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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殿前,柳若思惊愕的看着林墨,抬着手想要打林墨又忍下来,手指不断的点着他,一时被呛的说不出话来。

柳若思深吸数口气,手连连抚过胸口,波涛汹涌,压下心底的火气,还是气不过,怒视着林墨。

“我让你取舍利,你怎么还把菩提树拔了?数千年的灵物!相国寺法器,珍宝再多,也抵不上这菩提树,你知不知道!!”

“不是,那菩提树我见之时,已经枯萎了不少,散发着死气,枯树枯枝,不断崩散,况且殿内全是中了七情六欲之气发疯的各府僧人,我看那新枝只有那么一小截....”

林墨低下头,在柳若思的目光中,声音也越来越小,不知为何总在柳若思面前底气不足,还是柳若思一直对他挺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这又不比安夏府,可以隐瞒住,身边处处都是京都镇世司的人,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那菩提枝自己也是真想要,也就只能跟柳若思直说了。

“那菩提新枝呢?”

柳若思没好气的说道,菩提树啊,千载灵物,这可不是小事,若是有资质高的人,兴许还能在菩提树下再次悟道,说不得还会有下一个相国寺。

“在我身上.....”

林墨从怀中掏出鬼气缠绕的木盒,柳若思一把按住,示意林墨放回怀里。

“菩提枝可对你身体有用?也对,就算只是菩提树的枝条,生命之力亦是不低,或是能治你身体顽疾。”

柳若思叹了口气,拍了拍林墨的肩膀。

“走吧,进菩提殿,莫要多说话,知道吗?”

柳若思转过身还未迈出步子,就被林墨拉住,柳若思转过身看着林墨的表情叹了口气。

“我说到底也是他的女儿,还有,若真要谢我,那就帮我荡清天下,让世间清明一些,走了。”

林墨看着柳若思的背影眯了眯眼,清明一些么,若是都杀了,也算是清明吧。

推开菩提殿的大门,林墨跟在柳若思的身后向着殿内深处走去。

“巡察使柳若思,见过司主!”

“千司林墨,见过司主!”

两人齐齐行礼,柳若思疑惑的看向柳重身旁的僧人。

林墨看到那僧人瞳孔缩了缩,慧悟方丈,能跟在柳重身边,那看来还真是自己人,真是可惜,杀不了他,自己去菩提殿的事,想必司主也都知道了,也还好还有柳若思在。

“嗯,起来吧,这是慧悟方丈,虽为相国寺方丈,但心向大虞,数次报信与我镇世司,能覆灭相国寺,慧悟方丈功不可没,也是他告诉我们圣僧最虚弱之时。”

柳重转过身,指着一旁的僧人道,这才看清柳重脸上满是皱纹,就连额前的头发都变白,气息也越来越弱。

柳若思瞥了眼慧悟方丈,便盯着柳重,眼中少有的露出心疼,担忧道;“司主,您的身子.....”

柳重看着柳若思笑了笑,摇了摇头。

“无事,不过是秘法后遗症罢了,强行突破一品玄关,身体到底是撑不住,或许只有还未枯败的菩提树能治愈伤势,只是如今,菩提树已枯败百年,圣僧又用菩提树续命到如今,只能慢慢修养了。”

柳若思听到这里叹了口气,全盛的菩提树才能治愈么,想到林墨手中的菩提枝连忙道。

“那菩提树是我.....”

“嗯?菩提树不是还在么?施主莫要太过担忧!”

慧悟上前一步,脸上挂着笑容,打断柳若思的话,扭过头看着林墨,对着林墨眨了眨眼。

“还在???”

柳若思扭过头和身旁的林墨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错愕,林墨更是不解,自己走前,那菩提树已经化成崩散化为木屑了才是。

慧悟向一旁走了两步,让出身后的菩提小树苗。

柳重略显疑惑的看着柳若思,又看向慧悟。

“若思,你刚才说菩提树怎么了?”

“没,没什么。”

柳若思拱了拱手站到一侧,林墨也跟着柳若思站到一旁。

柳重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神情肃穆的看向林墨。

“林墨,既已为天象境,在这之前,本座也说过赏赐你,本座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林墨听到这话,走到柳重身前,拱手行礼。

“一,留在京都镇世司!上任驻京巡察使一职!非任务不得外出,镇守上京城。”

“二,回到安夏府,依旧千司之职,然兼任巡府巡察使,高陆广陵半级,监管安夏府,平安府。”

林墨抬头看了眼柳若思,柳若思嘴唇微张,不断重复着,驻京!驻京!

林墨对着柳若思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拱手抱拳,正色道。

“卑职愿选第二个,回安夏府!兼任巡察使!”

柳重半眯着眼盯着林墨,沉声问道。

“林墨,你可想好了?驻京巡察使,品级上,更高半级,虽说要镇守上京城,不得擅离,可到底还是可以领任务,去其他府的,况且京都之地,繁华你也是见了的,镇世司更是有远超安夏府的配制,更不论还可调用偃兽,秘法,密卷。”

“卑职想好了!大虞辽阔!上京城繁花似锦!然相比他府郡,妖邪乱世!扰乱凡尘!林墨愿为司主,愿为镇世司,愿为我大虞!镇守安夏府!巡查平安府!以诛妖邪!护佑万民!”

柳重的意思林墨也清楚,驻京巡察使就像是柳若思一般,走到哪个府都天然的比当地统司高上半级,可调一府镇世司,权力不可谓不大,而巡府巡察使,只有自己管辖内的两府,若是去了其他府,那官职还是和一地的统司为平级。

虽说大部分也是能调,但若是互相看不上那种呢?那统司若是不配合,你也没办法。

“好!有此志想,不错!下去吧。慧悟,你也下去吧。”

“是!司主!”

林墨望着柳若思不断瞪向自己,轻咳了下,上京城虽好,但不适合自己,虽说位高权重,但相应的限制也颇多,束手束脚,还不如回安夏府,况且生死禅秘法也有些伤天和,在上京城可不敢乱来。

“是!司主!贫僧告退!”

慧悟方丈快走两步,走到林墨身旁,嬉笑着,两人走出大殿。

“施主又见面了,如何?那腰牌可还好用?”

林墨疑惑的看着慧悟方丈:“你到底是谁?那八部众法相能破,是你的功劳吧?相国寺千年经营,八部院同气连枝,就连那地下,都刻满了无数阵纹,岂是如此简单能冲破的?”

慧悟方丈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看着林墨,嬉笑道。

“贫僧慧悟喽?还能是谁?”

林墨望着慧悟这般嬉笑的样子,笑了笑。

“相国寺覆灭,世间佛修高僧死伤大半,自此佛门没落,而你可危险喽,还这般心大,莫不是你是我镇世司安插的探子??我观司主的样子,也不像要庇护你的,又非揽你入镇世司。”

“谁家探子能坐到方丈的位置?贫僧说句大不敬的话,相国寺的方丈,可比巡察使的位置都高,那也是受世俗万人敬仰,受修者敬意的,施主还是莫要问贫僧了,贫僧.....”

慧悟走到林墨身旁,拱了拱林墨的肩膀,嬉笑道。

“贫僧一心向镇世司,向着大虞,可不会有丝毫私心,哈哈哈。”

慧悟转过身,摇头晃脑,望着入眼皆是断壁残垣的相国寺,那一个个死去的弟子的尸体,千古罗刹,毁的好,毁的好。

“哈哈哈,贫僧从今日起便背负起万载骂名,世间佛修皆知相国寺的慧悟方丈!为佛门逆贼!天下人谈论贫僧,必要忒上几口!不然不解恨!不解恨啊!!”

慧悟说完,上前两步,转过身面对林墨,拱了拱手,嘿嘿一笑,转身离开。

林墨略微皱眉的盯着慧悟的身影,总觉得背后像是有更大的隐秘,堂堂相国寺的方丈又怎么会如此简单,那圣僧身陨之时,八院僧人心生死志,这才对镇世司造成更大的伤害。

而八院之首的慧悟,又如何会甘心,不过算了,有司主在,也非安夏府,还是不上心的好,多多参悟生死禅秘法才是要事。

慧悟大步的向着远处坍塌一半的大殿走去,脸上挂着笑意,望着那殿内供奉的巨大金佛,眼中闪过精光,相国寺真正宝贵的,向来不是外界熟知的菩提树,而是那受数千年香客跪拜,祈福的金佛啊!

慧悟摸了摸胸口位置,那里还有圣僧留下的佛心,嘿嘿一笑。

“世人怎知佛陀手段?谁又言更胜一筹?谋者以身入局!岂不能胜天半子?”

而菩提殿内,柳重盘腿而坐,拍了拍一旁的位置,随即闭上眼睛,缓缓躺下。

柳若思叹了口气,看着柳重白发苍老的样子,少有的顺从在柳重身旁躺下,一扭头便能看到柳重枯皱的脸,略带皱眉,还从未看到过自己的威严的父亲,那镇世司掌万人生死的司主,露出这副样子。

像是不适应,转过身扭向另一侧,索性不看了。

可心底还是莫名的烦躁,不舒服,叹了口气,随即坐起身,长枪握着手中插入一旁地上,这才舒了口气。

“那先贤舍利可拿到了?”

柳重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柳若思撇过头看了眼柳重闭着眼躺在地板上的样子回道。

“嗯,拿到了。”

“那便好,你娘亲可算能好受一些了,她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平日也是委屈她了,庆丰死后,更是没一个相熟的人,她只有我了,往后我也会多多陪她。”

“呵。”

柳若思摇了摇头,平日里接连数月都不回家的镇世司之主,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少见。

“相国寺没了,可这地方不错,你说要不重新取个名字吧?”

“名字?那便叫菩提山好了,反正菩提树也不能挖走。”

“你取名还如小时候这般随意。”

“咳咳,嗯,我倒觉得还好。”

柳若思伸了个懒腰,掩饰着自己些许的慌乱,还未和柳重这般平和的说过话呢,总是感觉哪哪多不舒服,心里莫名的还有些欣喜。

“菩提山上菩提树,菩提山,哈哈,确实相应,通俗易懂,不错,哎,天哥走了,上京城也不再是我们那一辈的上京城了。”

柳重睁开眼,偏过头望着柳若思盘坐的背影,原来已经这般大了,那头发也这么长了,除了小时候就再也没有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若思,一晃神,你已经这么大了。”

“嗯?柳重,你没事吧!”

柳若思扭过头美眸一翻白了柳重一眼,只是表情有些凝重,她听出来弦外之意,想要退隐么。

“我身上的伤势,也不该再由我占据司主之位了,不论皇宫的那位是谁,我已经准备将辞呈递上去,往后便住在这菩提山,守在这菩提树前,待你回去之后,将你娘亲也接来,她可是向往这种日子很多年了。”

“若思,今日之后,你要谨言慎行!知道么?为父不能再帮你了。”

柳重语气也严肃很多,仿佛刚才那几句话,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柔情。

“知了,知了。咳,不过你为何不把林墨留在上京城?”

柳若思一时之间不敢看向柳重,眼眶也略微湿润。

“林墨此人,你要多小心些,若是能为你所用,倒是是柄好刀,若是不能,早做打算。”

“嗯?林墨他...”

柳若思刚想要说什么,只见柳重拍了拍她的胳膊,递过来一个腰牌和一密卷。

“这是我的司主腰牌,和镇世司的记录,外面的事,交由你暂管了。”

柳重闭上眼,扭过头不再多说。

柳若思站起身,拔出长枪,偏过头看了眼柳重,朗声道。

“爹爹,我会证明给你看,在我等手中的大虞,我等手中的镇世司,会比您和先皇在位之时,更加强盛!!”

柳重望着柳若思意气风发的背影,轻笑了下,爹爹?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若思啊,这些年,你所作所为,早就不需证明了,我柳重以你为傲。

“万里疆域,千古风流,江山留与后人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