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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令月歌:遇仙 > 第59章 若如初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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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线遍布在青石客栈的房间里,令歌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周围的陈设,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直到听见身边之人的均匀呼吸声,令歌这才回过神来,他缓缓地回首,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颊便映入眼帘。

只见令楷正静静地睡着,长美如画,然而眉头却是轻皱着的,有着隐藏不住的心事。

令歌伸出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令楷的长眉,想为其抚平所有的烦恼。

良久,令楷苏醒过来,他看着眼前的令歌,当即伸出手搂住令歌的腰身,低头与令歌双额互触,同时闭上眼睛。

“令歌……”

令歌察觉到令楷的异样,便问道:“阿楷,你怎么了?”

令楷的呼吸声有些沉重,半饷,他才说道:“做了一个梦,有些……害怕。”

“什么梦?”令歌伸出手环住令楷的腰身,“别怕,只是一个梦。”

“可能不是梦……”

须臾,令楷笑了笑,又道:“罢了,令歌你说得对,只是一个梦。”

说罢,令楷坐起身来,他看向逐渐明亮的窗外,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天已经亮了,令歌不想出去看看吗?”

“当然想,我这就起床。”令歌笑道。

清晨时的宁州城,天边的雾气尚未散去,依旧萦绕着青山绿水,为宁州城披上一层洁白薄纱。

在客栈简单用过当地的特色早膳后,令歌和令楷便来到街上游逛,走过木桥时,令歌发现那里已经有不少小贩在编织竹筐和簸箕售卖。

令歌驻下脚步,好奇地观察着,他注意到不少小贩头发花白,上至六七十岁,下至三四十岁,虽然他们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手法娴熟,双眼清澈,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意,让人倍感亲切。

“阿楷,我想去买一个竹筐。”

令楷有些意外,而后眉眼弯弯,对令歌笑道:“你买便是。”

不一会的功夫,令歌手上提着的小竹筐里便放满各种各样的竹制小玩意,极具宁州特色。

令楷在一边看着,笑道:“令歌的筐里满了,我的钱袋也变轻了。”

令歌瞥了令楷一眼,含笑道:“是你自己抢着给的钱,我可没胁迫你。”

“自然没有胁迫我,我是自愿的。”

正说着,令歌便看到前面有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他对令楷说道:“走,阿楷,我请你去吃糖葫芦。”

说罢,令歌便欣然走过去,向小贩购买糖葫芦,令楷则立在原地看着令歌的背影,一时出神。

令歌买好糖葫芦后,回过身却发现令楷并未走过来,于是他拿着糖葫芦又走回去,将手中的一串糖葫芦递给令楷,他则品尝手中的那一串。

“和从前吃的味道都不太一样。”令歌说道。

“哪里不一样?”

“山楂更酸,不过糖衣更甜。”令歌笑道。

令楷一笑,看着手中晶莹红亮的糖葫芦,只觉心中翻涌起无数滋味。

不知不觉,令歌和令楷便逛回了宁铁街,他们在宁铁街附近遇到望舒和风澈,望舒告诉令歌:“我们的人一直暗中观察着刘铭,并未发现异样。”

令歌微微一叹,道:“有劳师姐和风澈兄,看来我们还得再盘问他一番。”

“不急,”令楷开口说道,“我们再等等。”

“换我和令歌守在这附近守着吧,秦兄和袁师姐可以去城里逛一逛,休息一会。”令楷对风澈和望舒说道。

风澈看了一眼望舒,回应道:“我都可以,看袁姑娘。”

望舒神色淡然,随即往前走去,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走吧。”

风澈和望舒离去后,令歌和令楷便在宁铁街附近找了一家茶馆坐下。

只是两人一坐便几乎是一整天,锦衣卫和遇仙来报依旧是并无任何异样。

袁达海也亲自来到令歌的面前,虽然他一身寻常便服,却也难掩其眉宇神色间的威严。

“殿下,我们既然已经有了刘铭的口供和嘉定王的玉佩,完全可以将此事上报给陛下,让陛下决断。”

令歌却只是回绝道:“不急,等御史台的人到了宁州再说。”

袁达海闻言一愣,他睨了一眼令楷,这御史台的人不就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

令楷坐在一旁捯饬着令歌买来的各种小玩意,并未察觉到袁达海的目光,令歌见状,又道:“此事蹊跷,等人到齐后,我们还得再商量一番。”

说罢,那边的令楷开口说道:“不如这样,殿下你先写一封信让锦衣卫送回长安,告诉陛下宁州城的情况,让陛下派更多的人马紧盯江南的动静。”

“也好。”令歌应下,“袁大人,此事便有劳锦衣卫了,我现在就去修书一封托锦衣卫带回长安。”

袁达海颔首,道:“臣遵命。”

“不过,袁大人,我有一事想问你。”令歌突然开口说道。

“殿下请说。”

令歌问道:“虽说有高手帮助刘铁匠他们,但是我想以锦衣卫的实力应该不至于尽数被抓,这是为何?”

袁达海微微颔首,回应道:“我也仔细地问过他们,他们说来人武功高强,戴着面具,且从前仪鸾大人说过,对方若非穷凶恶极之人,都不要伤及性命,所以他们才掉以轻心,被那人擒获……”

令歌垂眸默然,不再追问。

正说着,他们便见到成群结队的官员轿辇来到小茶馆的门口,令歌瞥了一眼袁达海,无奈抚额。

“殿下驾到,臣等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为首的官员是上任没多久的石太守石华,他的身后跟着不少官员和小厮,顿时将小茶馆围得水泄不通。

小茶馆的老板和小厮何时见过此等排场?直到听闻在场官员唤店中那位仙姿玉容的男子为“殿下”时,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位男子不是他人,正是玉迟王!

令歌说道:“石大人你们快些免礼,是我起了兴致,提前来到宁州,还未来得及向各位大人问好。”

石华颔首笑道:“既然殿下已经来到宁州城,我们定然要以礼相待。”

此时,令楷走上前,拱手一拜,说道:“见过石太守,我乃御史台令楷。”

“原来是御史中丞令大人,久仰。”石华拱手道。

令楷微笑道:“石大人,我和玉迟王之所以提前来此,是因为想切身感受当地的民生民风,这几日石大人就当我们还没到,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静候御史台队伍到宁州便是。”

石华自然知晓玉迟王和令楷提前来此的原因,不止是为了体恤民情,更是为了兵刃走私一事。

石华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臣就不打扰殿下和令大人了,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殿下随时传唤臣便是,臣定当竭尽全力,告辞。”

“石大人慢走。”令歌颔首说道。

石华带着众人离去后,令歌和令楷自知此处已不能久留,便留下银两转身离去,却不想茶馆店主将银子尽数奉还至他们的面前。

“殿下能来此饮茶,是草民之幸,草民又怎敢收殿下的银两?”

令歌微微一愣,只听令楷开口回应道:“殿下体恤百姓,这些钱是你们养家糊口应得的,就收下吧。”说罢,令楷便与令歌一同离去。

“多谢殿下!多谢令大人!”店主喜不胜收地感谢着。

在回青石客栈的路上时,令歌问起令楷:“阿楷,过两日你陪我去拜访黎太守,可好?”

令楷一笑,道:“好,既然宁州官员都知道我们已经提前来到宁州,行程也瞒不了,倒不如趁早前去。”

“那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去城外黎太守的宅子,向黎太守询问韩家的事情。”令歌提议道。

“好。”

此时,两人路过一家成衣店,正巧看见甯霞从店中走出来。

“师姐买了什么?”令歌好奇地走上去问道。

甯霞摇摇头,说道:“随便走了看看,我记得我小时候来过这家成衣店,原来这么多年还开着。”

令歌看着有人进出的成衣店,浅笑道:“生意兴隆自然会开很多年。”

……

翌日,宁州城外一座青山的山路上,一对男子正骑着白马和黑马并肩前行,两人前行的速度并不快,目光亦流转在周围的风景之中。

在山腰之际,令歌眺望着远处的宁州城,远远地看过去,宁州城的房屋点缀在青山绿水间,如翠绿丝绸上的小珍珠一般,赏心悦目。

他们牵着马匹往前走去,令歌的目光依旧被宁州的风光所吸引,只见浮云正飘动着,变化着,在天边,在山峦,无拘无束。山脚的梯田之中,有一头头水牛哞叫着,除此之外,耳边还有鸟鸣之声,演奏着宁州城独有的曲目。

黎宅位于山腰之上的山林里,周边有山泉涌出,溪水涓涓流淌,无车马喧闹,与世隔绝一般。

令歌走到门前,看着黎宅古朴的大门,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敲着门扣,良久过去,耳边依旧只有溪水潺潺之声,并未有人前来开门。

令歌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令楷,只见令楷微微颔首,令歌会意,便继续连敲三下大门,并高喊道:“晚辈白令歌,有事求见黎前辈!”

而后,令歌静静地立在门口,等着黎宅的回应。

很快,令歌听见缓缓的脚步声,那是来自大门之后的,令歌闻声,立即整理自己的衣裳和神情。待大门打开之时,他的面前出现一位白发苍苍,朴实无华的老人。

“晚辈白令歌,今日前来拜见黎大人。”令歌毕恭毕敬地拱手拜道。

老人仔细地端详着令歌,问道:“你就是玉迟王殿下?”老人的声音干哑,面容却红润,显得精气神十足。

“正是。”

“确实有昔日临清王的风貌,老臣黎春见过玉迟王。”说着,黎春便欲拱手一拜。

未等他拜下去,令歌便已经搀扶住他的双臂,说道:“黎大人无需多礼,今日是晚辈唐突登门拜访,还望黎大人勿怪才是。”

“既然殿下前来,就先请进屋用茶,有话慢慢说。”黎春说道,说着他又注意到令楷,端详片刻,正欲询问时,令歌便解释道:“他是御史中丞令大人,今日陪我一同来拜访黎大人。”

黎春微微颔首,收回目光,“殿下请往里来。”

令歌同黎春往院里走去,令楷则在后面跟着,默默地打量着宁静的四周。

黎宅并不大,只是有简单的主房和两个厢房以及火房,除了院中两旁的石灯和门上的对联,宅内并未有过多的修缮。

走进房屋前,令歌接过令楷提着装有果子的竹篮,正是送给黎太守的见面礼。

令歌对令楷说道:“阿楷,你在屋外等我,我待会就出来。”

令楷点头答应,之后他便坐在院中的石桌前,静静地等候着。

他仰头凝视着头顶的枝叶,光斑轻盈地落在他俊美的脸颊和月牙白衣裳之上,阴翳与光亮交错着,眉宇间的怅然骤然出现。纵使春光明媚,他深邃的眼眸里也未纳入一丝光芒,直让他整个人显得低沉惆怅。

良久,屋里的人走出来,令楷起身,看着令歌向黎春拜别,此时,院外也走进来一个人,只听那人问道:“爷爷,家里来了客人吗?”

他们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身佩剑刃,眉目与黎春有几分相似。

黎春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儿黎治,在宁州城担任捕头。”

黎治看着令歌,只觉此人气质不凡,定然大有来头,再加上昨日因玉迟王的提前到来,一向平静的宁州城如同惊起一滩鸥鹭一般,变得热闹不已,他的心中也猜出几分。

只听黎春又道:“这位是玉迟王殿下,快快行礼。”

“卑职拜见玉迟王殿下!”黎治立即拱手拜道。

令歌微笑示意,又对黎春说道:“今日多谢黎大人,晚辈就此告辞,他日有机会我再登门拜访黎大人。”

说罢,令歌便来到令楷的身前,与令楷一同往院外走去。

“爷爷,玉迟王前来所为何事?”黎治来到黎春的身边问道。

黎春看着远方,出神不已,半饷,他说道:“自然是为韩家一案前来。”

黎治顺着黎春的目光看过去,那里唯有茂密树林,即使多年过去,院子四周的树木也依旧苍翠如初,长庆二年后,黎春便辞去官职,带着一家人来此隐居,不问世事。

黎治说道:“说起来,昨日孙儿去过韩家旧宅清扫落叶,宅内一切如旧。”

“只是有一件事,孙儿多年以来一直不明白,为何爷爷你当年要赎下韩宅?”

黎春开口道:“因为昔日韩家对我们黎家有恩……”

黎春收回目光,微微一叹,又道:“我这一生最大的感悟,人的恩情是不能忘的,韩家出事时我无能为力,只能保下一座韩宅,留个念想,以待来日。”

“如今看来,功夫不有心人,我们已经等到了那一日。”

说罢,黎春便转身往屋里走去,黎治见状也立马搀扶其进屋。

山路上,令歌和令楷正牵着马缓缓地行走着,令歌看着满山春色,提议道:“这山间景色甚好,我们可以慢慢地游玩着回去。”

令楷点头应下,他牵着墨宝,静静地走在令歌的身边,欣赏着眼前的美丽景色。

忽然,他神色一愣,只觉手中多出一片暖意,低头看去,他发现身旁的令歌已经主动地牵住他的手,同时,令歌手上的玉鹤也似乎飞绕在他的指尖一般,让他出神不已。

此时,令歌看着令楷深邃的双眼,只觉里面仿佛藏有无尽的未知,他开口说道:“阿楷,你最近有心事。”

令楷回过神,浅浅一笑,问道:“有吗?”

“我不知道,我总感觉你经常闷闷不乐的,”令歌停下脚步,伸出手轻抚着令楷的眉心,“可能是我多想了……”

令楷握住令歌留在自己眉心的手,低下头在令歌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温柔地说道:“在你的身边,我又怎会闷闷不乐?只是最近跋山涉水,有些疲惫罢了。”

话音落下,面前的令歌便主动紧紧地拥抱住他。

“阿楷,你知道吗?我发现我比从前更爱你了。”

听着令歌无限情深的话语,令楷心头一颤,他不知该如何回应令歌,只是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令歌,像是在挽留,像是在不舍。

拥有的东西就不会失去吗?令楷又一次想起尺画的话语。

令楷的目光留在远处的山水之间,习习春风拂过脸颊,惊扰眼眸,让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涌上眼眶,可是皆被他强忍了回去,好像早已习惯这样一般。

“可能是怪今日春风和煦,鸟语花香,让阿楷你变得更好看了……”说着说着,令歌便轻声笑起来。

当令歌直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令楷时,令楷已经再次扬起笑意。

“令歌你还是和最初一样好看。”

令歌摇头一笑,说道:“人的容貌总是会变化的,阿楷所言还有待确认。”

“人的容貌确实容易改变,只是你的双眼还如最初一般,清澈明亮。”令楷一边说道,一边伸出手与春风一同温柔地轻抚着令歌的眉眼。

令歌笑着贴在令楷的手掌心,感受着令楷的绵绵爱意,享受着无忧时光。

良久,两人才继续联袂缓缓而行,路过一片草地时,令歌注意到草地上开满白色的野花,于是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将一朵朵花采摘在手里,熟练地编织出一个花环。

见令歌手持一个花环朝着自己走来,令楷愣在原地,他只觉令歌仿佛画中人一般,让人目不转睛。

未等令楷回过神,令歌已将花环戴在他的头上,并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令状元今日也可以做一回探花郎了。”

令楷一笑,说道:“是啊,托你的福,我也能做一回探花郎——想不到原来令歌你还会编花环。”

“是从前小师姐教我的。”

“你教我可好?我想亲自编一个送给你。”

“我现在就教你。”说罢,令歌便回过身去继续采花,令楷在他的身后含笑注视,良久,令楷才弯下身子,陪着令歌一起采花,并一同坐在满地花海之中编织花环。

令楷看着手中未成形的花环,叹道:“看来我没什么天赋,被我编坏了……”

令歌将令楷手中编坏的花环拿过来,开始重新编织。

“其实只要有心,依旧可以把它编织好。”

“怕只怕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令歌侧首望向令楷,目含柔情,说道:“可是阿楷你有我啊。”

看着面前的令歌言语温柔,眼神坚定,令楷神色一滞,只因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之感。

他低下头靠在令歌的肩上,并揽住令歌的腰身,目光注视着令歌编织的花环。

“我希望我能一直有你。”

“会的,”令歌回应道,他腾出手抚了抚令楷的发丝,“今日我们什么都不想,就好好地游玩,可好?”

“好,什么都不想。”令楷闭眼应下,静静地倚在令歌的身边。

“阿楷你见多识广,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地方吗?”令歌问道。

令楷抬眸看着湛蓝的天空,思忖片刻,说道:“待天色暗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令歌欣然一笑,点头应下,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夜色降临时,皓月明星浮现在天空,在宁州城外的一处山谷里,那里有着春稻梯田,郁郁青青的稻田里飞着无数的萤火虫,如一颗颗纷飞的星辰一般,流光溢彩着。

令歌为眼前之景所惊叹,只听令楷说道:“山谷里暖和,所以这个时节便能见到萤火虫。”

“遇仙山有萤火虫吗?”令楷问道。

令歌说道:“有,不过不及这里多,可能怪遇仙山太大了,它们总是漫山遍野地飞着,所以很难见到它们像这样聚集在一起。”

两人缓缓地走在稻田的小径上,令歌伸出双手让萤火虫飞舞在自己的衣袖间,很快,一只亮着的小萤火虫便停留在他的指尖。

令楷见状,笑道:“果然小动物都很喜欢令歌,它们可是从来不靠近我的。”

“不然,那日冬雪,御花园的小坚果也挺喜欢你的,”令歌对令楷说道,“阿楷,你伸出手指来,它会喜欢你的。”

说罢,令歌便缓缓地将手指向令楷的指尖伸去,只见那只小萤火虫扑着翅膀跃到令楷的指尖,静静地停留着。

令楷见状,如被点穴一般,一动也不动。

“看来小火也会点穴功夫。”

令楷摇头轻笑,良久,他将手指抬高,让那只萤火虫重新飞回夜空,与令歌一同注视着空中飞舞着的萤火虫。此夜,他们未再多想其他,只是单纯地沉醉在夜景之中,流连忘返。

须臾,令歌开口提议道:“阿楷,你吹曲,我舞剑,怎么样?”

“令歌开口,我又怎会拒绝?”说罢,令楷从腰身上取下鸣春,令歌也来到宽敞一些的地方,开始舞动明秋。

萤火虫们见状也主动散去,只是围绕在令歌的四周,与剑刃保持着距离。

令楷开始吹奏长箫,他并未看着令歌,只是闭眼专注地吹奏一曲,衬托着令歌的剑舞,让箫声徘徊在山谷稻田之间。

剑刃划过黑夜,如月光倾泻,点点萤火也如星辰一般,渲染着那道闪过的月光。

此时此刻,天上地下,皆是皓月明星。

一舞一曲落下帷幕后,令歌和令楷两人隔着稻田,互相凝望着。

“令歌舞得真好。”

“可是阿楷你方才一直闭着眼睛,都没看我舞剑。”

“怕看了就舍不得走了。”令楷笑道。

令歌朝着令楷走过去,并说道:“好想这样一直舞下去,可惜……”

“可惜什么?”

“我有些饿了。”

令楷忍俊不禁,只好主动牵着令歌的手离开此处。

在一处山脚的田地之处,浓浓夜色之中,借着朦胧月光,可以依稀看见两个人影流窜在田地里,那是两位男子,只见他们蹲下身子,开始用小刀刃挖掘土壤,很快,他们便从地下挖出一个沾满泥土的瓜果。

只见其中一位男子用刀刃刮了刮泥土,并熟练地将瓜果削干净,递给身边的另一个男子,说道:“这是土瓜,令歌尝尝味道如何。”

令歌接过土瓜,仔细地打量一番,只觉得这土瓜洁白如玉,甚是诱人。于是他咬上一口,并赞叹道:“甘甜可口,真好吃!”

令楷又挖出一个土瓜,一边打整着,一边说道:“我好久没吃过了,今晚也要好好品尝一番。”

“真的很好吃,”令歌直接坐在土地上说道,“阿楷你快尝尝。”

令楷也顺势坐在地上,并咬了一口手中的土瓜,半饷过后,他依旧默然不语,令歌见他如此,便问道:“你手中那块不好吃吗?不如吃我的?”

“没有,很好吃,只是很想念这味道。”令楷否认道,然后继续低下头吃起来。

令歌见状也继续吃着手中的土瓜,时不时,他会抬头仰望圆月,笑道:“原来月亮也可以像土瓜一样。”

令楷笑个不停,待吃完之后,他从腰上的锦囊中取出几粒碎银子,放进被刨开的土壤里。同时,他曼声道:“瓜田月下,良辰美景,此地有银三四粒。”

闻言,令歌笑弯了腰,看着土里的几粒碎银子,他笑道:“阿楷你这个飞贼当真是金盆洗手了。”

“那是当然,毕竟是你陪着我走完当飞贼最后一趟的。”令楷回应道,一时间,他的思绪飘远,回忆起那一夜的经过,“要是能回到那一夜该多好?”

令歌摇头,说道:“可是过往人生是回不去的,倒不如向前看,也许,前路还有更好的。”

“令歌所言极是。”令楷站起身来,看向远处,那里正是无边夜色。

他回首看向坐在地上的令歌,并伸出手去,说道:“今夜还有不少好风景,令歌可不要错过。”

令歌一笑,他搭着令楷的手站起身来。

“有你在,我自然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