灯。
更没有发现任何家具的痕迹。
只能说，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
一个天花板的灯被照亮。
“你猜对了，我根本不住在这里。”教授从楼上现身。
“啊，教授，你好，我是来还弹珠。”乌鸦打直手，摊开手掌。
“哈哈哈哈哈，”教授撑在栏杆上，“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
那个动作，是在告诉乌鸦，教授右手上有一把枪。
哪怕她的动作再迅捷，也不可能比子弹更快。
“教授，你肯定有失眠，对不对，失眠的人，白头发会变多的哦。”乌鸦左看右看，试图找到掩体。
“我不露出尾巴，就不可能享用美食。欲擒故纵，懂吗？危险，是有一点危险，好在我胜在经验丰富，年轻人呐，真是好傻好天真。”教授解释道。
“教授，我相信绝对不是你举报的养父养母。”
“人死不能复生，那已经不重要了。”教授说着把枪口转过来，“再见。”
“真遗憾，我本以为是一个误会。”乌鸦闭上了眼睛。
砰！
教授才不会啰里吧嗦，他瞄准了乌鸦的额头，扣动了扳机。
那颗子弹确实飞了过去。
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