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
乌鸦回到帐篷。
可是迟迟不见被召集去开会。
因为队长游隼说过要展开行动,如果太晚的话,会不会错过好时机而导致前功尽弃。
乌鸦的困意来袭,但是不敢睡。
心里面想的都是自己可能被排除在外。
越想越不放心。
索性离开帐篷,去询问队长。
0号帐篷处于一个高地。
周围不仅有其他帐篷扎堆,而且植被也很好起到了遮挡的作用。
队长真会选地方。
还是一个人独居。
此时营地安静异常,乌鸦也就自动放轻了脚步。
经过其他帐篷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劲,里面没有传出任何人们交流的声音。
安静异常。
大家似乎都进入了睡眠。
刚吃过饭,胃部吸收了血液循环,情有可原,但是也不至于全员哑火。
所以走到队长帐篷旁边的时候,乌鸦特意避开了前门,而是绕到了后面。
果不其然,没那么简单。
游隼的帐篷里面传来了捆绑的声音。
乌鸦通过缝隙查看,至少三个人,正在给队长游隼五花大绑。
他嘴里不断嘶吼,可惜已经被毛巾塞了个严实。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们是对队长不满呢,还是要作何打算……
乌鸦正在猜测之际,因为没站稳,而把帐篷的一块局部给撕烂了。
“谁?”里面的人条件反射问道。
此时里面有灯,外面幽暗。
所以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是一个远去的脚步,即可让里面的人足够的恐慌。
乌鸦发现这么跑不是办法,迟早要被对方发现,于是随手钻进了身旁的帐篷。
推了推正在睡觉的人。
好像吃了安眠的东西。
不过药性并不是很足,以至于他们睡眼惺忪,但是勉强还有点意识。
乌鸦给了对方两个巴掌,然后躲到了床下去。
外面跑进来了人。
不止一个,从脚看来,至少五个。
他们相互间没有说话,可能是害怕声音引起更大的麻烦。
乌鸦勉强通过一点视野,发现他们彼此在划拳。
石头剪刀布。
三拳两胜。
最后的赢家,来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从他的动作来看,他很想站起来,并且嘴巴发出一些听不清楚的碎碎念。
应该正是这呢喃声,才把对方吸引了过来。
啃噬开始。
乌鸦不用亲眼见证,也猜到了头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其他四个人,就这么眼睁睁地,吞咽着唾沫地,露出艳羡神情地,看着整个啃噬过程。
五个人,等于五个叛徒。
这时候有人插了一句嘴。
“既然刚才那个姑娘都可以乱来,我们也可以,不过撒个谎的事情。”
乌鸦才发现半仙的死,给他们造成了如此大的冲击。
怪不得刚才那位吃饭的队友看到99号的汤锅翻倒后有如此大的反应。
庆幸资料员给乌鸦喝的是咖啡,否则她估计也躺在了床上。
啃噬还没有结束,那四个人已经相继离开。
看着人家享用美食,只会激起更大的不安。
房间里面很快也逐渐安静下来。
因为安静,乌鸦听到了帐篷外面的动静。
到边缘处翻看底部,一个提着裤子的队友,正走过来。
他应该同样是漏网之鱼,刚才小便去了,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
乌鸦抓起手边的啤酒瓶瓶盖往前面扔去。
呀,中了。
可惜那队友只是用脚踢了踢,完全没当回事。
转过头来,发现帐篷里面的队友已经躲在了门边,蓄势待发。
一个还不够……
他饥渴到要把两个队友一起啃噬掉。
不能忍。
乌鸦努力查看可以看到的一切。
有了。
一个插座就在床边。
本来以为那是接通帐篷里面的挂灯,结果发现并不是,它联结的是一个移动电源。
乌鸦的A计划泡汤。
所以只能施行b计划。
队友进来。
另一个伺机而动,扑上前,从后面抱住,按倒。
两人在地打滚。
被双手锁住的队友,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挣脱,如果晚了一点,他可能已经遭遇啃噬。
所以,在他从怀里挣脱出来后,顺手抄起了桌子下面早已经准备好的铁棍。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可真是人人自危。
铁棍随即却停在了空中。
乌鸦两只脚蹬在那个人的肩膀上,他灰白色的口中,起了一点点泡泡。
然后插座的线死死地勒在了他的脖子。
两只腿轻微摆了摆,然后失去了活力。
乌鸦:“小心点,有叛徒。”
队友把铁棍放下,急忙趴到帐篷门口,左右查看,再关闭。
乌鸦有点疲惫,走路的时候,手还撑了下桌子。
“喂?”队友喊道,并示意了一下地上的队友。
乌鸦挥了挥手,拒绝了他的邀请。
也不想知道对方的打算。
乌鸦反正是对啃噬没有任何兴趣。
如果要死,那就死好了。
“我是蒋力。我知道你叫做乌鸦。”蒋力说道。
乌鸦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帐篷。
她能听到附近不远处的细碎摩擦声。
可是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帮助队友,搞不好还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只管走,继续走。
也不知道走了一百米还是两百米,直到看到了小溪,才停下来。
太渴了。
她需要喝水。
乌鸦跪下,双手捧着小溪水解渴。
天色已暗。
溪水的倒影更加模糊不堪。
但是乌鸦还是挪到了一处相对平静的水面,把头探出去。
天。
那面孔突然抽动起来,无论是肌肉,还是器官。
她颈后的百分比数字也同样在跳动。
在身上找到小圆镜,努力地查看。
百分之七十七。
从她捕蝴蝶以来,已经下降了十二个百分点。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过不了今晚。
一只野鸡,出现在小溪对面。
乌鸦不饿,也不渴。
她仅仅为了寻找解决之道。
听说打鸡血可以达成很多平常达不到的目标,在这个当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乌鸦冲了过去。
一直无辜觅食的野鸡,就这样惨死在了乌鸦的手里。
但是,打鸡血,到底是如何进行,全然不知。
乌鸦拧断它的脖子,把鲜血滴近自己的嘴巴。
那股腥味,太恶心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坚持三秒,随即再次扑向了小溪,不断清洗着自己的口腔。
没用。
打鸡血也没用。
除了啃噬他人的精髓以外,什么都没有用。
乌鸦哭了。
在这无人的小溪附近,如果有其它动物听见,可能会被那凄惨的哀恸所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