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过,人太多。”
马达听到这个解释,没有作出明显的反应,刚才估计已经做好了预备。
“长胖了,开开心心,莺歌燕舞,好不幸福。”
听到这里后,马达的眼珠才在灯光之下闪烁了一毫米,他还在强压情绪,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感到惊喜。
乌鸦把枪从怀里取了出来。
马建从屋顶扔下去的时候,估计想不到乌鸦离开时恰好碰到。
枪的出现,把马达从难为情的局面中拯救出来,一看到武器,他就来了精神。
乌鸦没有说话,尽可能去抓住一些细微的表情。
马达蹭地站起来,把枪拿到光线更好的地方端详起来。
半分钟过去了。
“没见过。”马达回头说道。
乌鸦走过去,对这把枪感到好奇。
“你看。”马达把枪翻转过来。
底部弹夹的外面,有一圈小圆点。
应该是某种图案。
自从马达的军火被马建抢了去,他因此躲了好几天,找了好几天,当他再次想联系为自己提供资源的联络人时,已经完全找不见人。
现在有可能,连整个军火都变了样。
乌鸦开始有一点点相信马建刚才所说,他不想马达继续触碰,因为担心他有危险。
可是这枪的记号,实在是过于明显,无不充斥着一些矛盾的逻辑。
更像是做给使用者看的一样。
关键是谁是使用者。
乌鸦和马达想到了一块,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鹿城的危险区域。
准确地说,大晚上的,哪个地方还在交火,他们就赶往那里。
这一次,他们需要寻找失败的一方。
所谓失败,即是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但是武器还在身旁。
有一点危险,好在乌鸦在飞艇上面打掩护,得以让马达顺利从三个混乱点,找到了三把手枪。
两人坐在飞艇里面,不需要马达一句话,乌鸦也能看出面前的四把枪,其中一把,仅仅从造型上看,也跟其它三把不一样。
“这是我那一批款式。”马达说道。
这样说来,流入到鹿城的武器,基本都是相同的款式。
它们底部都没有小圆点。
而马建售卖的武器,却不常见。
如果不常见,他会卖给谁?
马达和乌鸦再次想到了一块去。
这时候,马达不得不想到一位只听过却没见过的老烟枪。
他是一家夜店的老板,曾找人来邀请马达加入他的工作,但是马达没那么贪心,只是想做点小本生意,所以高傲地拒绝了。
现在有求于人,马达不得不重新调整姿态,希望能够达成基本的友好交流,哪怕是对方带有一些苛刻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
“你为什么突然想搞清楚?”乌鸦这个问题真是来得及时。
刚才一阵风地找枪,反而忽略掉了彼此的企图。
“我只是……我不过是……我想搞清楚,如果不是马建的问题,我也许不会怪他,你明白吗?”马达闪烁其词。
乌鸦重新给自己伪装,打扮成了马达的男助手。
两人一起,来到了夜店。
马达给安保表明了身份,并亮出了家伙,传达来意,然后和乌鸦一起,在吵闹的电子乐中等待了大概三分钟。
安保回来,示意马达进入。
但是乌鸦不行。
“她不能去,那我也不去。”马达坚持道。
安保皱起眉头。
马达转身就走。
安保喊了一声,接着走向乌鸦,要搜身。
乌鸦把空枪举起来,阻止了对方的靠近。
安保抓了抓自己的领带,打了个电话,挂断后,他甩甩头,示意两人跟上。
穿越人群。
别说,在这样的酒池肉林呆上足够长的时间,难免人会被音乐和酒精带走。
“这就是我练肌肉的原因,控制自己,才能不被世界所控制。”马达说出一个自以为然的金句。
“啊?啊?什么?听不见。”乌鸦当然听见了,装作听不见而已。
两人来到了后场。
又是几道弯,几道由人组成的门,终于步入了一个办公室。
一个金发卷毛背对着站在架子前,手里拿着他的老烟枪。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乌鸦差点叫出声来。
保罗?
但是从面部特征上看,一丁点不同。
他闪开身位,露出了架子上的照片。
他和保罗是双胞胎。
“我一生有两次很痛苦,一次被我兄弟拒绝,一次是你。”老烟枪说着坐下来。
马达被这夸奖,有点反应不过来。
一只猫跳到了老烟枪身上。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给你亲手做的猫屋,不喜欢吗?不喜欢你告诉我嘛,居然还在里面拉便便,真是气死我了。”老烟枪说完吸了吸猫。
乌鸦这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马达被这突如其来的嘲弄和讪笑,逼得满脸通红。
乌鸦清了清嗓子,把枪送了上去。
老烟枪瞟过一眼,重新给自己的烟管塞烟草,没当回事,全然呈现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样子。
“老烟枪,谢谢你看得起我,我之前不懂事,是我的错,现在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这把枪,或者说,这种枪,你知道是谁在购买和使用吗?”马达询问道。
老烟枪把两只脚放到桌上,交叉上下,闭上眼睛,享受尼古丁过肺的快乐。
乌鸦扫了一圈办公室,除了烟酒,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装饰品,与其说他自己的品味,不如说都是客人赠予的礼物。
家具大多是木质,暗沉沉的颜色和刚才夜店里面的气氛非常像。
可是这里却安静异常,全然听不到半点声响。
“没了?”老烟枪睁开眼。
马达看了看乌鸦,不知作何回答。
乌鸦听到了外面的一点脚步声,停在了门边,却没有敲门。
老烟枪收到了短信,看了看手机。
他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盒子。
“我想知道,这批东西,有没有什么专门的用途?”马达再次询问。
老烟枪却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打开那个小盒子。
马达过去。
打开。
两把枪。
老烟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全鹿城都在抓捕你,你却露着脸跑到我的地盘来?”
马达:“我……”
老烟枪:“三分钟,你不走,我的店就会被打成筛子,或者,让我把你打成筛子?”
乌鸦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没人。
走廊也没人。
老烟枪打开第三个抽屉,把手伸进去,一拉。
架子打开。
那里是一个暗道。
乌鸦走进去的时候,还特意再看了一眼那张双胞胎的照片。
那个时候他们还比较年轻,两人的容貌差别,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