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在半个小时后回来了。
“王总同意了，只是有个小问题，王总说当初培养你的时候，有一笔培训费你一直没有交，现在人要走了，公司不能亏空。那个，品如，你把培训费交下，我这就给你出手续。”
“顾总，当初收我们的时候可是说过公司免费培训艺人的，现在又要我交钱？”方品如轻呵，果然还是来了。
“谁说的免费，怎么可能？合同上有写吗？”顾总的脸立时拉了下来。
“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知道我也知道，唯独合同上没有标明是吧。”方品如嘲讽道。
“20万，交了钱就可以走了。”
顾总要这个钱当然不是什么王总的意思，只不过是他个人想着最后再从她身上捞一笔，这个钱不多，相信她拿出来也不难。
确实不算多，方品如心动了。
“顾总是吧。”陆梦娇站了出来。
“你是谁？”顾总看着这个一身职业套装的漂亮女士，他以为她是方品如的助理，和韩菲菲一个角色。但这个时候，她站出来，就意味着她有其他的身份。
“我是方品如女士的律师，关于解约的事她全权授权给我。鉴于咱们双方对合同产生了异议。今天便不要再探讨了，我们法庭见吧。”
霸气侧漏，说完，陆梦娇直接起身往外走。
顾总一愣，她竟然是律师，方品如竟然带了律师来。
方品如同样微愕，但是陆梦娇确实早和她们说过，谈不拢的时候看她意思行事。
见了顾总翻脸的样子，方品如也一阵恶心，看都不看他一眼，和韩菲菲跟在陆梦娇的身后往外走。
“如果是这样话，那咱们就法庭见吧。别忘了，你的合同严格来说还没到期。”顾总冷笑，他又不是没见过律师，不是随便来个律师就能唬住他的。何况还是个年轻的女律师。
陆梦娇回过头，用一种蔑视的眼光对他道，“顾总，你也是老法务了。但是你最近三天没有上官网吧。”
顾总皱眉，“你什么意思？”
“奉劝你一句，平时少看些手机，多关心关心政策。”
陆梦娇留下一句话，便带着方品如和韩菲菲离开公司。
顾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打开官媒查看相关消息。
2056年《关于整顿网络某某平台与艺人相关合约细则》红字文件出现在官媒平台上。官宣时间正是三天前。
顾总打开细则，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下方还有官方公布的最新版本标准合约，要求所有的平台主播都要从新更新合同，原有合同全部作废。
时代在进步，规则上的漏洞越来越小。
这是好的开始。
昨晚，当陆梦娇拿着方品如的旧合同找到律所的大师兄请教时，大师兄也同样的一句话说给她听。
所以，她才要方品如今天就来公司解决合同的问题。
什么培训费20万，这种不在合同保护的条款本身就有问题。
现在好了，如果顾总还要执意纠缠，上法庭也是他必输的。
顾总这些人，早晚都会死在沙滩上的。
“这么说，我现在已经算是解约了？”方品如如梦初醒，觉得不可思议。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你们公司乱七八糟的，说不得还得上庭。其实现在做斗音的太多了，各类纠纷也严重占据公共资源，官方出台这种指导性政策法规是早晚的事。”
陆梦娇现场教学，活学活用。
韩菲菲庆幸地道，“多亏了文哥，今晚我们找他庆祝一下吧。”
这个提议让方品如颇为心动。
陆梦娇也很想侯文书，不过她觉得自己是被这家伙pUA了，不然自己怎么会总想他。
“不好吧，文哥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怕到时他会生气。”方品如迟疑道。
“可是我想文哥了。”韩菲菲一脸思念的模样。
方品如白她一眼，“菲菲，你最近变烧了许多啊。”
“是吗？你没有吗？”韩菲菲捅了捅她，嗯、啊地学起来品如当时的叫声。
“要死了你！给我闭嘴。”方品如边去捂菲菲的嘴，边偷眼看陆梦娇。
陆梦娇表示自己真的火大。
你俩烧归烧，不要烧给我看好不好，我是黄花，不懂这些。
……
雯雯正在面试，却忽然被叫停了。
“对不起，因为政策调整，现在公司招收新人主播的业务暂停。你可以去领误工费500。”女人面无表情地对雯雯说。
雯雯满脸无奈，自己最近倒霉到家了。
工作被炒，连应聘都会被叫停。听同来应聘主播的说，不光是这一家公司，所有公司都停止了新主播的招入。
幸好兜里还有文哥给的10万。
她回到酒店，躺尸般在床上，想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自已做？没有公司的流量供养，你能行吗？
她太清楚那些没有公司，自己出来做主播的现状和下场了。
直播间几个或十几个人，白嫖党居多，个别刷票的大哥都是目的性明确，出来就上票，不约则转身再也不见。
韭菜越来越聪明了。
无数小主播苦苦支撑，也不过是为了那一线争出头的机会。
不知不觉间，她抱起枕头，想像着文哥会掏光家底，捧她上大主播之位！
忽地，雯雯将枕头扔掉，我不能作以待毙，我必须更主动一些。
她将行李箱打开，从里面翻出衣服，一件件试穿，却怎么也觉得不满意。
不对，这个好色的大哥喜欢的是那一套。
她拿出手机在附近搜索，发现离这里一条街，便有一个巴黎世代的旗舰店。
小助理眼睛一亮，这个可以试试。
……
吴悦翻看着下属刚送来的集团上半年的业绩简报。
可是，翻看到一半时，一个个人租赁仓库的合同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很突兀。
按理说，这种小案子不可能会呈给她这个总经理看。除非，有人想让自己看到。
某物流公司567仓库租赁合同。
租赁人：侯文书。
这个名字就这样以一种神秘的姿态再次出现。
这让她呆想了半天，以为是同名。但后面的身份证复印件上确定是那个家伙。
有意思。她喃喃自语。
吴悦按响叫铃，外面的秘书习婉儿推门进来。
“吴总。”习婉儿长相甜美，但是业务能力超强，是那种绝不能以貌取人的那种。
“这份报告是谁送来的？”
“是杨剑副总早上送来的。”
“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习婉儿想了想，非常确定地答道。
吴悦说道，“你去把某物流公司近期招聘岗位名单和拟录用岗位人员简历都给我拿来。”
“只要某物流公司的？”习婉儿奇怪，追问道。
嗯。吴悦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鬼。
过了十多分钟，习婉儿终于拿了份档案文件过来。
“都在这里了。”
吴悦翻阅速度极快，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侯文书，应聘仓储员，录用岗位：567仓库仓储员。
吴悦又将之前看到的仓库租赁合同拿过来，567仓库租赁人侯文书。
呵呵，你这人玩的挺花啊。
若不是两份材料放在一起，她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在她的公司搞监守自盗的把戏。只是他为什么这样做？谁又在他的背后，帮他做成了这件事？黄姐？
“婉儿，叫车，我要出去一趟。”
“好的吴总，要我跟着吗？”
吴悦升起寻宝探险似的兴奋和刺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