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学长？？
不对。
岑鲸鲸错愕的想，自己怎么知道照片里的人叫威尔？
他们明明没见过才对。
还有刚入梦的时候，那帮熊孩子说她勾引谁来着？？
“说呀~是不是吃醋了。”女孩娇甜甜问少年。
岑鲸鲸被小鲸鲸甜软的声音唤回注意力。
身侧的宋清欲绷着脸，轻轻地：“嗯。”
他很在意，因为照片中的男人长相十分好看。
他怕鲸鲸喜欢黄发蓝眼的男人。
自己是个瘸子，同这样耀眼的人比起来，他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胜算。
少年无比诚实，使女孩笑容扩大，甜唧唧笑他：“我不喜欢外国人。”
说到这，她眼中浮出浓重的厌恶：“他是最后一个人，尽快解决掉他。”
接着小鲸鲸换上迷人带有欺骗性的笑容：“结束后，等你回国我们立马结婚。”
少年听见“结婚”两个字，嘴角瞬时高高牵起，眸子里灼灼发光。
岑鲸鲸看了如鲠在喉，宋清欲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天底下还能找到比他傻的人吗？
她亲眼目睹见证，少年解决掉一个又一个人。
从害怕不适，到从容不变。
每一次现场善后都做的很完美，完全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要不是有双残疾的腿拖累他行动缓慢，宋清欲可以称之为犯罪天才……
少年带着满心欢喜回国。
“分手吧。”
“什，什么……”宋清欲僵坐在轮椅上。
小鲸鲸面无表情道：“分手啊，听不懂？”
宋清欲呼吸一窒，思绪在脑中乱飞。
他拉住女孩垂在身侧的手，情绪失控，颤哑地问：“开玩笑的对不对？你答应我结婚的。”
小鲸鲸淡漠疏离的看着他，不予回应。
“你说啊！”宋清欲擒住她双手，哭着扯动，“你快告诉我是开玩笑的，刚刚说分手是假的，你快说啊！”
小鲸鲸满脸冷漠，她将少年的手拂开，勾着唇角嘲讽：“真抱歉，认识你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说真话。”
“什么意思？”宋清欲的泪凝在脸上，眼中反射出细碎的哀伤。
口中艰难道：“说清楚。”
小鲸鲸甜软叹息：“你自己照照镜子嘛~”
“七年前我说过喜欢没有瑕疵的东西。”
“你是残疾欸~你认为我会喜欢残疾人？”
画面仿佛静止了，此时鸦雀无声。
只剩幽暗橙黄的灯光吊在房顶晃来晃去。
岑鲸鲸压抑喘息，少年的心痛犹如隔着空气抨击她心脏深处。
还好是梦，她并不是恶意满满的小鲸鲸。
“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宋清欲反应过来猛然大喊。
女孩道：“那又怎么样？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算喽~”
分明是甜入脾肺的嗓音，可说出来的话却恶毒无比。
岑鲸鲸审视梦中的自己，女孩模样俏丽可人，心却如蛇蝎歹毒。
面前的景象乍然调转，是她曾梦到过的场景。
漫天飞雪，海上游轮……
再一次亲眼目睹宋清欲鲜血淋漓……
强烈的悲痛席卷而来，岑鲸鲸喘着粗气，脑中大段大段浮现之前一直空白的记忆。
她跪在男人尸体前泣不成声。
“我想起来了。”
“我全都想起来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岑鲸鲸双膝跪在血泊中，头抵在胸前，撕心裂肺哭喊：“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错了……”
三世，整整三世……
她的命原来是宋清欲这样求来的。
她看到宋清欲的灵魂被幽禁羁系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
黑色长袍，发鬓过耳，一个看不清面相的男人，每日每夜吸取他的精魄。
四肢缠绕锁链的宋清欲，每每被男人吸食，他的灵魂忽而抽动干瘪，时而膨胀鼓起，鼻腔忍不住发出痛苦哀鸣。
等漫长残忍的酷刑结束，他嘴里便一声一声唤着“鲸鲸。”
这样偏执深情的爱，她拿什么去还？
她欠宋清欲的太多了，多到一辈子还不完……
“鲸鲸。”
“鲸鲸。”
“快醒醒。”
岑鲸鲸倏地从宣软大床上坐起身，天竟然还是黑的……
“鲸鲸做噩梦了？”
男人声音温柔甘润，摸黑找到女孩的手，紧紧牵住：“别怕，我在，我会保护你。”
“对不起。”岑鲸鲸反手抱住他，哽咽难言。
好半天说了声：“你真傻。”
宋清欲把她捞进怀里，“怎么人身攻击呢？”他不开心的嘟囔。
然后他想到二人还在吵架，又把女孩从自己身上挪开。
“我暂时还有没原谅你。”他转身躺回床上，别别扭扭开口。
岑鲸鲸“噗嗤”笑道：“宝贝什么时候肯原谅我？”她问。
女孩宝贝宝贝的叫，叫的他害羞不已。
宋清欲指尖偷偷扣动床单，明明薄唇早已高高扬起，可他就是默不作声。
月光隐隐透过纱帘传进屋子，岑鲸鲸通过这点光亮去寻男人的耳朵。
房间里黑魆魆的，她只能看到宋清欲的耳朵像个小圆团。
小耳尖甚是可爱的在冷白月光下动了动。
唇畔即将抵达想要亲昵的地方，“小乖乖，你继续生气的话，我可要亲你咯~”
她趴在男人上方俯首帖耳的轻笑。
宋清欲听说要亲亲，心脏不由鼓舞跳动。
岑鲸鲸食指点了点他的耳骨，男人恍如在沉睡，不给半点反馈。
耳尖忽的湿热，宋清欲鼻音“哼唧”一声。
“哼唧”完，察觉自己的反应显得分外丢人，他紧急扼住呼吸。
死死咬住口腔里的软肉，不让嘴里发出动静。
“我答应你不见顾晨。”
月夜中，女孩说出了他最想听的话。
“真的？”宋清欲半信不信。
岑鲸鲸撑起身子，一腿跨过男人身躯，灵活矫捷的翻过去，正巧与男人面面相觑。
淡淡的月影下她看的不是很清晰，但隐约可见宋清欲的眼睛亮闪闪的。
闪闪发光的眸子让她想起前世的宋清欲。
满心欢喜盼着结婚，没想到换来一场骗局。
“为什么不说话？你又想骗我。”宋清欲失落地说。
岑鲸鲸在他唇上舔了下，男人呼吸立马急促几分。
“不要以为随便亲亲我就能被你蛊惑。”
“这次我不会原谅你的。”宋清欲小声嘟哝，然后翻身背对着她。
他这副小模样落在岑鲸鲸眼里尤为可爱。
她微笑道：“不原谅我，你打算怎么办？一直怄气吗？”
女孩莺声燕语的嗓音婉转悦耳，以至于宋清欲听见她悦耳的声音止不住想亲近。
他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穿着单薄的睡衣整个身体暴露在外。
好似这样代表楚河汉界的意思。
他舍不得分床睡，但是他要告诉坏女孩，他也是有脾气有尊严的。
自己不是街边的阿猫阿狗，随便逗弄两下，哄上两句便会摇摇尾巴跟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