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一个人发现了SUV。
他掏出枪，朝汽车走去。
仅仅是绕到另一边，他就放下了手，因为车门没关。
里面的东西，基本已经被带走，除了几张抽纸以外。
前后看了看无人的巷道，任毅一个发力，朝轮胎狠狠踢了一脚。
乌鸦的枪，依然对着黑暗中的小路。
乱刺的手，却摸上了她的肩膀。
嘘……
他背了一个双肩包，观察着附近的环境。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乌鸦自言自语道。
“小声点，你知道什么了？这里不安全，我们走。”乱刺喝了口矿泉水说道。
“无论如何挣扎，命运都是一样。唯一的办法是，杀出一条血路，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乌鸦收好枪。
“你到底在说什么？”乱刺把水递给乌鸦。
乌鸦推开，然后把戒指从右手小指拔下来，那里明显大了。
她把右手掌打开，戒指在手指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食指面前。
一点响动从远处传来。
“人呐，就是靠其它动物和其它植物的尸体，才能活下去的东西。”乌鸦感慨道。
乱刺看了一眼乌鸦，以及地上的一坨狗屎。
“我知道生命的方向在哪里了。”乌鸦说完走进了黑暗之中。
乱刺跟了进去。
但是乌鸦没说那方向是什么，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力量来源是出于自己的选择，还是刚才的幻觉。
艾宾医生等在快餐店。
乱刺冲上去，即将一顿暴打。
“年轻人，别着急，否则我选这个地方干什么？”艾宾挣脱开，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
三个人点了三杯可乐坐下来，只有艾宾医生一个人愉快地啃着汉堡。
“味道真不错，你们不宵夜的吗？”医生大快朵颐道。
乱刺还没有放下警惕的心。
“我办事，你放心，没有人跟着，知道缉拿局局长是谁吧？”艾宾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任毅，我同学。”
乌鸦端起可乐，把身体后靠。
难怪随便抓捕一个有「觉醒之力」的人，还需要任毅亲自出马，看来艾宾医生亲自给他的老同学打了电话。
那么他办公室的档案也就情有可原，老同学找他看病，却不想留下任何记录，算是做个顺手人情。
“赏金呢，我已经到手了，不多，但是只要做下去，保管只会增加，不会减少。”艾宾笑着说道。
“如果不多的话，你先留着。”乌鸦抢在乱刺之前说道。
戒指上的骷髅头清晰可见，眼睛的部分被束带蒙蔽，束带上有‘999’三个数字。
“那我就先留着了。”艾宾医生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
乌鸦没有说出担心，暂时不要跟他有太多牵连。
乱刺的眼睛不断在两人之间切换，他还不知道乌鸦的打算。
“医生，你知道刚才那人的结局吗？你举报的这一个。”乌鸦把身体前倾。
“不知道，上网也搜不到，任毅也没告诉我，什么结局？”艾宾边擦嘴巴边问。
乌鸦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你帮忙问一问，再告诉我。”
艾宾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
乱刺没有插嘴，尽管嘬饮可乐。
“明天晚上继续？”艾宾低声询问。
乌鸦用手指勾了勾，示意他上前一点。
乱刺也跟着上前了一点。
“明晚，干票大的。”乌鸦说，“但是呢，你通知你同学的时候，最好告诉我们一声。”‘
艾宾开始笑起来。
仿佛他欠的钱，到明天就可以还清一样。
“这个戒指挺好看。”艾宾说道，“好像在哪里见过。”
乌鸦把手打开，让他看个仔细。
“999，鹿城只有一个地方，是三个九。”艾宾打了个饱嗝，“999号，救济所。”
乱刺的眼神，更多集中在了乌鸦的脸上。
乌鸦放下手，继续喝自己的可乐。
告别了医生，两人找人租了一辆皮卡。
皮卡自动驾驶，直接停在了面前来。
“我要去999号救济所看看，你先休息吧。”乌鸦在副驾打开车门。
“你先告诉我戒指是怎么回事比较好。”乱刺在主驾扣上的安全带。
“开车。”乌鸦命令道。
根据地图的指引，皮卡来到了目的地。
但是意外的是，999号救济所，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救济所，而是一个游乐园，‘救济所’不过是它的名字而已。
乌漆嘛黑，除了依稀可见的几个灯光，此时已经完全闭馆。
乱刺走到门边，往里面瞅了瞅：“别告诉我，你童心大发。”
乌鸦没有回应。
乱刺才发现，她已经开始往上面攀爬。
“快回去休息。”乌鸦又扔下一句。
乱刺烦透了，一下子就来了往上爬的决心。
过山车，海盗船，旋转木马，高空秋千，碰碰车，应有尽有。
“你在找什么，你讲个话嘛。”乱刺有点不耐烦。
“找我的梦中情人。”乌鸦厉声道，“呃……开玩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不是你弟弟我，没人受得了你这性格。你忘了你的座右铭……我是乌鸦，我讨厌群居，我独来独往，我幸福无比。”乱刺阴阳怪气。
乌鸦倒是拨开他的身躯，看到了身后的恐怖屋。
招牌下面一连串，差不多有十几个黑色斗篷，这让她完全没听见刚才乱刺的嘲讽。
乌鸦走了进去。
“喂？喂喂？你的梦中情人，总不会在里面吧？”乱刺打了一个冷颤，只好跟进去。
寂静无声。
所有机关都在睡觉。
以至于所有机关可能冲出来吓人一跳。
直到往里面走了几十米，才慢慢卸下防备。
乌鸦一个转身。
乱刺正把手电筒从下打到自己下巴，并做了个鬼脸。
“无聊。”乌鸦说完就看见了光源。
一个侧门。
紧邻是一个建筑。
从窗户上看进去，那里挂着几个黑色斗篷。
靠近一点，发现里面没人。
脚不小心踢翻了一个小碗，碗中有几颗狗粮。
乌鸦蹲下来，把碗放好，然后再弯腰低头，从地上抓起一点点黄色的狗毛。
和那条大黄狗，几乎一模一样。
乱刺的手机震动，他走到一旁接电话：“帐篷我们要，马上过来拿，你们在哪里……”
乌鸦站起身，发现墙上挂着一个裂口面具。
她把手指在裂口的位置，滑了一下。
那裂口，和任毅脸上的那道疤，大差不差。
那个念头又闪了回来，已经接近百分之九十九。
特别是当乌鸦用戴着戒指的食指，在裂口垂直的方向上，划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