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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杀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这人哭的更要命了,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纤长的眼睫被打湿成一络一络的,抽噎着说了句“对不起。”

可怜的很。

被抓着手,刀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刃上还沾着血,哭的一点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倒像是被欺负的。

他忽地想起曾经这人说自己能逃,要他拭目以待的话,大抵就是如此干的。

装可怜,然后趁人不备。

这样很容易成功的,毕竟他看起来弱小极了,似乎伸手就能折断他翅膀,谁能想到对方的爪子有多锋利。

“心肝儿,长本事了啊。”弥杀哼笑道。

花招吸着鼻子,带着沙哑的哭音哀求道:“你帮我找找他好不好…求求你了…弥杀求求你了……”

弥杀似笑非笑道:“哦,现在是要转移话题了?”

花招表现的像是个醉鬼一样,听不懂对方的话,只会哭哭啼啼的,可是真醉鬼可不会帮出手的精准的直击他心口的。

“还装?”弥杀夺过毒蛮,怕人再哭没敢说没收的话,只是泄愤似的在他嘴上亲了口。

亲完了也不解气,又咬了下。

尝到甜腥味还是觉得不够,把人衣襟领口扯的大了些。

顺着一路亲到肚皮,伸手要解带子时,弥杀才忽的回过神来。

这人怎么没哭也没拦他?

他疑惑了瞬,想起刚才怕人哭闹他掩耳盗铃给人施了法术,禁锢了对方的身体不说,嘴巴也被他封住了。

倏地,弥杀有点儿不敢抬头了。

更加不敢解了咒术让人出声。

艹。

弥杀心里疯狂骂着脏话,面上沉着冷静的又亲了下,索性把脸贴了上去,枕着对方热乎乎却僵直紧张的没什么起伏的肚皮想着该怎么办,同时微微抬眼,看到了雪白上湿漉漉的亮晶晶的水痕,和某处的殷红,旁边还印着他的牙印。

弥杀真没想这时候做这种事,可是他凑上去,嗅到某人身上清新的花果香味就鬼迷心窍了。

实在是清心寡欲太久了,又是心心念念的美味,弥杀都有点儿想不起自己怎么从扯领子变成把人衣服都撕了的,脑子里印象都不太清晰了,连小雀精皮肤滑不滑都给忘了。

男人宽厚的手掌从他肚子上到腰侧,最后搂住了他的背,摩挲着他的后腰。

细韧。

薄薄一层的肌肉,柔软紧实的覆在骨骼上,骨肉匀称,纤细的腰长臂一揽就能把人抱个满怀。

可以抱着,掐着腰不许他逃,屁股也圆滚滚的,大腿的肉丰腴极了,到时候掐着应该手感也不错,细皮嫩肉的若是在腿上咬一口会疼哭吧,可能舔一下这人就羞愤的哭了,眼泪哗哗的……

艹。

半天,回过神来的弥杀又暗骂了声,呼吸粗重的把手收回来。

他想不出该怎么办才好,反倒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弥杀意识到自己危险的思想可能会把事情弄的更糟,于是,慢慢的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看到花招的双眼时,弥杀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

只是冷冰冰的杀意,没哭。

没哭就行。

艹!

行什么行!

弥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生自己气的烦闷让他眉头紧蹙在一起拧成川字。

可因为不想对着某人无差别的发脾气,皱起的眉头很快又舒展开,弥杀亲了亲他的眼皮,语气轻松带着亲昵的笑意:“不装了?”

花招确实没有真的醉过去,他不敢醉,殷爻不在身边,他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才行。

所以他可以把毒蛮刺进他心口。

明明尖端已经没入了,差三寸就可以把毒蛮都捅进去,里面的毒素肯定能起到作用的,可惜,可惜……

可惜他没有成功,被按在了榻上,被扒了衣服,被人为所欲为。

身体传来陌生的感触远抵不上他心口盈胀的情绪,找不到殷爻的绝望,刺杀失败的失望,以及滔天的恶心恨意。

那些异样似乎被屏蔽在了这些情绪之外,就当被狗咬了,花招满不在乎的想。

弥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花招。

他明艳的喜欢叽叽喳喳的活泼的小雀精像是经历了一场寒冬,眼睫上挂着的泪珠都好似千年的寒冰,像是被冻僵冻硬的似的,眼珠子都沁着冷意和漠视。

这样不行。

得说点什么。

弥杀不想用“殷爻”的身份,只是想某人意识到殷爻不是唯一,他遇到过对他好的殷爻还会碰到对他好的弥杀,这样他们结束后,也不至于太过难过,因为他还会遇到更好的。

弥杀帮他捋了捋粘在脸侧的头发,解了他设下的所有禁制。

空气里凝滞的气氛还是胶着在一起,没有流动多少,花招甚至都没有动,他依旧躺着,黝黑的眼睛看向弥杀时照旧没什么情绪,死水一滩的感觉,又多了几分冷漠。

不仅是对他所作所为的冷漠,还有对他自己的冷漠,像是这样才能漠视被人亲了的事实。

弥杀伸手碰了碰他弯弯的眼睫毛,看这人控制不住的眨了两下眼睛,变得稍稍灵动了些,才开口说道:

“你知道这一个月有多少人想为难你吗?”

“我救你了这么多次,只亲了亲你。”

“你也不亏。”

弥杀说服了自己,也想说服他。

“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我救你一次,你以身相许……”他停顿了下,见某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缄默,挑过了挟恩图报的话题,说起在他犯浑之前的事情,“你想杀我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了,你也别同我计较了,行吗?”

花招听着他软和的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人是怀着歉意的。

“你想杀我没成功,我也没把事情做到底,两清了,好吧?”

他语调微微提高着又问,他想他应声好。

他在愧疚。

花招有些怀疑自己的推论,可男人确实是在愧疚,现在似乎还是在别扭的哄他。

其实他别扭,花招也有点别扭。

他想杀他是不争的事实,这人对他有欲望也是实打实的。

他技不如人杀不了他,这人反倒不仅没有生气,还准备轻拿轻放了。

不仅如此,还在道歉。

太过出乎花招的意料。

弥杀见他神情松动了些,终于不是一副空洞的冰人的状态了,接着道:

“我混蛋,行了吧?”

“心肝儿,求你应一声吧。”

花招听着他烦躁起来的哀求语气,缓缓的眨了下眼睛,轻轻了嗯了声。

弥杀见人终于有反应了,笑了声,开怀了许多。

“心肝儿,早点睡吧。”

他直起身,越过屏风时还没听见某人的动静,提醒道:“还不走。”

花招回过神来,飞快的离开了他的屋子。

人一走,弥杀心底彻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