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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江湖事真多 > 第79章 旧神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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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神医谷中,杂草丛生,半人高的草丛中有一条新踩出来的路,笔直的通向一个小木屋。木屋前的空地倒是被清理的比较干净,放着一个竹制的方桌和四个蒲团,方桌上还有一个茶壶和几个紫砂杯,看样子刚刚有人在此小坐。

屋内的床榻上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能听出那人的压抑和隐忍。柯不欺走上前在那人的身上扎了几针,之前咬着方巾,满头冷汗的男人才平息下来,缓缓睡去。

“啪。”一个瓷器被砸到一旁的墙上,碎片散了一地。

“呵,老头,你莫不是在唬我?一个不成,两个不成。你还需要多少人来实验?太上皇那回,明明一次就成功了。”

柯不欺对于这样的暴怒,显然已经习以为常,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有天山雪莲吗?你有萝卜那么大的人参吗?灵芝虫草你有个几十斤吗?第一回就跟你说了,需要天材地宝,你知道什么叫天材地宝?”

漫不经心的晃荡到药台前,将一根手指粗的人参丢出来。“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你让我怎么按照同样的方法医治?你信我,那就按照我的方法慢慢试,你不信我,就另请高明。”

扔杯子的蒙面男人双目赤红,于心不忍的看了眼床上的同伴。口气不善的威胁道,“他若是活不了,你也得陪葬。”

“威胁我?呵呵,老头子我已经是耳顺之年,澧朝平均寿命才五十不到,我早活超了。”柯不欺一脸无赖相,心中不爽,老子活到这么大岁数,想当年也是叱咤风云,搅得半个江湖头疼的人物,柯不欺柯不欺,这一辈子都没被欺负过。临了临了,老了,被一群小屁孩给囚禁了。

虽说困在这原先的神医谷,跟呆在金都城没啥两样,但是整天有个人叨逼叨逼的让自己研制解药,不然就怎样怎样的下场,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自己一直都是主动热爱研制毒药,愣是被絮叨的想要放弃这门手艺了。

“这还没进门,就听到你们在吵吵,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掀开竹帘走进屋内。

一旁蒙面的男人马上弯腰作揖,“主上。”

面具男抬了抬手,蒙面人见状退出屋子,守在门口。

“柯老先生,在下聂无殇。”面具男微微弯了弯身子,双手环于胸前行礼,看上去倒是客客气气的。

柯不欺没有搭茬,而是绕着聂无殇上下打量,嘴里咂咂称奇,“你说你是聂无殇?我看着不像啊,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面具男轻声发笑,“不是我,还能是谁?”

“我虽不知道你们魔教有几个叫聂无殇的,不过若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那个,你一定不是。旁人也许看不出,但是我十几年前见过一个,虽然你们戴着一样的面具,身高体型也差不多,但是他的肩宽比你窄上一些,年纪与你差不多。我观你的身量,裸露的皮肤,也不过二十几岁,一个人十几年前二十几岁,十几年后怎么会一点都不老呢?”

柯不欺绕到来人的正面停下,睿智的眼眸里有洞悉一切的了然,“你们明明不是一个人,却要让外界认为你们是一个人?这究竟是什么癖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当家做主的是你,你到底要老头子做什么呢?”

“柯老真是见微知着。”面具男没有反驳,而是抬脚走到床榻旁。

床榻上躺着一个男人,盖着被子的胸膛微微起伏,睡梦中仍然紧蹙着眉头,似乎在与什么搏斗。视线沿着被子看向平坦的下半身,没有双腿,被子的隆起到腰部就戛然而止。

“您是大夫,找您自然是求医。您的疗法我也知道,但是那么多奇珍异宝一次只能勉强救一人,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一手握住床边的柱子,貌似不经意的撑着与人说话。“我想,这治病救人总不会只有一种法子,有一就有二。还劳烦柯老先生多想想褶儿,不然我们丧尽天良久已,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松开柱子,原本的手握的部分已经被捏烂了,手指深陷其中。面具男拍了拍手,走到柯不欺身边言笑晏晏,“这坏人有时候就是蛮不讲理,伤及无辜。您老不怕死,怕不怕生不如死,怕不怕累及旁人。神医谷那一家子,不知道死多少能让您动容一二。”

无视柯不欺的横眉冷对和一脸怒意,面具男掸了掸柯不欺的双肩,又真诚的握住。“还请您老受累,一定一定要有一个万全之法。”

说完,嘴角上挑,露出愉悦又肯定的微笑。随即又像是交代完该交代的,十分轻松的叹了一口气。

“柯老先生,烦请抽点空,帮忙做一瓶药吧。”指尖从腰带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是一颗褐色的药丸。

“同样的大小颜色,放入水中无色无味,但是有剧毒,可致命。想必这个事情,对您来说要简单点。我明日来取,谢了。”

说罢拍了拍柯不欺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了,“您说大夫少了一根手指头,应该也不耽误行医吧。但愿明日我来的时候,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疗法。呵呵”

然后就打帘出门,留下吹胡子瞪眼的柯不欺,气的牙根痒痒。

——

凌云堡所在客栈的独院中,当日袭击上官拓的领头人双臂被铁链吊挂在房梁上。还别说,这客栈这么一改,做个牢房倒也像模像样。不过少了点火盆刑具。

被吊的人浑浑噩噩的,见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头耷拉着,一脸的生无可恋。长得那么丑,居然还能看出一点懵懂和委屈。

我搬着一个小凳子坐下,仰头向上看,刚好可以看到这个人低垂的脸。

不过那人见我也没啥反应,目光怔怔的看向地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将上官拓给我的药瓶拿出来在手上抛来抛去,他才舍得施舍几分情绪给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脚往我这边走,但是无奈手臂被链子限制,根本来不到我近前,狂怒的扯着链子嘶吼,一时间嘶吼声,铁链哗哗作响,吵的人耳朵疼。

“闭嘴。”我揉了揉耳侧,但是这人根本听不懂人话。

“闭嘴。”我又抬高声音,结果那人的眼睛只知道盯着我手上的药瓶,完全无视其他的一切。

我拿着药瓶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这人的视线也随着我的手来回打转。等我将药瓶收入怀中,这人的眼睛就紧紧盯着我的胸口,看得人怪别扭的。

没法子,我只能将药瓶从怀中掏出来,塞到腰间的荷包里。然后对着已经安静,但是紧盯着我荷包不放的人开始询问。

“这药是谁给你的?你们门派每个人每个月都要吃这个药吗?”

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装没听见,还是真的听不懂。上官拓说过,我当时出手太重,这人脑子似乎已经有点不好了,不过更可能是装疯。

一言不发,这可怎么求证。不过人的嘴,是最会编瞎话的。不如......

作势抬手摸向自己的头发,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女儿家随时随地的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食指尖碰到发簪的尖端时微微用力,一阵刺痛传来。

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拇指轻轻对上食指来回摩挲,一粒血珠还没成型就直接被捻开。

被吊着的人的左脸忽然抽搐了一下,渐渐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左边的身子开始痉挛,带着铁链哗哗作响。接着开始呼吸急促,双腿放软,一副支撑不住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假装关心,凑上前去,结果他发作的更加厉害。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荷包。

“解药,解药,续命丹,给我......给我续命丹......”一边说一边口吐白沫。本来几天都没洗澡了,看上去蓬头垢面的,现在这样子更脏了。

我连忙打开门,门外等候的凌云堡少年看我冲出来,赶紧询问怎么了。

我从荷包掏出药瓶扔过去,一脸嫌弃的说道,“他好像毒发了,都口吐白沫了,脏死了,我可不给他喂药,你赶紧给他吃一颗,别死了。”

少年接过药立马就进了屋子。等屋外就剩下我一人,我才看了眼指尖。刚刚的伤口很浅,很快就愈合了,只留下一点点微红的血渍,因为被抹开的很均匀,不太显眼。

原来我真的就是那个药引。此事若是暴露,恐怕整个魔教都要与我拼命,到时候就算不是生吞活剥,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既然我的血对蛊虫有着非比寻常的吸引力,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不小心被种蛊,世间再也无药可医。

忧心忡忡,但是此事是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秘密这东西,要么就自己知道,一旦有了第二人知晓,那就等于所有人知道。

我望着灰蒙蒙的天有些泄气,怎么忽然就变成药引子了,这倒霉催的,话本上群雄逐鹿,要么是权势,要么是宝物。怎么搞了半天,我不是群雄中的一个,反而是那个鹿?

明明已经百毒不侵,却又遇到一个从未钻研过的蛊。这天下的事情,当真是有利有弊。此番,真是头疼,无人可依,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