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带回来?”白眉大怒道。
三个白曼巴成员面面相觑,暂且不知道如何作答。
“有多高?”白眉询问道。
“比我高。”其中一个说道。
“比你高?比你还高?你们……”白眉双手撑桌,气得说不出话。
“老大,可能又是一条假消息。”另一个补充道。
白眉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离开。
盘地这个时候刚刚回来。
仅仅从现场的气氛,也可以判断,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许欢还活着。
白眉背过身去,完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盘地非常识趣,亲自去吧台找来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先缓和缓和气氛。
白眉:“不能等了,今晚我就要知道计划。”
盘地:“今晚吗?”
白眉:“嗯,反正不能等到明天天亮。”
盘地把酒杯递给白眉。
白眉一饮而尽。
盘地:“要不要我们继续找一找……”
白眉:“我说了,今晚或明早。再这样拖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盘梯看了看自己的酒,倒进了胃里。
油条再次偷听到了谈话,但是他听不明白。
刚才他还和乌鸦有联系,惊叹于对方并没有责怪他的假消息。
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完全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另一边……
乌鸦带着她去到服装店,从头到尾挑选了适配烟熏妆的衣服。
“怕怕?好了么?”乌鸦对着更衣室呼喊道。
拉开帘子。
她从一个学妹风,顿时变成了嘻哈风。
她扭扭妮妮,看上去异常不适。
乌鸦把帘布完全拉开,示意她出来。
她不。
“怕怕?”乌鸦尽量温柔,担心对方有创伤后遗症。
“我不怕,至少我不想成为一个害怕的人,我想变得勇敢,我想……我想……叫回自己的名字。”她为了这句话应该想了一路。
“听话。”乌鸦这个时候完全不能接受。
好不容易脱离危险,不能再次投怀送抱。
“如果连名字都不能拥有,那么其它也不会。”她似乎变得顽固起来。
人,当然会变,主要看那些都是什么样的事情,比如亲临现场遭遇的生死大事,多少会激起一个人内心中的灰暗的角落。
“为什么呢?”乌鸦看了看店铺,她们的交流算是安全。
“因为,既然你可以叫做乌鸦,那么,我也应该可以。”她这样说,还是一股学妹的味道。
乌鸦无力反驳,接连眨了七次眼睛。
帘布被拉得更开了一些,至少这几分钟,她们的任务是要试衣服,而不是谈论如此重大的话题。
可是人有时候偏偏很别扭。
她看着乌鸦。
乌鸦看着她。
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
店员走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把帘布拉下去,作势要脱掉身上的衣服。
乌鸦给了店员一个礼貌的手势,让她避开,接着陷入了思考之中。
空想,能想出来才怪了嘞。
芭朵这时候跑了进来。
既然粉丝团已经解散,那么芭朵这里到底该怎么处理,还没有定数。
乌鸦往外面走。
但是芭朵却立在原地,她似乎发现了更衣室有人。
她在里面,把自己关起来,屏住呼吸,无论是谁,只要拉开帘布,即可相见。
但是她没有,她在回忆,是否见过芭朵。
芭朵大口呼吸,看起来刚才一路小跑的距离不短。
乌鸦受不了了,从地上捡起一个空瓶子,往店铺里面砸去。
叮咚哐啷。
芭朵不得不把这个瓶子捡起来,走出店铺。
既然粉丝团已经解散,那么先把芭朵还给她妈妈,也挺好。
乌鸦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做出交代,大不了等下陪一顿散伙饭。
但是看见芭朵那张挂满了笑容的脸后,奇怪的预判开始增加了。
乌鸦欲言又止。
所以芭朵先开了口:“解散啦!”
乌鸦:“谢谢。”
芭朵:“但是……”
乌鸦的眼睛瞪得如橱窗般闪亮。
芭朵:“但是,我成立了一个更大的组织。”
乌鸦:“……”
芭朵:“你不是要解散粉丝团吗?以后不再叫做粉丝团了,以后一律叫做后援会。”
乌鸦:“这……有区别吗?”
芭朵:“我从团长变成了会长呀。”
乌鸦:“那……粉丝……”
芭朵:“粉丝一直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改组机会,趁机可以清除粉丝里面的假粉黑粉冒牌粉等等,我已经吩咐她们准备一百道题,只有答对九十九道,才能加入后援会。”
乌鸦:“你……你……可真会玩。”
芭朵:“我……我还可以做会长吧?”
乌鸦:“我找不到全天下比你还适合的人。”
芭朵:“当然,可不仅仅是改名那么简单。这一次,我决定,完整地对粉丝进行一次全面的架构,像经营一个公司一样,经营你的后援会。”
乌鸦刚才还进退维谷的思维,仿佛看见了曙光。
芭朵以为这个发呆是自己的努力不够,于是拿出了杀手锏。
“这一次,我们铁粉一直决定,但凡是乌鸦后援会的成员,都必须无条件地守护乌鸦。”芭朵真切地说道。
“我是哪一边?”乌鸦自言自语道。
“什么?”芭朵确实没听懂。
“你是哪一边?”乌鸦看着她。
“我是你这一边,还需要质疑吗?”芭朵回答道。
“我的后援会,比之前的粉丝团……”乌鸦撩动着对方的头发。
“一定更强大,这一次,我们有信心拿下全鹿城一半以上的人。”芭朵看见店铺的帘布打开了。
“那好,我以乌鸦的名义告诉你们,你们要守护的,不再是乌鸦。”乌鸦也看到了她,正走过来,但是没换掉衣服。
“你的意思是……”芭朵有点迷惑。
“我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你们要守护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团体,一个派别,一个……管它一个什么,但凡加入我乌鸦的人,都是我乌鸦的一部分。你看,怎么样?”乌鸦很在意芭朵的反应。
她已经来到店铺门口,停下。
“我没有问题,从今往后,但凡跟乌鸦对着干的人,一定是跟全鹿城的后援会成员对着干,也就是跟鹿城对着干,我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芭朵承诺道。
“还有,九十九道题,有点太多了,九十道,刚好。”乌鸦放下手,走向店铺门口,“你,不用再叫做怕怕了,你还是叫回你该叫的名字,比较好。对了,介绍一个人跟你认识,这是我的后援会会长,芭朵。”
她伸出了手。
到黄昏的时候,她还化回了妆。
双马尾再次回到了头上。
至于服装,一件可爱的连衣裙足矣。
时间就这样,在彼此介绍中轻易滑过。
来到黄昏时分。
鹿岛广场。
此时已经堆积满了粉丝。
太阳刚刚把它的下面触碰到远处的山间……
疣猪飞艇的舱门打开了。
乌鸦走到门口。
随即下面传来阵阵欢呼。
一浪高过一浪,直到乌鸦身旁出现了连衣裙双马尾的姑娘。
黑曼巴看到了。
白曼巴看到了。
佟富贵看到了。
芭芭拉看到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
许欢已经登上了乌鸦的飞艇。
“从今往后,她是我的人,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乌鸦面对众生,让全场的音喇叭传遍每个人的耳朵。
芭朵听到这句话,多少有一些,怎么说呢,多少有一些不自在。
但是她作为会长,必须和其他人一样,高呼,振臂。
靠哪一边,都不如自己这一边实在。
相信谁,都不如相信自己可靠。
乌鸦没有信心,但是至少她没有选择逃避。
许欢是对的。
更对的事情是,哪一边,都不如自己这一边。
试试看嘛。
帮派林立,团体成堆。
谁都靠不住。
既然如此,不如靠自己。
阴暗只会滋生苔藓,而不是花香。
就这么干!
可是这时……
一道光从眼前闪过。
她失去了全部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