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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似有闷雷响起,水滴落入海中,只是瞬间就已经是瓢泼大雨,如瀑布一般倾洒。

顾砚伸出手,没有阻挡,任由这另一世界的海水落在他的掌心,打湿他的衣襟,发丝。

他向高处冲去,直到看见那巨大裂缝,以及从裂缝中坠落的人。

将重伤的少女接住,才松了口气。

“饭票吗?”

“嗯。”

“嘿嘿……”

她有些昏沉,坠落的失重感伴随着灵魂的颤抖,但却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至少还活着。

“律者已经死了,多亏了你给的权能。”

然而,顾砚只是摇了摇头,“那是你自己做到的,很了不起。”

“哈……”莫尔的面色很苍白,伤口在顾砚的治疗下才开始好转,整个人凄惨又狼狈。

但她笑得十分开心,泪和雨滴混杂在一起。

“我终于,也是你的同类了。”

“蠢货,也就你自己在意律者的身份。”

“因为这样可以帮到你……还有,再喊我蠢货,我就揍你哦!”

空之律者的膨胀特性?

虽然莫尔这样说,却是往顾砚怀中缩了缩,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

“累了就睡一会,已经不会再有噩梦了。”

“嗯!”她答应得很干脆。

顾砚抬头看向裂缝,它已经在逐渐缩小,但也足有一千多公里长,由于是世界的伤疤,只能看见,无法触及,甚至普通人只会以为就是一次普通的暴雨。

奇点破碎后,他无法以律者的身份进入其中,除非有什么东西能够将那个世界固定。

这时,脸上有种奇怪的触感,不同于冰冷的雨水,温热,转瞬即逝。

他看向怀中的莫尔,似乎睡得很香甜,伤势已无大碍,心跳很快。

“……”突然好想把律者救回来,再亲手杀一遍。

水雾中,一张照片浮现,落在顾砚手中。

“这里是莱文斯,呃……不好意思打扰了。”

莫尔暗骂扫兴。

“有事直说。”

“嗯,为什么之前联系不到你们两个?莫非……”

“和律者交手了。”当顾砚这样说完后,对方明显呆滞了片刻。

“……我要说的也正是律者的事情。

巴黎聚集地突发暴乱,什么原因我想你也知道,在暴乱中一位律者现身,为暴徒解围,杀了很多人。

而那位律者是苏琪琪。”

“……”

一阵沉默。

“不认识。”

“你不认识?她曾尝试从各种渠道搜寻过你的信息,虽然别的人认不出来,我一眼就看出她的手机锁屏都是你的素描画。”

但顾砚只是皱了皱眉,“你是打算让律者社死吗?我很确定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名。”

装睡的莫尔浑身不自在,干脆不装了,开始调查那个叫苏琪琪的人。

片刻后,对方的照片展示在他的面前,但确保他看清楚后莫尔就连忙收了回来,一眼都不让多瞧。

“……确实见过,我们这边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她。”

莱文斯顿了一下,“就是说,又蹦出来两个崩坏阵营的律者?你那边的律者怎么样?”

“死了……”顾砚与莫尔对视一眼,“核心碎了,有些类似意识型权能,不然杀不死。”

似乎是稍微排列了一下,莱文斯又道:“单单崩坏阵营,已经先后在人类视野出现五名律者了。

她们要团结起来早就毁灭人类了吧?平时都做些什么?躲起来打麻将?”

顾砚沉默了,第一律者顾季跟他坐一条船,第二律者奈莉入侵虚数之树,她的第二人格倒是挺难缠,不过刚刚也已经死了。

现实中的傲慢也已经被他杀死,暂时不可能再出现,这样一来,好像也就在巴黎诞生的那位律者还算正常。

“你要把悉尼聚集地的事情宣扬出去?”

“对,不过放心,不会牵连你,你应该……不介意让我的人抢占这份功劳吧?”

“别透露我的存在就可以,功劳……”他看了看莫尔,

“喂,饭票可不会在意这些!”她说完又贴到顾砚耳边道:

“我当然无所谓,只要你知道就可以了。”

“好,我也是没办法,人类这次受到的打击不小,需要有什么好消息来鼓舞士气。”

华国聚集地审判级崩坏兽一事刚过,又是两大聚集地遭遇律者降临,一位律者被击杀的消息十分有必要传开。

至于怎么宣扬,就是莱文斯的事情了。

“第五律者的行踪我都无法确定,你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行了,不打扰你了。”

两声意味深长的咳声传来后,照片自动化为飞灰。

“他会不会……”会不会知道你骗他了?

后半句莫尔并未说出口,但顾砚知晓其意思。

“放心,他能知道的情报太少,况且之前我就为你施加过权能,就算你当他面用,你我不提,他也看不出什么。”

见莫尔点了点头,顾砚淡淡说了句:“现在不装睡了?”

“哈哈……说正事,你、你为什么要隐瞒我的事?”拽起衣角挡住脸,不敢直视饭票。

“我对他最大的威胁手段就是完整的空之律者权能,现在权能在你那里。

虽然我可以收回,但在别人看来,相当于我有了两个核心两种驱动权能的方法,随时可以压制莱文斯。

如果他知道,并且产生与我为敌的想法,第一个铲除的必然是你。”

“哦,明白了。”莫尔回答得心不在焉,难以让人信服。

“……你挡住自己做什么?”

“阳光太刺眼,遮阳。”

顾砚抬头看了看还未散去的阴云,没有言语。

空间出现波动,他向前踏出一步,再次出现已经是在尚且完好的,位处蓉城的住所中。

“咦!”

将莫尔放到沙发上,用温热轻柔的风吹干身躯。

“抱歉。”

“没、没什么,区区律者,我可是很……”

然而顾砚却是将她的衣服掀开一角,小心地擦拭伤口,能量滋润下,权能残留也被祛除。

“诶诶!”原来是说这个抱歉吗!

他并未有什么偏开视线的绅士行为,或者说用其他感知反而更清晰也说不定。

至于莫尔则是一副要哭的表情,身躯僵硬着也不反抗,双手紧握,倒不是抗拒,只是太害羞了而已。

啧,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