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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时栖提着水转进厨房,江辰见鬼似的看向顾池烬。

什么鬼?

上次他送顾池烬回来,吃了她颗李子,她都不依不饶的骂街。

今天居然这么大方,送他半个西瓜?

顾池烬也意外,对上好友懵逼的脸,摇头: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但她这两天都在嫂子那儿做衣服。”

江辰恍然,怪不得。

他就说,时扒皮怎么转性了。

感情是受他媳妇恩惠了。

这下江辰也不客气。

时栖抱着半边西瓜出来时,他接了就打算走。

“等等。”

眼看江辰要跨出门口,突然被顾池烬叫住。

江辰抱着西瓜疑惑望过来,以为江辰还有事。

没想到他看见顾池烬冷静的指了指厨房,淡声开口:

“厨房没水了,你帮我把水缸打满。”

“什么?!!”江辰以为自己幻听。

顾池烬这小子不会在家休养,脑子秀逗了吧!

居然让他去提水!

他老婆不是好好站在这里?

干嘛叫他?

读出江辰眼中不可置信,顾池烬歪头,盯着他:

“怎么,江连长不愿意?”

江辰气结,指着顾池烬这损色说不出话。

“不用了,不用了。江大哥你先回家,等会我去提就行。”

时栖尴尬个半死,她好好站在这里,顾池烬去指使别人干活算个什么事。

不怪江辰瞪他。

“愿意愿意愿意,顾连长吩咐的事,我哪儿能不情愿。”

江辰点头如捣蒜,把西瓜放下,认命去厨房提桶。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

不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

等他腿痊愈,再慢慢跟他算账!

江辰个头跟顾池烬相差无几。

一米八几大高个,浑身肌肉隆起,走路带风。

刚才在时栖手里晃晃荡荡的水桶,在他手里跟提小鸡崽一样轻松。

时栖看傻眼,见他十来分钟就往返三四趟,心里别提多憋屈。

这人跟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跟他们一比,自己就跟废物一样。

江辰提着西瓜走后,时栖进厨房切一盘子出来。

“你先吃着,我去做晚饭。”

顾池烬指了下桌上猪肉跟鱼:

“江辰拿过来的。”

时栖看着那大块肉,跟起码四斤的大鲤鱼,建议:

“要不明天请江大哥跟嫂子过来吃晚饭,我来张罗。”

顾池烬诧异看她一眼,

“你不是不耐烦伺候人?

喊他们过来吃饭,我不能帮忙,你可要忙活一整天。”

时栖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找补:

“我不是看江大哥这两天一直给你送东西。

后面两天,我还要借用嫂子家缝纫机做衣服。

请他们吃饭,一是答谢他们的肉跟营养品。

二是,我后面借东西方便。”

时栖半真半假说一通,眸光澄净纯粹的看着顾池烬。

顾池烬别过头:

“那你安排。”

时栖唇角上扬,转身高高兴兴进厨房:

“行,那我明天一早去跟江嫂子打招呼,让她晚上不要做饭。”

不过请吃饭的事,最终没顺利进行。

晚上,时栖熬的肉糜稀饭,炒了番茄炒蛋,把西瓜皮凉拌凑道菜。

番茄炒蛋是给顾池烬准备的,她就吃着凉拌西瓜皮,喝着粥。

吃饭时,顾池烬见她不动番茄炒蛋,意识到这是专给他准备的,有些不适应。

被人当特殊人群照顾,这还是第一次。

一顿饭下来,两人谁都没说话。

顾池烬在部队已经养成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一时转换不过来。

时栖是越吃身上越软。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来回多趟跑累了。

吃到最后她浑身疲软,只想睡觉。

两人吃完饭,时栖强撑着收拾好完厨房。

洗脸刷牙,洗完脚,就去床上躺着。

顾池烬看了她房间一眼,见她今天睡得这么早,觉得奇怪。

不过,见她回房时面色正常,就没多想。

天色一黑,顾池烬也回房间休息。

睡到半夜,时栖是被痛醒的。

醒过来,浑身酸痛,喉咙似火烧,干渴发疼。

吞口水,都像在吞刀片。

时栖摸着滚烫额头,知道自己发烧了。

强撑着爬起来,摸黑走出房间,时栖准备烧点开水喝。

把水烧上,她想起原主在家里买过风寒药没吃完,立马去柜子里找。

顾池烬睡得浅,警惕性又高,听见屋外动静立马起来查看情况。

看见黑暗中,时栖蹲在柜子前像在找东西,他靠着墙,沉声问:

“你在找什么?”

时栖现在烧得脑子跟浆糊一样,听顾池烬声音,反应迟钝。

“找药。

我发烧了,需要吃药。”

扒拉着柜门,时栖沙哑开口。

顾池烬拧着眉打开灯,一眼看见时栖烧得通红的脸。

“药在哪里,我帮你找?”

顾池烬慢慢走上前,拉开上方柜子帮着一起看。

“就在这柜子里。但我半天没找到。”

时栖自己都没发现,她此刻声音中含着浓浓委屈。

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顾池烬动作一顿,低头去看蹲身翻找的人,只一眼就收回视线。

头越来越痛,像要炸开,时栖手指都痉挛起来。

下一秒,还在翻看柜子的顾池烬,看见时栖猛地冲进厕所里,哇哇呕吐起来。

剧烈疼痛,刺激胃部,时栖吐得翻天覆地,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厕所。

顾池烬手上速度加快,终于在上方柜子,第三格看到几个药盒子。

拿下来看了下说明书,顾池烬朝厕所里喊了声:

“时栖,找到了,你快出来吃药。”

把晚上吃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又呕了些酸水,时栖才软着双腿从厕所出来。

“这个吃一片,这个吃两颗。”

顾池烬把药片掰好放到时栖手里,转身去厨房给她冲温水。

试了水不烫,他将水杯递给趴在桌上的人,叮嘱:

“吃了药,去床上躺着。要是明早还难受,就去卫生院看看。”

时栖脑袋里像有锯子在割肉,痛得说话力气都没有,白着脸接过水,连声谢谢都说不出来。

吃完药,又趴到桌上,浑身又软又烫,站都没办法站。

顾池烬看不下去,拦腰把她扶起来往房间走。

可这个姿势,时栖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为保证人不倒,顾池烬只能腿上用力,一使劲儿伤口烈烈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