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
徐明松正和同伴躲在厕所里抽烟，听见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学生会的来查了，快跑。”
他将手里的烟捻灭，丢进厕所里。
一下子进来两个人。
徐明松看清楚为首的男生，眉心微跳。
这不是前几天厕所撞见那哥们吗？
他把兜翻出来给喻桉看：“什么都没有。”
他的兜比脸都干净。
喻桉将目光下移，指了指他腰的位置。
徐明松一下子手都出了汗。
贺蒙见他磨磨唧唧的，直接走了过去：“哥们，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
徐明松不情不愿的将手伸进裤子里，把烟掏了出来，递到了贺蒙手里。
“哪个班的？叫什么？”
“十一班，徐明松。”
贺蒙将名字登记下来，看向喻桉：“喻哥，记完了。”
喻桉嗯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两个人出去了，贺蒙才有些不解的开口：“喻哥，很久都不查这个，怎么今天突然查这个？”
喻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了。”
“不愧是喻哥，我刚刚都没想出来他会把烟藏在那里面，有点怪恶心的。”
喻桉嗯了一声。
两个人把查到的违禁品和名单递交给了主任。
郑一民拍着喻桉的肩膀，一脸欣慰：“做的不错。”
他打心眼里喜欢喻桉这孩子，成绩好不说，长的也好，但是从不沾花惹草，经常给学校拿各种各样的奖，做事也是特别认真负责。
“喻哥，你脖子怎么了？”贺蒙早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创可贴，上面还印着蓝色小花，一看就像女生的东西。
到底是架不住他问，喻桉提了几句关于徐明松的事情，又说了一下晚上的事。
贺蒙忍不住骂道：“真不是个东西，太恶心了。”他突然反应过来：“哥，他说的那个女生，不会是你现在同桌吧？”
喻桉嗯了一声。
“不会是那天我们查迟到遇见的那小仙女吧？”
喻桉对于他的称呼，微微拧眉，点了下头。
贺蒙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八卦味道。
“喻哥，创可贴不会是小仙女给贴的吧？”
“贺蒙，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吵。”
贺蒙笑嘻嘻的开口：“有啊，喻哥你经常说。”
喻桉：“……”
贺蒙是个话多的，喻桉又是个话极少的。
要说两个人为什么能玩在一起，还要从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贺蒙还是个小哭包。
被人欺负了最多也只会说一句我讨厌你。
小孩子的玩笑总是没有分寸的。
贺蒙被几个男孩围着差点扒了裤子。
他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裤子，哭着喊着：“我要告诉老师。”
喻桉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拨开人群，看向那群小孩：“好玩吗？”
那群小男孩笑的很恶劣：“你想跟他一起？”
说着几个男生就冲过来要扒喻桉的裤子。
喻桉笑了。
那还是贺蒙记忆里为数不多见到喻桉笑。
喻桉把小孩头子揍哭了。
他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跟那些小孩讲道理：“扒人裤子这是不对的，你这样很伤人家自尊知不知道？”
那些小孩目睹了一切，哪敢说不知道呢。
一个个的点头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会欺负人。
喻桉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的贺蒙，看着他灰头土脸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帕子给他：“擦干净。”
贺蒙哭的停不下来。
喻桉实在是嫌他吵，买了根棒棒糖塞他嘴里，这才止住了哭。
从那以后喻桉多了个小跟班。
两个人这一玩就是十几年。
……
“喻哥，我回班了。”
“行。”
喻桉也回了自己的班级。
……
郑一民看着又来办公室的徐明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在厕所抽烟，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徐明松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
“站好，像什么样子？跟个流氓地痞一样。”
徐明松这才站直了身子，在那左摇右晃的，并不在意他说的话。
郑一民也懒得再纠正他什么，拿出来一张单子：“去年一学期抽烟被抓三次，打架三次，你要是不想念了现在就滚蛋回家。”
“回家就回家。”
郑一民几乎要气的心梗。
“我跟你班主任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领你。”
说到11班班主任，徐明松有些后怕，11班现任班主任正是阮征和林栀之前的班主任老杨。
说老杨，老杨就到。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刚刚还吊儿郎当的徐明松瞬间站直了。
“老杨，你们班这个徐明松，中午跟人家女生打架，说人家不跟他在一起就打死人家，这会晚自习又躲厕所里抽烟。”
老杨看了一眼徐明松：“你要是不想念了，咱就收拾收拾书包走人，提前出去捡垃圾，少走两年弯路，行不行？实在不行你就端个破碗出去，找个地方坐着。”
徐明松沉默不语。
郑一民冲老杨开口：“这次记过处分，再有下次，让他直接滚回家别念了。”
老杨点了点头：“那郑主任，我把他带走了。”
郑一民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人可以出去了。
出了门，老杨就给了徐明松屁股一脚：“天天让我在主任这丢人是不是？觉得很光彩？还打女生，你走出去看看，外面能找到几个你这样的？能找到一个我就算你厉害，那女孩子都跟花一样娇弱，你一个大男人动什么手？知不知羞？要不要脸皮？”
娇弱？
徐明松想起阮征今天差点把他头皮都掀下来。
她娇弱？
那他还林黛玉呢。
见徐明松不说话，老杨连拖带拽给他拎进了办公室，又做了半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最后要不是徐明松说自己想去厕所，老杨还能再骂两个小时。
……
最后徐明松的处分是回家反省三天，记过处分。
他回班收拾完东西准备走，就看到陆莉在门口。
“徐哥，你这是怎么了？”
徐明松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关你什么事？”
“我听别人说你追林栀，是不是她勾搭你？”
“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栀比你好看，比你身材好，我为什么不喜欢？”
陆莉几乎咬破了唇：“可我们还没分手呢。”
“现在分了，滚。”
“徐明松，能不能不分手？”
“腻了，看你就恶心，别烦老子。”徐明松说完，拎着包就走了。
陆莉站在原地，眼底多了几分怨毒。
那林栀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一个个都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