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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平台,躲在角落里取出了东海国镇守修士的衣物,迅速换上。

然后,我重新跳回平台上,坐回原位。

我解除了隐身术和敛息术,三人被我突如其来的现身吓了一大跳。侍女们尖叫着转身逃离,茶杯摔得粉碎。总管虽然因惊吓而身体一软,但幸好他坐在椅子上,保持了基本的镇定,不像侍女们那样慌乱。

我微笑着对总管慢慢的说道:“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上云门,现在是东海国的镇守修士。你听说过修真者吗?”

随着我的话语,总管情绪逐渐平复。聆听完我的言辞,他最终缓缓呼出一口长气,随后庄重的站起身,恭敬的行礼道:“见过仙师。”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看来你对修真者有所了解。那么,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

总管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答道:“还请仙师示下,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言重了。是这样的,你知道镇守修士在此绝灵之地无法修行。闲着也是闲着,我平时就喜欢寻幽访古。我在东海国听闻一桩奇事。大概是八年前吧,一位你们武朝过去的修士居然被武者杀死于临海城外。于是我就在东海国内查访,得知确有此事,是一男一女两名修士从武朝追索一个武者,来到东海国。之后,双方交锋,两个修士居然让人跑了。随后,他们借用了东海国的五十名武者,对目标进行了追击。一翻围追堵截之后,目标杀死了男性修士,然后划船入了大海。那名女性修士,带着一只银狼,好像是御兽门的人。据说她容貌绝美,长得国色天香。”

我刚说到此处,从门口冲出几位手持兵器的侍卫,他们高呼着:“总管大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总管立起身子,对他们怒喝道:“退下,莫要冲撞了仙师!”

侍卫弯腰称:“是。”

侍卫谦卑的低下身子,口称:“是。”

待侍卫离去,我看了眼总管,他又摆出恭恭敬敬的样子,躬身倾听。

我想了想,接着说道:“故事离奇,美人难得。因此,我自临海城踏上旅途,前来此城以获取更多的消息。据闻她曾现身云良阁,于是,昨夜我前往了那里。一夜查访,听闻她因一鸨母乱传话,竟将鸨母喂了银狼。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残忍之事都能随意做出。所以,我有意当面问清楚缘由。恰巧路经贵府,见着云王府三字,心生指引,云良阁与云王府,两者或许有什么关系,索性进府,却被湖光之景所吸引,偶尔瞥见你仪表堂堂,在此品茶,遂前来随便问问。”

他恭敬的说道:“谢仙师夸赞,小人受之有愧。仙师所言,小人略有耳闻。那名女性仙师不是外人,正是本府产业云良阁所出。姓田,单名一个露字。她有一双胞胎姐姐,名为螺。两人从小被弃于田,故而取田姓,一露一螺皆为随缘之物,故而以之为名。她们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真挚。后因田露测出灵根,被御兽门收入门墙。田螺的所作所为,原因是她的亲姐姐,因那位鸨母乱传话,而卷入了争斗,最终不幸丧命。”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喜,御兽门田露,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压着喜色,平静的说道:“原来如此,是我有所误解,不知她在何处,我亲自上门赔罪。”

总管思索片刻之后,说道:“自从上次她和镇守仙师一起追索杀死田螺的武者,导致镇守仙师不幸身亡,她便返回门中受罚。此后,小人再未有幸见她一面,小人猜测她应该还在御兽门中修炼吧。”

我笑着说道:“这样的话,那只有等我回上云门后,才有机会相见了。”

他附和着说道:“也只得如此了。让仙师白跑一趟,小人内心颇为不安,不如请仙师在王府稍事休憩一二。”

我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于是微笑着说道:“不了,我也该回东海国了。对了,不知你处可有金锁固精丸的药方,我用灵石换。”

他笑着说道:“些许普通药方何须仙师破费,请仙师稍待片刻。”

他说完,高声咳嗽一声,门外走出那两名逃走的侍女。

总管吩咐道:“速取金锁固精丸的药方来。”

两名侍女微蹲行礼之后下去了。

他吩咐完之后,微弯着腰,说道:“仙师难得来一次武朝,可需带回一些特产?”

我摇了摇头,说道:“都是些无用之物。唯有金锁固精丸,有些享乐之用。”

他连连称是。

不久后,一名侍女取来药方,总管示意后,她直接递给了我。

我收好药方,对总管说道:“多谢云王府慷慨,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翻身跃下高台,随即朝着小桥款步而行。

身后传来总管的声音:“恭送仙师。”

我向后摆了摆手,开始施展隐身术。

当我行至小桥中途时,隐身已毕,紧接着我飞奔而行,同时施展敛息术。

出了云王府,我径直朝皇城之外奔去。

这趟云王府之行,收获圆满,得知了关键的姓名和下落,接下来只需前往御兽门探听田露的消息即可。

我取出地图,找到御兽门的方位,顺沧澜江而上,翻过雪山,便到了天堑峡谷,越过峡谷,不远处即是御兽门。

若我全速疾驰,半月之内必能抵达。

出城后,我找了一颗大树,径直跃入树冠,躺在其中勾勒飞剑的沟通符文,头昏脑胀,便直接休息。

一觉醒来,已是日暮时分。

我取出法器温养,顺便更换衣物和人皮面具,接着用纳火葫芦将旧物焚毁。

饱餐一顿后,我全副武装,依然继续沿着沧澜江向西疾驰。

三天后,我到达中州郯城,取下人皮面具后,我在码头区寻找好心的老者未果,于是潜入城内,在城北的皮货店里找到了老者的儿子。

一番寒暄之后,我跟随他到附近的院子里见到了好心的老者。

老者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外表越发的苍老了。

我上前抱拳行礼道:“长者,不知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码头茶舍有个小伙子卖皮货,是您拉住了他,避免了他的一桩祸事?”

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眼打量了我一番,说道:“此事怎么不记得,十多年前,那个小伙子还专程跑来感谢过。他临走时说的,行善事取回报,不但让被施恩者心安,更让欲行善事者有了动力。主动索取不可取,别人的感谢尽可取之。哈哈,字字句句,犹如仍在耳边盘旋。小伙子,你是当日之人的孩子?”

我哈哈笑道:“长者,我即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