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没有。
第一次喝酒的刘言几杯下肚，便觉得晕乎乎的，不过他是剑师，只要意念一动，体内的灵气便能轻松的将酒气清除。但他没有这么做，一直保持着晕乎乎的状态等待着姜牧云开口。
很快，一壶酒就喝完了，刘言为了自己能够保持部分清醒，还是用灵气清除了一部分的酒气。
姜牧云见此，微红着双脸冲刘言喊道：“臭小子，不会喝就别喝，浪费！”
刘言醉醺醺的回答道：“前辈，总要给晚辈一次尝试的机会，不然，岂不是永远都不会？”
“想要机会？”姜牧云双眼迷离，又拿出一壶酒，整壶的灌了满满一大口后，才说道。
刘言闻言稍微清醒了几分，但还是用醉醺醺的语气回到：“是！晚辈自然想要机会！”
“机会没有，但我可以和你聊聊天。”姜牧云放下酒壶，拿起空了的酒杯往下倒了倒。
刘言听到后虽然心里有点失落，但还是起身为其倒满一杯。
“你的梦想是什么？”姜牧云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右手撑着脑袋，含糊不清的问道。
“梦想？”刘言提了提神道，“自然是家人平安！若自己修为有成，就去庇护一方，然后将魔界驱逐出我们的世界！”。
“嗯！那你知道其他人的梦想吗？”姜牧云继续含糊不清的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或许和我差不多，先是家庭，然后是才是城镇国家吧！”刘言驱散了体内一大半的酒气，思索后的答道。
“如果是父母家人百年之后，魔界也被驱逐之后，国家安定之后呢？”姜牧云又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没想过。”刘言摇摇头答道，毕竟他成为修灵者的时间还短，魔界入侵之前的修行者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普通人暂且不论，如今大多修行者早就忘了修行的本质了！”姜牧云自顾的喝着酒，带着一丝惋惜的说道。
“修行的本质？”刘言也心里嘀咕道，静待姜牧云继续开口。
“你说，修行的本质是什么？财富？权力？欲望？别提什么为国为民，国家人民万万计，他们甘愿平凡，将命运交给所谓的修行者，也就注定了一生都被修行者掌控。”
刘言假装没听到后面的那句话，驱散体内全部的酒气之后，开口问道：“姜前辈，如果这些都不是，那修行的本质是什么？”
姜牧云趴在桌子上，双眼微睁，看着刘言清晰的说道：“任何人或者说任何生命有限的生灵，修行的本质都是追求一个目标，这个目标是生灵最原始的向往，长生！”
“只要是生命有限的生灵，他们都会本能的畏惧死亡，他们都想长生，于是便有了修行，无论是修武者还是修灵者，或者是其它修行体系，修行之路都通往长生！不能通往长生的修行体系，早就成为过去了！”
刘言听后心中一惊，但又觉得对方的话没有毛病，于是尝试的问道：“姜前辈，人，真的能长生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但这是我这三十多年里最大的感悟，可惜我大概是无法证实了。如果未来有一天你成功了，并且还记得我的话，就到我的坟前告诉我一声吧。”
“姜前辈，您说笑了，像您这样强大的修灵者，再过个百年也不会有事的！”刘言听到姜牧云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悲壮，连忙声援道。别看姜牧云外表是一位老头子，在修灵者中，一些辈分较高又不在乎外表的强者可能都是这样，看似垂垂老矣，只要不是真的面对大限，随时都能变回年轻时的样貌。
姜牧云在刘言的认知中是一位剑帝，那他将有四百年的寿元，说再过个百年也不会有事这句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再过百年？哈哈，小子，你知道什么是长生吗？”姜牧云听到‘百年’这个词后，直接‘清醒’了过来，盯着刘言问道。
“请前辈指点！”
“长生就是不会老，也不会死。你只有一个人，也只能是一个人，直到永远！”
“姜前辈，不会只有一个人的，就算亲人朋友已过百年，灵耀世界也还有人口万万计，总会有寄托的！”
“是呀，人口万万计！可真的能有寄托吗？财富，权力，欲望，这些对于长生者来说真的在乎吗？财富能让人衣食住行无忧，甚至是享受，但对于习惯修行的人来说，意义不大，就算沉迷其中，包括权力和欲望，无数岁月之后，还能对这些感兴趣吗？”
“时间会剥夺长生者的一切，包括七情六欲。到那时，他们还是人吗？普通人在他们的眼中就是蝼蚁，他们也只会让蝼蚁自生自灭，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走动，那就和路边的石头没有任何的区别。”
刘言听完后，也是狠狠的叹了口气。是啊，当一位长生者不动，也不与任何人交流，那世人也只会把他当作一块石头罢了。毕竟就算是圣者亲临，也发现不了这块石头的不同。
“话说完了，你还想入长生吗？”姜牧云看着刘言问道。
“姜前辈，我才刚入二阶，长生对于我来说太远了！”刘语平静的回答道。
“哈哈，年轻就是好啊！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只是孤独的过了三十多年，思想过于极端，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的胡思乱想罢了，算不得真！”
“姜前辈，若是不嫌弃，可以到青石城来定居啊！青石城人口众多，您一定不会孤独的！”刘语直接邀请到，他还没忘此次是出来求援的，一位剑帝也是很大的一份助力。
“你是想我驰援青石城是吧，我虽然不出门，但那边在和魔界交战的事我还是知道的。”姜牧云缓缓说道。
刘语被揭穿老底，也是一脸的尴尬，然后又劝说到：“姜前辈，如今魔族大举进攻灵耀世界，您作为强者，难道不应该出手吗？”
“这话说的好，我的确该出手。不过驰援青石城已经不用了，那里的战事已了。至于我，会出手，你小子就好好看着吧！”
刘言听到青石城战事已了，刚想询问结果如何，就听见姜牧云又开口道：“聊天聊完了，你该走了！”
“姜前辈……”刘言刚一开口，只见姜牧云右手一挥，一阵空间传送的不适感便向他袭来，眼前的人和茅草屋也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