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乌鸦大喊一声。
所有人的枪都对着她。
她扔掉自己的枪。
蓝头发躲到了一个小弟身后去。
“等一下，听我说，他们都死掉了，事已至此，为什么还要为他卖命呢？”乌鸦努力劝说。
小弟们相互看了看。
“你们听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既然老大不在了，当务之急是选出一个新老大，而不是急着报仇，你们就算把我杀了，又能怎样呢？”乌鸦声音大了一些。
蓝头发扣动扳机。
哎呀，卡壳了。
他甩了甩手，又摸了摸枪，还是卡壳。
一个踉跄，往后摔倒。
然后被人扶起来。
扶起他的人是乌鸦。
蓝头发吓到推开了她。
“合作愉快！”乌鸦当着大家的面，大声说道。
蓝头发原地不动，看了看大家的反应。
他的眼珠起码转了有三圈。
乌鸦上前一步：“合作愉快！”
蓝头发：“你……你不要过来。”
乌鸦停下脚步。
蓝头发原地转了一圈，发现小弟全部看着他。
乌鸦：“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蓝头发把目光收在乌鸦脸上。
两个人无言胜有声。
乌鸦：“他们父子俩，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曾经立下过怎样的誓言，要带大家打遍鹿城无敌手，结果却沉迷在香烟与啤酒。我看，飞车党，是时候选出真正的老大了。”
小弟们开始窃窃私语。
蓝头发的目光一直没有停下过，他的口吃此时只会帮倒忙。
乌鸦把一辆大型摩托推了过来，直立，然后用毛巾擦了擦座椅，对着蓝头发拍了拍车身。
蓝头发瞪大了眼睛，比车灯还大。
乌鸦走过去，拿走他手里卡壳的枪，交给身旁的小弟，然后推着他，走到摩托车前面，再次拍了拍车椅。
这时候有一个小弟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太含蓄了。
另一个小弟直接鼓起了掌。
这个行为明显更好。
还有一个小弟急不可耐，走到蓝头发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蓝头发见状，舒了一口气，绕着摩托车，用衣袖擦了擦座椅。
掌声陆续响起来。
带着一点点不服气，但是这反而听上去更正常。
乌鸦单膝下跪，把大腿撑起来，让蓝头发踩着自己站上去。
他那一头蓝色染得真是比天空还要好看，特别是今天是多云转阴的前提下。
蓝头发在众人的怂恿下，也壮着胆子站上了摩托。
掌声更加热烈，似乎不到一分钟，老大这个词，就有了新的主人。
蓝头发抿着嘴巴，骄傲地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乌鸦回头看了看许欢。
许欢似乎对躺在地上安南有所关心。
好在她刚刚在哭泣，所以泪花没有很好地及时清理干净，也就没有看得特别仔细。
于是上前了几步。
蓝头发：“那个……这个……所以……”
他发现自己突然没了口吃。
真是神奇。
跃升可以治病。
许欢来到安南的身边，发现他在蠕动，索性蹲下看个明白。
就在这时……
安南睁开了眼！
但是众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蓝头发：“从今往后，我就是飞车党的老大！”
砰！
如果不是许欢的发现，蓝头发可能会把演讲说完。
砰！
第二枪。
从另外一个方向。
满身鲜血的安东，在他父亲后面补了一枪。
蓝头发看了看身上的鲜红，他明白了。
他至少在明白之后，才从摩托车上倒了下去。
安东和安南走上前，分别用枪补了两枪。
地上的身躯不断抽搐，十秒后停止了运动。
安东脱下了防弹衣，然后帮父亲安南也脱下来。
防弹衣上面的鲜红都是假的，安南还舔了舔手指。
四周的小弟都渐渐低下头，他们似乎提前得知了今天的行动。
乌鸦：“谢谢。”
她指着那只卡壳的枪。
安南：“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们里面的叛徒？”
乌鸦：“你怎么知道只有一个？”
不是看见安东走向许欢，她不会说这句话。
安南也发现了许欢，看来他见过。
许欢刚刚从墙角离开，见到安东‘死而复生’，再次缩到了墙角。
乌鸦试图走上前。
小弟们把她格挡住，其中一个还推了一把肩膀。
很快，她就不太容易找到一点缝隙进入。
乌鸦四处看了看……
似乎发现了点什么东西。
安东：“还是双马尾？都多大了，天呐，太幼稚了，你们说，对不对？”
小弟们只好跟着起哄。
安东：“背带裤！土掉渣！你们知不知道她之前穿什么？水手服，哈哈哈，水手服那玩意，一眼看过去像是要参加cosplay一样，你们说正常人谁穿那玩意？”
小弟们继续跟着笑呵呵。
许欢听到后把身上的玫瑰拿出来，砸向安东，然后捂着两只耳朵，摇头晃脑。
安东：“啧啧啧，还这样，没有一点情绪管理能力，你看你看，花花草草也不知道爱惜，给钱了没有？”
一位小弟给安东递上一束玫瑰。
安东：“太懂事了，跟我混，基本常识还是懂。来来来，欢欢，拿着，祭奠我们两个美好的过往。”
许欢看见被硬塞过来的玫瑰，一声尖叫，奔向崩溃的边缘。
“够了！”安南喝止道。
他正要上前去安慰，结果听到了一点异响。
回头……
一条狗。
比一般狗要大很多的那种。
它龇牙咧嘴地饿扑过来。
那么多小弟，却不可能有人拦截得住。
否则今天肯定要立大功。
狗的目标很明确，径直冲向了安东。
锋利的狗牙，在一个扑腾的帮助下，咬住了拿着玫瑰花的那只手臂。
安东顿时吓到在地上打起了滚。
以至于小弟们想帮忙而不得靠近。
“闪开！”乌鸦大吼一声。
还得是她。
两个生鸡腿一左一右握在手中，拨开人群，冲进来。
如果刚才许欢的姿态是一种绝望。
那么此时狗的表情就是一种饥肠辘辘。
它看见了鸡腿后，慢慢地松开了嘴。
那只手臂上的血渍，从安东的表情看，这一次，应该不是假的。
乌鸦弯下腰，让狗走过来。
狗嗅了嗅。
安东不安分呐。
它肯定是被激怒了，所以一个起身从小弟身上抓到了枪。
狗似乎察觉到了这个意图，根本没有下口，而是再次冲了过去。
这一次，它绝不再松口。
砰！
砰砰……
直到打光子弹。
许欢亲眼见到狗被杀，不再呼吸，于是晕了过去。
乌鸦正要上前去扶。
但是此时耳边发出一记清脆的响声。
然后出现了一句话：
恭喜，你已经解锁第一个碎片，请再接再厉。
从昨夜到刚才的虚弱疲惫感，顿时全无。
许欢摔倒地上。
也没什么。
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