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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良听见自家女儿,找他要顾池烬军区电话,不忍她失望,大手一挥,立马让手下去查顾池烬军区的联系方式。

手下办事很牢靠,半个小时不到就把联系方式送了过来。

这半小时,时栖陪在阮清婉身边,听着黎元良腻腻歪歪的喊老婆,问阮清婉好些没有。

他声音里的关心跟心疼,通过话筒,整个都要溢出来。

听着他老不混的声音,当着女儿面逗自己,阮清婉特别不好意思。

脸颊发烫,连连让他住口,黎元良是谁,他在黎家除了黎老爷子,天不怕地不怕,自家媳妇生气时两句斥责,在他眼中,跟调情无异。

因此,被阮清婉轻声骂了两句后,黎元良还厚着脸皮,老婆媳妇的叫个不停。

时栖忍着手上冒出的鸡皮疙瘩,默默陪在一边,半点都不敢吭声。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笑出来。

她这娇柔亲妈,要是看她笑了,恐怕羞得脑袋都要冒烟儿。

就在时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她听见黎元良那边,有陌生男人说话的声音。

时栖意识到什么,立刻凑到阮清婉旁边,叫了一声爸。

黎元良这才知道自家女儿,一直听着他跟阮清婉插科打诨,老不羞的老脸红了一秒,立马清着嗓子恢复正常。

拿着手下送来的电话号码,装模作样念起来:

“初初,你记一下,顾池烬那边号码是8x……”

时栖把早就准备好的小本子掏出来,黎元良说一个数字,她飞快写一个。

把电话号码记录完,时栖心满意足的抱着小本子上楼,让黎元良跟阮清婉夫妻俩说个够。

当晚,时栖把那串电话号码,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来遍,终于心满意足的睡了。

顾池烬这两天一直跟着部队训练,但每天都会抽时间,跟黎家那位军官碰面。

按照那位军官给的信息,顾池烬暗暗摸索,终于让他查到点端倪。

江辰觉得顾池烬从京城回来后,整天神出鬼没的。

早上,明明两个人还在训练场一起练兵,转个身吃个早饭的功夫,这个人就不见了。

等他哼哼哧哧找过去,这人居然拿着几个馒头往军寝走。

还有,几个连模拟团战训练时,他身为三营副团长,居然会缺席。

江辰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训练完着急上火的跑到他军寝一看,却发现这人在寝室内,埋头写信。

神情严肃,浑身冷峻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下战书。

次数一多,江辰就知道,眼前这人,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这天,部队早练训完,江辰抹了把头上汗水,伸手拦住往外走的顾池烬。

“顾副营长,你又上哪儿去?”

顾池烬站住脚,一眼扫过来,不知道江辰要做什么:

“回去洗澡换衣服,怎么了?”

江辰看着他这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就来气,连着好几天,这人不知道在干啥,他问问还不成?

把人拉到角落,江辰浑身冒汗,盯着同样大汗淋漓的顾池烬,语气不善:

“说吧,顾副营长。

这段时间,你老在忙什么?有什么要紧事瞒着我?”

顾池烬不确定江辰,是不是发现什么,稳着心态,反问: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你?”

江辰笑一声,粗鲁的抹了把汗珠,龇起白牙:

“我怎么知道,你瞒着我什么?

连着七八天了,你整天在部队里到处乱窜。

我有时,想找你说个话,都找不到人。

说吧,是不是领导给你下了什么任务,要让你在部队,做什么事?”

顾池烬知道江辰敏锐,他表面上粗枝大叶,真遇见事,心细如发,半点不含糊。

现在被他发现可疑,顾池烬知道,今天自己不拿出个说法,无法打消他心中疑惑。

靠上墙角,顾池烬心中急转,表面一脸平静:

“也没什么,就是领导让我最近在部队多转转,看看部队训练方式,跟京城相比,哪些需要改进。

让我整合一下要点,写一份报告上去。

昨天,你去找我,不是看见我在写报告。”

江辰愣了一下,瞪着顾池烬,张嘴就喷:

“我呸。

你昨天要是在写报告,我头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做。

昨天我去你军寝找你,你捂着信不让我看。

我还以为,你是在写啥机关文件,机密得要死。

现在,你告诉我是在写报告?

顾池烬,你觉得我像村头二傻子吗?

这么好忽悠?”

指着顾池烬,江辰差点气笑:

“你个兔崽子,不想说就直说。

少拿这些蹩脚理由糊弄我。

你直接了当告诉我,你现在做的事,我能不能知道?”

江辰话都说到这份儿上,顾池烬径直摇头,冷静道:

“不能。”

“咳咳。。”

江辰气得咳嗽两声,给了顾池烬一脚,瞪他一眼,气哄哄的走了。

不说算了。

当他江辰,一天真吃饱了撑着,爱管他闲事。

望着江辰怒气冲冲的背影,顾池烬眉眼微沉,直起腰,转身回军寝继续写信。

经过这两天探查,他基本可以确定,曲家站队的那人到底是谁。

可心中不敢确定,顾池烬想黎家帮忙设个局,试上一试。

把暗语写进信中,顾池烬让人出去寄信,算着时间,最迟一个星期后,就可以行动。

给完信,顾池烬刚想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听见一个新兵急匆匆跑来,让他去电话厅接电话。

说是家属打来的。

部队的号码,顾池烬告诉过家里爷爷跟爸。

听见新兵跑来通知,他还以为家里出了事,澡都没洗,跟着新兵大步往外走。

走到部队电话厅,顾池烬拿起电话,脸色凝重:

“我是顾池烬,请问是哪位?”

电话里,一直没有声音传来。

顾池烬眉头一拧,音色发沉:

“爷爷?还是爸?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池烬声音低沉有力,通过老式电话筒传来的音色,跟他平日有些不同。

听见熟悉又陌生的音质,时栖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听见他这句,时栖握着话筒的手,微微收紧,半晌才轻轻开口:

“顾池烬,是我。

时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