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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夏白这句话,众人也就放了做诱饵的心思。

当即把邬承言扶到一边,和小道士坐在一起。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彼此身上的伤痕都深表同情。

只有被那胖头鱼嘬过的人,才知道这种充血发痒的痕迹,有多烦人。

周莹踱步到他的身边,试探道:“师兄,你还好吧?”

一边问,一边打量他看见自己的神色。

见他没怎么冷脸,提着的心微微放下。

也许,邬师兄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呢?

“托你的福,没死。”邬承言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周莹的错觉,他的语气中,似乎带了一点儿阴阳怪气。

可据她所了解的邬承言,是个半点儿亏不肯吃的人。

那个夏白,只是和他有口角冲突,就被他常常挂在嘴边咒骂。

当然,周莹不知道,夏白狠狠给过邬承言一个大嘴巴。

这才是,夏白被他记恨的根本原因。

而现如今,自己做的事儿,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若是他真有察觉,应当不会如此平静。

她的想法也不能完全说是错的。

邬承言的确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他明显的感觉到,落水之前胳膊上收到的一丝外力。

再加上,他在鱼嘴下挣扎的时候,水面上传来的,不明显的阻力。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夏白想要害自己。

禁不住的后悔,为什么要相信夏白的人品。

可是,当他意识渐渐回笼。

就发现,夏白别说身上了,就连胳膊都是干燥的。

只有把他从水里拎出来的那只手上,沾了潮湿的痕迹。

这样,足以证明。

他在水下时,给他添乱的,不是夏白。

在场的人中,只有周莹的胳膊湿了。

是谁干的,那就很明显了。

邬承言本想发作,却被周莹差点儿透露出,他和夏白的个人恩怨给打断。

就是这么一打岔的功夫,他发热的脑子就冷静了下来。

他没有证据,怎么能证明,是周莹想要故意害他?

周莹也可以倒打一耙,说是自己想要救他,没救成而已。

这么大年纪了,该说不说,邬承言还是长了点脑子的。

他压下满腹的疑问,被安排和小道士坐到一起的时候。

是真的想着,这件事儿他就当没发生过吧。

毕竟,周莹可是师父最疼爱的小师妹。

若为了这种没有证据,只是猜测的话。

师父肯定是不会信的。

可偏偏,周莹还要自己凑上来。

一时之间,邬承言根本没压住心里的愤怒和怀疑。

说话难免夹枪带棒。

不过也是,任谁差点丧命,都要激动的。

‘哗啦啦!’

‘哗啦啦!’

……

不远处,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翻涌出巨大的气泡。

接着,泛着白色泡沫的水珠,被一波接一波的,溅到了水塘边的地上。

把一整片土地,都打得湿淋淋的。

长的近的树枝叶子,也遭遇了水波攻击。

朝向水面的那一侧上,枝叶上都泛着莹莹的水珠。

邬承言和周莹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一下都忘了,彼此各怀鬼胎的试探。

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那水塘边,原本围着一圈的人,已经被夏白疏散开来。

只剩她一个人,站在那溅水的地方。

可神奇的是,无论水塘边的水,溅出去多远,都没有一滴落在她的身上。

夏白脚下,踩着灵动的步子,手指掐诀。

在那胖头鱼忍不住露头的一瞬间,法决成。

一道金光落在,刚刚被夏白,贴上去的防水符纸上。

然后,那胖头鱼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翻滚得更加厉害。

粗壮有力的鱼尾,一下两下,用力得拍打着水面。

远远看过去,就是一个圆润的椭圆黑影,在不停的抖动。

夏白目不转睛,看着胖头鱼额头上的防水符纸。

在她的眼中,那符纸上的符文。

正从头到尾,一圈一圈的闪着金光。

每闪一圈,鱼尾的抖动力度就越小。

终于,到了鱼尾用尽全身的力气。

也只能溅起几公分高的水花后。

夏白‘啧’了一声。

才慢吞吞的伸手。

不是她干活不积极,实在是这胖头鱼丑了点儿。

在水里的时候,有自带磨皮和柔焦的池水做美化。

只能看出来它的大致外形。

现如今,半面鱼身飘在水面上,才发现。

胖头鱼的身上,全部都是不规则的鳞片。

不像有的鱼,鱼头和鱼身以鱼鳃为界,能看出明显的差别。

可这胖头鱼,从鱼身中心往外蔓延的鱼鳞,一直到了鱼嘴的部分,都是那种细细麻麻的鳞片。

鳞片的边缘泛着一丝透明。

隐约能看见胖头鱼皮肤下,粉白色的鱼肉。

夏白只看了一眼,就默默收回目光。

只专注手中掐诀的动作。

丝毫不手软的,一道道灵气打在它身上。

终于,那胖头鱼最后微弱的挣扎了两下。

身上鳞片,透明的边缘逐渐消失硬化。

鳞片与鳞片之间的缝隙,也变得越来越小。

如果不是夏白的眼力好,都要以为鳞片不存在了。

渐渐的,鳞片的痕迹终于消失不见。

那椭圆形的胖头鱼,彻底变成了一颗巨大的鹅卵石。

夏白指尖弹射出两张符纸,那符纸在空中滞空。

接着,在夏白的指挥下,托起鹅卵石的底部,将其放在了地面上。

夏白伸出手,在鹅卵石的一边,狠狠一戳。

‘噗嗤’一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掉的声音。

可是,那鹅卵石的外表,并没有任何变化。

所有围观的人,也不知道夏白究竟手下做了怎么动作。

原本光滑的鹅卵石,瞬间变成了哑光。

突然,有人惊呼出声:“快看水位!”

众人循着他的声音看去,惊讶的发现。

随着鹅卵石发出的‘噗呲’声,水塘的水位,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往下消退。

在水中飘荡的水草,在水面低于它们的那一刻,蔫哒哒贴在水底的石头上,一动也不动。

不消片刻,原本的水塘,彻底消失不见。

露出水底分布乱糟糟的石头木块儿。

众人一脸懵逼。

虽说地质变化很正常。

但也没有一下子,水塘变盆地的吧?

隐鹤道长施了一礼:“夏道友,这是怎么回儿事?”

他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啊?

难不成,这地方可以人为控制水位?

夏白淡淡道:“水阵。”

所谓的水阵,就是基托原有的水流,或者池塘水系做基础。

然后布置下阵法,法阵运行期间,消耗的都是天然水的能量。

说是消耗,但是这种能量,依旧在水里进行循环。

当这种平衡被打破的时候,这股子能量也就彻底消失。

没了能量的水塘,自然也就干涸了。

隐鹤道长:“那这个阵法,算是破了吗?”

夏白点头,又摇头。

“阵中阵的阵法,这一部分的,已经彻底破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阵中阵,究竟还有多少未被发现。”

得知阵法已破,大家站在原本被安排的位置,瞬间就觉得按耐不住了。

“夏道友,不知道我们能看看这东西吗?”

问完,当即眨着眼睛看夏白。

希望她能给一个肯定的回答。

毕竟,那胖头鱼的外形,他们也是见到了的。

虽然不如夏白,见到的那么真实。

但是也能明确的,肯定那就是一条有生命的东西。

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鹅卵石呢?

这简直太魔幻了?

夏白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东西本身除了会嘬人以外,也没什么杀伤力。

更别提现在已经被夏白彻底制裁,变回了鹅卵石。

那就更没什么威胁了。

得了她的允许。

那鹅卵石就这样大喇喇的,被众人围在中间观察。

大家才发现,原来,这东西也不是远远看上去,那般圆润光滑。

鹅卵石的身上,还有一些疙疙瘩瘩的凸起。

只不过,因为它整体颜色太黑,所以并不明显。

“咦,这是什么?”

一个道长弯着腰,突然发问。

他身边的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同样发出疑惑。

“这是个布头吗?怎么还破了?”

夏白一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那是控制鹅卵石成为阵眼的符纸。只不过画在了经人特殊处理过的锦缎上。”

虽然黄纸处理一下,也能达到柔韧,不易破的效果。

但布阵之人,可能是考虑到鹅卵石变成胖头鱼之后,要在水下躲藏。

而且,这阵法也要长长久久的使用下去。

黄纸到底是纸,不如锦缎那般耐用。

也如布阵之人所想的那样。

这些年,没有碰到夏白之前,这阵法都好好的。

直到那锦缎做的符纸,被夏白强行撕碎,才打破了这方阵法。

听了她的解释,大家更是兴致勃勃的围观上前。

这次不仅是年轻的,好奇心旺盛的道长。

就连那些上了年纪,刚刚自持稳重的道长,也没忍住,往那锦缎上看去。

毕竟,末法时代,玄门落寞。

如今有机会见一见千百年前,道法昌盛之时的符咒。

于他们而言,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要是能从上面悟到什么,那就更好了。

许是因为过了太多年的缘故,那画着符文的淡黄色锦缎,如今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米白色。

只有那红色的朱砂图案,依旧明丽如新。

不过巴掌大小的布料上,朱砂形成一个神秘又繁复的纹路。

即使从中间被夏白破开,依旧能看出来,它完好时的精细。

每一笔上,都带着布阵之人全身心的灵力灌注。

在众人啧啧赞叹之际,夏白淡淡道:“走吧,还有其他阵法要破。”

闻言,众人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

想到即便如此,隐鹤道长还是小心翼翼的将那锦缎符箓,从鹅卵石上取下。

问道:“夏道友,这符箓是你破掉的,不若就由你收着吧。”

所有人依依不舍的看着那锦缎,虽然他们也想要,但是心里也明白,论功劳,的确该交由夏白保管。

夏白默默看了一眼:“不用了,你们谁要谁拿着吧。”

一个破了的符纸,她拿着干嘛?

废物利用都做不到。

再说,那符文虽说精巧,但夏白自己也能画出来啊。

要别人的干嘛。

见她是这副反应,隐鹤道长为难的看了看,周边一圈目光灼灼的小道士。

捏着锦缎的手紧了紧。

这么多人好像给谁都不太好。

怨念的看了一眼夏白。

真是,给他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也不怪大家都想要,即使这锦缎已经破了,符文也没了作用。

但是,说不定把它交到符咒大师手里,能复刻出这种,把死物变活的符咒呢?

隐鹤道长清清嗓子,道:“正和道长德高望重,以在下所见,不如就交给他保管。具体归属,待出去后,再行商议。诸位意下如何?”

正如他所说,正和道长不论是修为还是辈分来说,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交到他的手里,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没有任何意见。

就连认为是自己做了诱饵,夏白才能抓到胖头鱼的邬承言,即使想要,也没开口反对。

见他们达成了共识,夏白转过身:“走吧,下去看看。”

索性水塘原本的水位,本就不深。

这个时候,没有了水的阻挡,反而更方便大家行动。

夏白召集众人,沿着河岸最浅的地方,踩着石块和木枝,缓步往前走。

水塘的水,蒸发的很彻底。

就连在水底的树枝,原本被泡的纤维上全是水分。

现如今,也变成了干柴。

那些湿润的青苔,颜色也由生机勃勃的翠绿,转变为掺杂着白色的灰绿色。

打眼看上去,就像是干枯了好几年。

夏白闲庭信步走在前,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这地方还有没有未知的危机。

她的做派,也影响了后面的人。

大家结伴而行,甚至还有心思说笑两句。

胳膊还肿着的小道士,四周看了看环境,又看看自己可怜的胳膊。

“夏道长,我能装点儿东西走吗?”

夏白甫一回头,就看见他正举着红肿的胳膊,满脸的不甘心。

顿了顿道:“可以。”

阵法已破,这里的东西都已经没什么用了,随便他们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