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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令月歌:遇仙 > 第21章 幽篁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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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王府周围,自己最爱的地方便是小东门那边的竹林,也许自己最没有法子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令楷,令歌心想着。

意明和景修送令歌回府后,令歌并未回去,而是径直去了竹林。

此时正值下午,令歌走进竹林,将灼热的阳光全然抛在竹林外,迎来的是一片绿意盎然和凉爽。

令楷正独自一人倚坐亭中,一手拿书,一手杵头,身穿玉白色深衣,发丝柔顺地倾泻着,全然一副悠然自得翩翩君子的模样。

见令楷看的认真,令歌便放慢脚步悄然走近,只是他未想令楷突然开口念道:“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说罢,令楷抬起头,含笑看向令歌,眉目间的笑意如竹林间的微风一般,和煦温柔,直抵人心。令歌见状不免一愣,半饷,他才继续走近,说道:“让阿楷你久等了。”

“无妨。”令楷微微一笑,坐直身体,看着今日打扮得寻常朴素的令歌,他问道:“令歌去射声营可玩得开心?”

令歌刚坐下身,闻言顿时感到如坐针毡,他还未想好怎么与令楷解释此事。

“你怎么就已经知道此事了?”

令楷笑着摇头,叹道:“果然是你假扮我,这长安城人多口杂,用不了一下午便能传遍长安城——令贡士与小王将军比试射箭。”

令歌无奈,解释道:“今日之所以去射声营是因为先前答应过意明,可是我又对外宣称过自己身体不适,若是冒然出现在射声营,反而不太好……”

说到此处,令歌不免一顿,难道假扮成令楷就好吗?

令歌实在惭愧,只好垂下头,叹息一声,道:“抱歉,总而言之,此事是我的错……”

令楷笑意渐深,他伸出手拍了拍令歌的肩膀,安慰道:“令歌无需自责,能帮上你,我很是乐意,而且全长安的人现在都在夸我射箭功夫了得,我高兴还来不及。”

令歌重新抬起头来看向令楷,一双星眸清亮如水,让令楷不免一愣,深陷其中。

而后,令楷移开目光,从一旁的石桌上取过一个红色食盒。

“不去想这些了,你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随着令楷将食盒盖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便飘入令歌的鼻中,即使不看,令歌也确定食盒中正是令娘亲自做的卤猪蹄。

虽然这些日子吃了不少山珍海味,但令歌依旧想念这卤猪蹄的味道。

令楷解释道:“这是我娘亲自为令歌你做的,令歌你获封王位,赐予王府,我们也没什么贵重的贺礼,就用这卤猪蹄来祝你往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令歌闻言一笑,他将食盒接到手里,说道:“多谢婶婶和阿楷,礼物在情不在重,你想的封号对于我来说已经很珍贵了。”

“说起封号……”令楷抱着手臂往身后的栏杆一靠,“为何我的赏赐还没有来?”

令歌一时哑口无言,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快了,很快便会来的,我已经向皇兄请求过了,他已经应允。”

“令歌是在为我准备一份惊喜吗?”

令楷欣然一笑,不知为何,他一向喜欢看令歌如此慌乱的神态,与最初的清冷印象完全不同。

令歌一愣,说出来的还算是惊喜吗?

“你且等着便是。”

“好,我自然会等着。”

令歌看着手中的那一盒猪蹄,似是想到何事,便问起令楷:“阿楷,我有一个请求,不知你和婶婶能否帮忙?”

“好,你说。”令楷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令歌不免有些迟疑,问道:“阿楷你就不问问是什么吗?”

令楷笑意渐深,说道:“你很少请我帮忙,我怎么能不答应?”

闻言,令歌的心头顿时涌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眉眼间也在不知不觉变得愈发欣然,他说道:“我府上有一位厨娘,不知可否让她来向婶婶学上一阵卤猪蹄?”

令楷顿时大笑起来,笑声仿佛山中清泉般清澈动人,他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令歌想每日都吃上卤猪蹄。”

“你别取笑我,我是认真的。”令歌自然认真,他是想让林珑学会卤猪蹄的配方,自己再将配方带到落音楼,毕竟自己是落音楼真正的主人,自然要为生意考虑。

“其实令歌不必这么麻烦,若是你每日想吃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令楷话到嘴边却停顿半饷,他咳嗽一两声,敛去唇边笑意,往别处看了一眼,这才答应下来。

“好,我回去就和我娘说一声,明日便可以去学。”

“那就有劳婶婶了。”令歌还在疑惑着,只要什么?

令楷继续说道:“以后令歌你有什么问题和麻烦,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排忧解难。”

突然,令歌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一脸认真地又对令楷说道:“既然阿楷你这么说,那我还有一事,你一定要替我想想办法。”

令楷一笑:“说吧。”

令歌叹息:“王府里现在有不少侍卫,可是没有一个统领,想来你也知道,里面有皇后和太子的人,我对他们也不知根知底,选谁当统领都不太好。”

“我明白了,让我想想。”令楷沉思起来,很快,他看向令歌,说道:“任人唯亲吧,反正我们的玉迟王就是一位闲散王爷,这王府侍卫统领给谁做全凭心情而定。”

令歌挑眉,很是认可令楷的建议。

“可是,该定谁好呢?”

“依我看,望舒师姐就不错。”

“确实不错,只是不知道望舒师姐会不会答应。”

令楷摇头一笑,说道:“望舒师姐最疼你不过了,又怎会不答应?”

令歌不免出神,回忆起与望舒师姐有关的点点滴滴,他不免自嘲一笑,十多年来,望舒师姐对他的关爱岂非一朝一夕?

“原来令歌你不是很清楚谁是真心待你啊。”令楷调笑道。

“我自然知道。”令歌反驳道。

“那你觉得我待你可是真心的?”

令楷一双桃花眼若有深意地凝视着令歌,如一湾泉水,清澈却深邃。

“阿楷你待我自然是极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令楷追问道。

“只是你待谁都好。”

令歌想起平日里令楷温然和善的模样,那如清风般的笑容似乎总能抚平所有人的不悦之情。

令楷无奈一笑,反问道:“谁说的?我哪有待谁都好?我对言信就很差,之前你给我做的茯苓糕,我可是一块都没有分他。”

令歌回想起那日自己偷看到的情形,不免笑出声,言信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做的茯苓糕。

“那明日我再做茯苓糕,麻烦阿楷你带一份去给言信。”

令楷欣然微笑,说道:“那我就先替言信先谢过殿下了。”

“其实,”令楷似是想起何事,突然话锋一转,“适合当王府侍卫统领的还有一位。”

“谁?”令歌好奇地问道,自己的师姐里,没人比望舒更合适。

“湫龙。”令楷淡淡地说出这个名字,“之前在洛阳,他也没少帮你,更何况他功夫卓绝,哪怕是在锦衣卫和御林军之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令歌闻言不免有些低落下去,“是啊,湫龙……他之前说要来长安找我,只是到现在我也还未见到他。”

令楷微微点头,说道:“既然他对令歌你许过承诺,那我们等着便好。”

……

约莫半个时辰后,梦珏神采十足,大摇大摆地走进王府,看着王府上下井井有条,她感叹着辰玉定与两位姑姑学得不少管家本事。

她身后的望舒则往四周扫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何物,梦珏见状,笑道:“望舒师姐,令歌可能还没回来,不过就算回来了肯定也不在府里,定是去竹林里寻人去了。”

望舒会意,与梦珏一起往小东门那边的竹林走去。待她们还未走到小东门,便见到令歌独自一人走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梦珏见状,一蹦一跳地来到令歌面前,问道:“令歌,这里面是什么啊?是楷哥送的吗?”

令歌将食盒提高至梦珏鼻前,说道:“正是,这里面是令婶婶做的卤猪蹄。”

梦珏眼前一亮,当即从令歌手中接过食盒,“我替你拿着。”

看着手中的食盒,梦珏便想起去年在洛阳的日子,那时候令楷还在认真备考,令歌每日守在屋外,无忧则被自己告了一状,关在房间里面壁思过。

一想到这,梦珏不免突然一笑,走在她身边的令歌疑惑地问道:“在笑什么?”

梦珏解释说道:“想起无忧罢了,他现在正在洛阳苦学医术,说是要有一技之长之后再闯荡天下。”

令歌微微一笑,如此甚好,无忧也算是听进去自己的话。

看着在王府空中飞过的两只燕子,一时间,令歌感到恍惚,在许宅的日子仿佛一刹那的光阴一般,转眼即逝。

很快,辰玉迎面走上来,神色颇为凝重,只听她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洛阳那边出事了,你们快随我来茶室。”

说罢,辰玉便转身离去,令歌着急地跟上去,问道:“师姐,洛阳发生了何事?”

辰玉一边走着,一边忧心忡忡地道:“侍辰来信,说是前日夜晚有人潜入书局,当时姚文起夜看见那人从后楼里出来,只是当时夜色深重,看不清那人的相貌身材……”

“后楼?”梦珏和令歌异口同声,他们两人都察觉到不对劲。

辰玉点头,道:“对,若是盗窃钱财又何必去后楼呢?想来是另有所图。”

突然,令歌神色一顿,莫非那人的目的是《翎羽心法》下卷?只是那人又怎么知道这本书的存在?

渐渐地,令歌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位会翎羽心法锦衣卫的身影,这次有人潜入书局定然与皇后他们有关,甚至行动的依旧是锦衣卫之人。

令歌不免皱起眉头,皇后究竟在盘算什么?

来到茶室后,姚文已经在此处等候,他的一番话更是让众人提高警惕,只听姚文说道:“我想那人潜进书局后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之前有天晚上便见到有烛火闪过,只是当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没有前去查看……”

令歌和师父白栈期以及师伯洛疏风相视一眼,他们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来者不善,多半与《翎羽心法》下卷有关。

白栈期神色肃然,说道:“看来我还得亲自回一趟洛阳处理此事。”

“我同你一起回去。”洛疏风说道,“若是你一人离开王府,那些人定然会提高警惕,倒不如说你我回洛阳探亲,要好一些。”

白栈期点头,神色凝重,她对令歌等人说道:“我和你师伯明早回洛阳,你们留在长安切记万事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师父放心。”令歌无奈,他知晓自己暂时离不开这长安,如今能做的便是保护好自己和周围的人,不让师父担心。

晚饭前,小涵将令歌带回来的猪蹄送到厨房,再端上来时已经切片,令歌尝了一块,味道虽好,却不如直接吃一整只来得爽快。

白栈期尝了一口,感叹道:“我好像曾在宁州吃过这味道……”

“宁州?”令歌感到奇怪,却见身旁的甯霞微微一笑,说道:“也许令贡士的母亲也像林厨娘一般,精通各种菜系,倒让师父想起了宁州的味道。”

“也许吧……”白栈期微微点头,随后沉默下来,她一遍一遍地搅动着碗里的热汤。

白栈期想起皇帝并不知情宁州遇仙遇害,愈发没有胃口,一些陈年旧事单靠遇仙很难查清,看来必须得借他人之手……

晚饭过后,令歌亲自去厨房找到厨娘林珑,吩咐她这几日不必忙着厨房的事宜,而是让她去孙府寻令娘学做菜。

林珑福身道:“为王爷做更好的膳食是奴婢的本职,明日一早奴婢便会前往孙府寻令贡士的母亲。”

令歌微微点头,又道:“刚好,我现在要借厨房一用,亲手做一些茯苓糕,明日还得有劳你带到孙府送给孙太傅和令贡士他们。”

林珑道:“既然是给孙太傅他们送糕点,王爷自己做实在有心,奴婢愿尽绵薄之力,为王爷打下手。”

“奴婢也来帮王爷。”一旁的小涵和小蝶福身说道,随之而来说要帮忙的便是厨房里的诸位伙计。

“也好。”令歌欣然答应,众人拾柴火焰高,能做得更快更好。

一时间,厨房不免忙成一片,杨姑姑和张姑姑在厨房门口看着,神色各异。

“我们这位殿下,真是没架子。”张姑姑笑道,她看向身旁的杨姑姑,又抚慰道:“好了,你也别板着个脸,殿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我能服侍这样的主子,是福气。”

杨姑姑瞅了一眼张姑姑,回应道:“我没说不好,只是感慨之前教的都白教了,我走了,你要看你自己看吧。”

张姑姑笑个不停,随后撸起袖子,朝着令歌他们走去,“我也来帮忙。”

最终,令歌看着眼前的结果,不免感叹:“好像做多了一些……不如这样,等做好后便分下去给府里的每个人,最近天越来越热,吃些茯苓糕也好消暑祛热。”

众人闻言,纷纷福身,感恩戴德地道谢成一片,“多谢王爷!”

“王爷,你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就好。”小蝶对令歌说道。

令歌一向放心小蝶做事,便答应下来,“有劳你们了。”

“恭送王爷。”

令歌离开厨房后,林珑对身边的小涵和小蝶笑道:“我们这位王爷当真是与众不同,可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是啊。”小蝶含笑看了一眼林娘,再转过头看小涵时,却发现小涵并未说话,只是低头微笑着,似乎想到什么喜悦之事。

小蝶用胳膊肘轻轻地推了推小涵,小涵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小蝶和林珑,不知发生何事,却引得小蝶和林珑笑意更深。

夜幕降临,令歌在兰风院里开始练习剑术,一招一式让侍奉在一旁的张姑姑等人看直了眼。

兴许是初夏,令歌感受到的夜风开始不再凉爽,拂面而来的是更多的暖意。

待剑术练完后,令歌只觉全身被汗水浸湿,他下意识地用衣袖去擦额头上的汗液,却看见眼前多出一块手巾。

“还请王爷拭汗。”

小涵双手奉着一条手巾在令歌的身前,看着那条绣有兰花草的手巾,令歌微微一愣,随后才将手巾拿过来拭汗。

只听小涵继续说道:“王爷,茯苓糕已经都悉数准备好了。”

“多谢,有劳你们了。”令歌将手巾归还给小涵,抬起头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师父白栈期正与张姑姑等人站着,静静地看着他练武。

白栈期朝着令歌走来,神色平和,说道:“随我来,为师有话和你说。”

阁楼内,烛火通明,只剩下白栈期和令歌二人,他们像从前一样,坐在圆桌前说着话。

白栈期脸色和悦,说道:“为师瞧着你这府里的人做事很是细致,那位叫小涵的姑娘对你倒也上心。”

令歌点点头,说道:“小涵和小蝶她们对我都很上心——师父这次回洛阳有何打算?”

白栈期垂眸,神色有些颓然,说道:“为师打算将那本翎羽心法带来给你,藏在王府之中,当年放在书局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看来,不宜再放在书局了。”

令歌听出白栈期话语中的无奈,他问道:“师父是为了防谁?”

“当年之所以把下卷放在书局,是因为要防燕北,昔日的北朝将军,也是当时与为师一同潜入华山藏书阁的人,不过他已经逝世二十年了……”

白栈期神色逐渐怆然,却最终化为嘴角的一抹浅笑。

“往事总是太长,然而时间太短,不提也罢。”

令歌点头,不再追问,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发生何事,但至少他现在还知道有燕北这样的人存在过,不知为何,令歌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许多他想知道的往事。

白栈期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那锦衣卫的翎羽心法是从何而来?也许他正是燕北的传人也未可知……我想便是他夜闯书局。”

令歌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虽然那本《翎羽心法》未被盗走,但还是尽早带到长安为好,有我们亲自护着,想来他们也不敢再乱来。”

白栈期颔首,又问道:“令歌在宫里可有怀疑的对象?那位会翎羽心法的锦衣卫,你觉得会是谁?”

“应该是锦衣卫的哪位高官,只是我也不能妄下定论。”令歌回答道。

白栈期默然沉思,半响,她又道:“先前为师听你望舒师姐说过,有一位叫湫龙的在洛阳……”

令歌否认道:“湫龙帮过我很多次,我和望舒师姐都试过他的功夫,并未发现有翎羽心法的迹象。”

“有一位帮助你的侠义之士也好,他师出何门?”

“无门无派。”

“想来背后也曾有过高人指点,”白栈期叹息道,“罢了,只要他不图谋不轨便好。”

令歌点头,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即使湫龙总是神色凛然的模样,却也不曾有丝毫恶意。相反,与湫龙相处时,令歌总能感到像与望舒师姐相处时的感受,那是一种被兄长护着的感觉。

“令歌可有想过回遇仙山?”白栈期突然问起令歌。

“当然想过,只是……”令歌沉默下来,他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内心。

“看来令歌你对这里已经有了牵挂。”白栈期微笑着。

“是啊,的确有了牵挂……”

令歌点头坦然承认,父母之死的真相,宁州遇仙遇害的真相,以及令楷的以后,这些都成为他的牵挂与不舍。

看着令歌的模样,白栈期回忆起往事,只听她叹道:“从前我也像你一样,对这里有万般的不舍与留恋,当初姐姐说要离开中原回到遇仙山的时候,我一直不理解,后来,我花了好些年才想明白,我们离开的从来不是中原,而是那些是是非非。”

“为师决定了,等这一次真相大白之后,我就回遇仙山,或者去云游天下,去那些曾和你母亲一起走过的地方,去曾经与你母亲说好要去的地方。”

白栈期想象着那样的日子,叹息道:“可惜愿望已经从最初的美好憧憬变成了如今的弥补遗憾。”

不知不觉间,一滴泪骤然从白栈期的脸颊滑落,滴到衣裙上,化作一滴泪渍。白栈期苦涩一笑,连忙用衣袖拭干双眼。

令歌见师父如此,不免鼻翼一酸,红了眼眶。

“若有那一日,令歌定陪着师父走遍天下。”

白栈期扬起唇角,甚是欣慰,她温柔地调笑道:“小时候你最喜欢漫山遍野地去玩,如今长大了却要跟着我了?”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去处,你若是想回遇仙山,或者是留在长安,亦或是走遍天下,这些都是你的选择,师父不会强求。”

令歌微笑着,双眼出神,清澈如水的双眼里仿佛倒映着将来的某一日。

只听令歌回应道:“这些我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