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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卷起路上散落的黄叶,打着旋儿飞。

当年名副天下的相国寺,早已不见往日的辉煌,八院破败,只有那主殿还有一僧人打扫,而那后院所在的小山被改名为菩提山,菩提殿早就消散,余留的只是一个木屋外加小院,四周围着木栏杆。

小院的东南角一棵小树苗熠熠生辉,泛着荧光不似凡物。

一对夫妇正在院内纳凉,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妇人容貌端庄正在酣睡,一旁的男子手中拿着摇扇轻轻挥着儿。

踏踏踏——

远处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是怕惊扰到,远远的停住。

一队队覆面甲士站在两侧,柳若思一袭黑衣,身披鎏金黑色大氅上面绣着梅花枝,站在远处望着那小木屋,背后还跟着左迁。

风起,微撩拨起柳若思的墨黑长发,那双桃花眼眸,透过那木屋,望着近在咫尺的娘亲,和爹爹,丝丝缕缕杂绪充斥心头。

左迁对着两侧的甲士招了招手,一众甲士拱手撤离,留下一箱箱药材。

左迁凑到柳若思身侧,低声道:“柳老大,还不进去么?每月都来不能次次不见吧?”

柳若思看了眼左迁,深吸一口气:“你倒是说上我了,左小子,你什么时候要和我坦白?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坦白?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左迁咽了口唾沫,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柳若思转过身正面看向左迁:

“驻京巡察使卓渊,虽说为人招人嫌弃,可到底也是我镇世司的,偏偏林墨走了没两天,那卓渊便死在城外养毒处,林墨来京城时间不长,连人都认不全,怎么会知道卓渊的庄园?而你不同,主掌情报司。”

柳若思看向小院,稍作沉吟:

“我与卓渊不合,可也用不着你们动手,还有那易尚,往日虽说胖了些,可气血充足,近些日子,瘦的皮包骨头,眼眶黝黑,精气亏损,若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死在那些女鬼身上,你平日话少,一旦惊慌,恨不得一直啰嗦下去。”

“哎?柳老大,我可没有这习惯,还有易尚不关我的事,那是林墨干的.....”

“那你是承认卓渊是你和林墨做的了?你们可知犯了律法!那是同袍!”

“是.....”

左迁低下头,那晚几人喝酒,也确实瞧那卓渊不爽,况且柳若思刚上任司主,主掌镇世司,若是有一个巡察使一直阳奉阴违,长久下去威严不在,再说那卓渊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听闻为了炼毒,偷偷买了不少奴隶。

最主要的是对他姐姐左芷柔一直纠缠不清,平日与左迁也是有过节,两人一拍即合一人出情报一人出力。

柳若思叹了口气:

“那卓渊背地杀了不少人,为了养毒,更是收养了不少孤儿用于试毒,我本就有法子,惩戒他,驱逐镇世司,到时候在问罪,你们偏偏来这一出,幸好那林墨还有些脑子,知道留下佛修的痕迹,算了,就当做提前抓拿,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去深渊窟待上一年。”

“是....”

左迁拱手道。深渊窟是镇世司的秘境,其中阴风可削弱神魂,还埋葬着不少兵人,若是常人进去,不过片刻便为痴傻,三日过后,身陨魂灭,说是惩戒,若是抗住,那刀意也会被磨炼的更加精粹。

柳若思叹了口气,随即想起什么,疑惑的看向左迁:“你和你姐姐真的争家产了?”

“没,是误会,柳老大你怎么也信他们说的了。”左迁挠了挠头,随即道:“那林墨呢?他是不是也陪我去深渊窟?”

“他这次镇压秘境,交上来的献祭破界之法很重要,自然是功过相抵。”

柳若思摇了摇头,脸色凝重继续说道:

“玄仙教本就是我人族第一教,只是出现断层,又经献祭生灵之事,才被我大虞皇室带人反抗,驱逐到东洲,那圣尊自是不说,一品玄关,其下十二尊者位,非天象不可,若是掀起祭祀沟通上界,才是麻烦。”

“上界?柳老大,上界真的有长生法么?”

“长生.....”

柳若思望着那小院看了眼,转身向山下走去,左迁跟在身侧。

“长生又岂是那般简单的,自我做了司主才知数千年前的隐秘,那不止是我人族浩劫,更是天下所有生灵的浩劫。”

柳若思看向左迁认真道:“玄仙教探查的怎么样?还有天一道的慕容星河,那半卷要用什么交换?”

“玄仙教虽号称十二尊者,可在数百年前,当今圣尊上位之时,便诛杀了四位震慑全教,余下的,那周同死在安夏府,沈青雄重伤,据我司在东洲的探子,活跃在世的,也只有七个尊者。”

左迁沉吟了下,缓缓道:

“那天一道的慕容星河不肯将破界之法给我们,派去沟通的人说他根本就没有得到,而秘境之后,他又说过要去拜访林墨,那应是私藏,或许是为给自己留条路,玄关难破,就算他是天一道千年才出的天骄,心中把握也不多。”

“天一道......”

柳若思揉了揉额头,坐上了司主的位置,才知道柳重之前为何不回家,也为何天天板着长脸,各方势力盘横交错,只靠镇世司确实有些无力,这还只是大虞境内波及到的,更别说还要提防关外的佛主。

相国寺留下的功法也选了不少人修行,专门为了克制佛主。

柳若思本想着压服大虞境内所有宗门,可到现在,也只有安夏府好些,平安府佛修众多,因相国寺的牵连也算是彻底掌控,至于其他府,还是要慢慢来,尤其是那些大宗之地,天一道的临安府。

“既然慕容星河会去拜访林墨,那这件事就交给林墨。你们啊你们,能不能多帮帮我,左迁,不如你也去外府做巡察使吧,像林墨一样监管两府。”

柳若思看向左迁眼眸发亮,先前林墨选巡察使的时候,心中还有些不舍,现在才觉得是不错的选择,起码安夏府,平安府不用操心那么多。

柳若思拍了拍左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若你做巡察使,那一年的刑罚便免了,如何?嗯,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管左迁的反应,大步的向外走去。

“哎?!柳老大不如我去深渊窟两年吧?”

“三年!三年怎么样!”

左迁追在柳若思身后。

小院内,躺在摇椅上的柳重睁开眼瞧了一眼离去的柳若思,摇了摇头,拎起一旁的酒壶拔掉塞子,一股浓香散开,轻闻一下便神清气爽,一旁眯睡的妇人睡的更是香甜。

拎着酒壶浇灌在小树苗上。

受到灵酒的浇灌,树苗摇曳,一缕精纯生命之气飘出钻入柳重体内。

柳重长舒一口气,苍老的面容少了一丝皱纹,扭头看向前院,透过层层建筑,似是看到那里有一个僧人虔诚的跪在金佛前。

“慧悟,想要在本座眼皮底下成佛么?”

---------------

安夏府,千司殿。

鬼气如云,遮天蔽日,缕缕黑雾遮掩着周遭视野,天地封锁,一层鬼气阻挡着想要探查的人。

林墨低下头望着丢在怀里的骷髅令牌,正面骷髅,反面刻着玄仙教,一侧还有一行小字,渡生尊者,疑惑的看向师媚儿:“尊者?”

林墨有些好笑,盯着师媚儿,悄然渡入一缕鬼气,令牌发着荧光却无那苍蓝色的火焰,尊者令牌都不如赤合的那个令牌么。

那赤合的令牌到底代表着什么,其中又有什么隐秘,若是茵茵娘亲体质特殊,茵茵也是的话,那若是玄仙教的人,地位应该还要高才对,又怎么会被赤合所杀。

“呼...呼....”师媚儿半跪在地上,娇胸起伏露出大片春光,素手轻撩沾染汗水的发丝,轻声道:“嗯,渡生尊者,公子身恶而镇世,渡众生皆为渡自己,自然是渡生尊者。”

秀禾喘着气来到自家小姐身侧,两人头顶圣尊的那令牌还透露着丝丝威压驱散着周围的鬼气,若是全部激发,可激活一品玄关之威。

“哈哈哈哈!”林墨大笑着,一侧白狐绕到师媚儿和秀禾身后。

“师媚儿你可知本座身为何职?”

林墨上前走了两步,看着梨花带雨,连虚弱都带着别样媚意的脸颊:“本座为大虞镇世司,巡察使!监管两府之地,万万疆土,一言可定他人生死,你拿个被我大虞通缉的邪教尊者位,来招揽本座?”

“大人身份自是尊贵,可世间之事又非高位可得心中想要?世间修者所求不过是破玄关,得长生,我玄仙教乃人族第一大教!就算是没落,底蕴亦是深厚,又如何不能供养起第二位玄关者?”

师媚儿娇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透过琉璃瓶能看到里面赤红的液体。

“这是我玄仙教血池所炼,特献于大人,小女子也从未想过真的能招揽到大人,不过也只是想要见上一面,瞧瞧那安夏府盛名的冷公子又是何等人杰,玄仙教也从未视大虞为敌,视镇世司为敌,所求不过是上界。”

师媚儿跪伏在地,双手托着玉瓶递到林墨身前,头上的圣尊虚影笼罩散发着浩瀚威严。

“尊者位,血池所炼秘宝,说白了,是想换取本座从秘境之中得到的东西吧。”

林墨接过玉瓶,身上鬼气虚幻,一只玉手探出将玉瓶取走,不过片刻,茵茵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要!还要!要更多!一瓶可抵数万生灵。

林墨愣了下,只是拿在手中一观,茵茵偏直接吞取,双手背在身后。

“是,小女子便直言,那秘境为我玄仙教遗留,小女子翻阅宗门记载,得知那古殿虚影应是我教圣殿,其中应有我教秘法,还请公子成全.....”

师媚儿手上一空,抬起头,只见林墨双手背在身后,还以为已经是收下,便直说来意,玄仙教内的献祭破界法早就遗失,若是能得,那便是能在圣尊面前更进一步。

“那血池所炼的秘宝,我要十瓶,至于你们的尊者位,本座不稀罕,但本座要你玄仙教数十年前的记载。”

林墨盯着师媚儿,轻声说道。

“公子!那血池所炼小女子也没多少!”

师媚儿一愣,那也是要凝炼血海百年才能炼制数瓶,平日也是用来赏赐立下大功的人,圣尊闭关,说不得数年,甚至更久才出来,圣教之内全靠那几位长老维持。

自己依仗着圣尊上位,如今更是被所有人觊觎,急缺功劳,叹了口气,咬牙道:

“三瓶!!”

“七瓶!”

“四瓶!!”

“五瓶,本座还要一观玄仙之法。”

林墨负手而立。

“好!五瓶就五瓶,至于数十年的记载,小女子只能挑些信息给大人.....”师媚儿站起身,美眸白了眼林墨,怎么跟小贩上的人一样讨价还价,听到林墨想要玄仙教的法门,更加确信修的是教内功法。

“至于玄仙教的功法,敢问公子得的哪位先贤的遗泽?小女子就说公子与我教渊源甚深,不如入了我玄仙教吧!小女子保证!以公子的资质定能得到圣尊赏识!况且又不是抛弃当下身份,我玄仙教的人,身份可都是好几个呢!”

师媚儿说着瞪向缩在角落里的李雨婷,笑吟吟道:“是吧~小雨婷。”

“是!是!尊者说的是!”

李雨婷连忙答应跪伏在地。

“遗泽?”林墨转过身看向圣尊虚影,眼中露出凝重之色,轻声道:“本座可以答应你,什么时候东西到了,本座满意了,便将古殿中得到的献祭破界之法交给你。”

“多谢公子!!不枉媚儿来之前为公子献上一礼。”

师媚儿脸色一喜,果真是献祭破界之法,这可是大功劳,至于血池炼制,自己最多能凑出两瓶,死上数万凡人应该还凑出一瓶,差的再跟其他尊者换。

师媚儿舒展下腰肢,看向李雨婷:“小叛徒,便宜你了,留在公子身边吧。”

“是!雨婷明白!”李雨婷腿疼的很,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跪伏在地上,不过好歹是换来一条命。

师媚儿又看向一旁的白狐,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四女,白皙手指再脖颈上比划了下,询问是否要代劳。

“是有要代劳的,本座忘了跟你说,答应你的前提是.......你能活下来!否则,哪来的资格与本座谈?”

林墨脚下一踏身影掠向师媚儿,师媚儿脸色大变,连忙闪躲。

“公子!你坏!!”

秀禾也是抱着师媚儿的大腿,头顶的虚影缓缓出手。

“小姐!大虞的人比我们都坏!吃干抹净还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