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两个女人一台戏（一）
萧太太望向男人身后，一脸纵容无奈，叹了一口气，柔声说：“哲儿，你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迎哲无所谓地笑笑：“妈，老戏码新段子，怕你在家呆的太闷，带回来给你逗逗乐子。”
两个“用于给萧太太逗乐子”的女人，从大宅外走进来，显然车被拦在外面了。
前面一个趾高气扬，蹬着高跟鞋扭进门，换完鞋抬眼看到萧太太，甜腻腻叫了一声云姨，就挤到萧太太身边坐下，亲热得很。
后面一个拘束紧张，甚至有些慌乱，进门默默换了鞋，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人，就在离凌云若一米开外站下，叫了一声萧太太、总裁，低下头不吭声。
凌云若事不关己地看戏，嘿，这两位戏感都很足啊。
萧太太处变不惊，看两个女生，又睨萧迎哲一眼，淡定问：“哲儿，你这是又给妈妈安排了什么助兴节目？总嫌妈妈日子过得寡淡了？”
萧迎哲跷起二郎腿，点了烟，夹着烟往沙发上懒懒一靠：“妈，您要是真舍得过寡淡点，我倒是能清静很多。这帮子预备儿媳妇儿，都是您给我招来的。
成天奉您的旨意、打我的主意，您不给她们个准主意，我都快成包青天了，天天给她们断八卦。”
萧太太扶额，叹道：“哲儿，你什么时候肯收收心，正经交往个女朋友，起码先订婚？
李太太儿子比你还小一岁，李太太今年都抱孙女了。
你鲍叔叔的女儿，要不是你死活不见第二面，现在她肚子里，搞不好就是我们萧家的宝宝了。”
萧迎哲苦笑一声，倾向茶几弹了一下烟灰。
他转向萧太太的时候，语气浸透了无奈：“妈，我说了多少次，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不需要女人，更不想要婚姻。大哥儿女双全，小弟也很快长大，萧家不缺传宗接代的人选。
您要是喜欢孙子孙女，等迎策结婚，他每生一个我奖励他5%的股份，不论男女！只要迎策给你生个10个8个孙子，他就是万象最大的股东，以后我给迎策打工，行不行？
妈，您就不能饶了我吗？要不，您给她们句话，就说您给迎策留着她们，让她们等小弟去，有我那5%股份一个孩子的生育奖励，她们肯定愿意当萧家的童养媳！”
萧太太固执道：“别转移火力，说你呢，你扯策儿干嘛？妈妈也说过多少次了，等你玩够了，你会需要一份感情。不然到老了身边连个伴也没有，下去见到你爸爸，他一定会怪我这个妈妈没有工作能力，连个儿媳妇都找不回家。
如果你暂时不认同，那就继续玩，但不要影响妈妈给你选未婚妻的热情。一两个女孩子有什么难处理，妈妈看你游刅有余，比处理公司事务还有艺术感。”
萧迎哲彻底从恳求变成无奈，无力一叹：“得，又当我没说。”
随即靠回沙发，点了一下挤在萧太太身边的女生：“和我妈这么亲？那省事了，你自己说吧，尽管添油加醋，这样我妈听着更有情节感。”
萧迎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再说话，甚至客厅里三个女生一个也不看，靠上沙发仰头朝琉璃灯发呆，心不在焉地抽烟。
凌云若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萧迎哲眼中浓浓的孤寂荒凉。
她扫了一下客厅，总觉得自己和剩下的人不属于一个剧本范畴，微微欠身：“萧太太，对不起，我看……可能今天不太适合我了解您孩子的情况，或者我改天打电话给管家，我再约时间登门好吗？”
“不，你留下，这也是你证明自己专业度的一部分评估内容。”说话的是萧迎哲。
他甚至没看凌云若，鼻腔漫不经心逸出一口烟雾，自顾自散了焦距，对着他视线方向的琉璃灯。
凌云若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顺从地往客厅边让了让，把自己静默成一团空气。
她降低存在感，却把观察力全开，仔细审视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萧太太余光看了一眼萧迎哲，饶有兴致地问身边女孩：“coco，你有阵子没来看我了，最近忙吗？”
coco立刻甜声回答：“对不起，我在哲哥公司太忙了，所以怠慢了云姨，今天这不是来看您了吗？”
萧太太又抬头看看角落里那个女孩，问coco：“怎么把秋小姐也带来了，她不是策儿的家教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角落里的女孩似有些委屈，气息蔫蔫低头道：“萧夫人您好，我是迎策小少爷的家教秋月。上个月毕业，现在总部设计部上班，家教还是做的。”
“哦，难怪。到最后你们这些女孩子，都殊途同归了。”萧太太意味深长地微笑。
萧太太转头看萧迎哲：“哲儿，策儿这两年成绩很稳定，秋老师的薪水目前是长青正规教师的2倍，如果秋老师觉得不合适，我可以涨薪。
公司的话，太让人分心就不要让秋老师去了吧？妈妈也曾是老师，我相信教孩子需要耐心和专注。”
萧迎哲意味深长地松了唇，看向萧太太颔首。
他转向coco的时候，眼里透着不羁邪气，斜眼睨了一下坐在萧太太身边的女孩：“coco，你当初建议秋小姐进万象的时候，又是怎么考虑的？好像和我妈的想法差异很大。”
coco目光闪烁解释道：“云姨，我倒没想到这些，我只是单纯觉得，秋小姐给小少爷两年多的辅导，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设计部要用人，自然用信得过的人。事实证明她也高分通过了面试，她的理念和公司的定位很契合。”
萧迎哲继续淡笑，他有些痞气地薄叼着烟，漫不经心眯眼吸了一口，喜怒不形于色。
声音更是淡得好像事不关己：“你引荐的，时隔不到一个月，你抓她现形，你对她真很上心啊。”
他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下腕表，又夹着烟靠回沙发：“行了，我还有事，有什么要让我妈知道的，你一次说完。
给你10分钟。15分钟之后我要带接替你的心理医生走了。”
coco瞪大眼睛：“哲哥！我，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突然换萧家的家庭心理医生？云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