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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的参与让现场更加混乱了,有人尖叫着到处乱跑,有人举起双手试图控制现场,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奋的乱跑乱叫。

看着从车后一个个跑过去一起看热闹的人,段雅君看向前面的司机,“可以绕路吗?”

司机摇摇头,“能绕过去的那条路被那群穷人堵住了,今天只有这条路。”

“而且绕路也走不出去。”司机看了看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四周,“我们出不去的。”

看着前面闹哄哄的场面,段雅君真的很想上去一人一个大鼻窦,让他们排队站好,再让警察把他们该抓的抓该骂的骂,“那就等等吧。”

“警察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那就有的等了。”司机握着方向盘耸耸肩,“警察能赶过来的路也被堵了。”

“?”段雅君眯眼,是她小看了天下英雄了。

前面已经开始有人不停的向外移动了,惊慌的人群把情绪外传,很快就影响到了段雅君她们这边。

车窗开始被逃窜的路人撞到,力气之大到段雅君甚至都能感受到车身的晃悠。

从前面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车子被撞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因为人太多,能从车窗上透进来的光亮也都被堵住了,再加上人群的碰撞,让段雅君恍惚间以为自己可能不是在坐车,而是待在哪个船底下。

抬手拍了拍有点不耐烦的沙西,段雅君正要开口,却听到了自己那侧车窗被什么东西猛烈击打的声音。

段雅君忙向沙西的方向扑过去,用后背挡住了车窗四溅的玻璃碎片。

司机看着自己的车子被砸,当即就拎着脚底的棒球棍打开了车门。

沙西抱着段雅君的胳膊担心的问着有没有事,段雅君摇摇头,转头去看那个和司机在外面对峙的男人。

那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扯下来的钢条。

段雅君看了看正对峙的两人,正要探出车窗的时候,眼睛瞥到了司机身后跑过来的另一个人,“后面!”

只是段雅君的话还没有彻底喊出声的时候,司机的头已经被后面跑过来的人用同样的钢条狠狠打了一下。

段雅君看过司机出血的脑袋,对上了后面跑过来那人的视线。

黑色的眼睛。

段雅君瞪大眼睛,莫名的冲动突然从心底涌出,一个声音几乎是在大声叫喊着,“必须杀了那个老壁灯!”

没有过多纠结心底的声音,段雅君如果现在不动,那两个人下一刻就得过来杀掉她和沙西。

连开车门的工夫都没用,段雅君干脆直接从车窗里钻了出去,一下就扑到了那个第一个跑过来挑事的人身上。

箍着那人的脖子,段雅君夺了他手里的钢条,迎着已经打上来的黑眼睛挥着钢条就回敬过去!

但是这次的黑眼睛却比段雅君想象的还要好对付,只是钢条的一击而已,那人就瞪着眼睛大声痛呼着,段雅君也没给他第二次进攻的机会,直接拿着钢条不管不顾的抽了上去。

过了一会,那人就倒在地上慢慢没了动静。

沙西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见状慢慢从车上挪了下来,“他死了吗?”

段雅君蹲下身扒着那人的眼睛看了看,“死了。”

那双眼睛变回他原本的颜色了。

熟悉的黑眼睛不见了。

之前被段雅君从车窗里扑到的男人听到了段雅君的话,震惊的看向倒地的队友,正要开口指责的时候,段雅君看了他一眼,于是他也只能咽下嘴里的话。

段雅君没管那个人,弯腰看了看那边倒地的司机,果断的给出结果,“没救了。”

这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一边的沙西叹了口气,“真倒霉,这下等会又要换车了。”

段雅君啧了一声,赞同的点点头。

听到了她们对话的还瘫坐在地的人却害怕的往车边缩了缩身子,“魔鬼,是魔鬼。”

段雅君不在意的瞥了眼那人,翻了个白眼。

沙西收拾好身上的东西看向段雅君,“我们换个地方再打一辆车吧?”

听着耳边的魔鬼称呼,段雅君将视线从不远处暴动的人群转向沙西。

沙西的脸上只有行程被打乱的烦躁,好像地上流着血的尸体并不存在一样。

段雅君点头表示赞同,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瞥到了驾驶位的车窗,顿住了。

车窗上倒映出的脸是谁的脸啊?

段雅君闭了闭眼,又睁开,车窗上的脸还是那样冷漠,只是眉宇间有了些和沙西如出一辙的烦躁。

这是谁的脸啊?

段雅君有些恍惚,总不可能是她的脸吧?

又低头确认了地面上的尸体,段雅君迟来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为什么死了人这么大的事情,她还能这么淡定呢?沙西淡定可以理解为她昨晚杀了几个人,可是她淡定是因为什么呢?

段雅君捏捏眉头,她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吧?

怎么回事?

脑子好像有些发晕,段雅君深吸一口气扶住了一边的车子,看向沙西,“把司机搬到车里吧。”

“你……”沙西没管地上的尸体,只是略带担忧的看向段雅君,“你怎么了?”

段雅君摆摆手,“没吃早餐,低血糖吧。”

“那你去那边休息一会,我把这个司机搬上去。”沙西弯腰抱住司机的肩膀就往车上挪。

段雅君点点头,先一脚让还喊着魔鬼的男人滚远了,才低着头慢慢走到路边商铺门口的长椅上坐下。

沙西的力气不大,她一个人搬运着司机的尸体还是有点困难。

可是段雅君现在没有上去帮忙的念头,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明明昨晚误以为自己是个罪犯的时候她都很惊讶来着,可是现在面对尸体倒是很淡定了。

更何况司机并不是攻击她的人,他只是个过路人,因为要载她们去乡下这才选择了这条路,换句话说,段雅君至少是影响了司机的生命进程的。

可是她只是看着司机的尸体,一点没有动容。

她真是个正派人物吗?昨晚是想到了什么来着?

家世清白,部门,云姨和柳哥……

部门?云姨?柳哥?

段雅君低下头,支在膝盖上的右手没忍住用力捏了捏额角,越是想记起那些人,脑子就越是发晕,只能靠着疼痛让自己清醒。

头晕的段雅君恨不得一头撞上旁边的墙壁,撞他个脑浆横流才能清醒过来。

难受的段雅君还没来得及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就感受到了一股疾风冲着自己奔来,连头都没来得及抬,段雅君就被一个身影扑倒在地,后脑勺用力撞上地面。

原本是该晕过去的,可是段雅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脑勺被撞击后,那股头晕居然奇异的好了一些。

再睁开眼时对上的不是什么放大的脸,而是一柄直直刺过来的尖刃,头晕的拖累让段雅君反应迟缓了一下,没有及时的脱身,也就是这一下,那柄尖刃虽然没有刺进段雅君的心脏,却也结实的扎进了段雅君的肩膀。

尖刃刺入血肉的声音让段雅君的眼前有些重影,那利刃从段雅君的肩膀拔出又不气馁的再次朝着段雅君的心脏刺过去。

四周全是路人的尖叫,段雅君甚至还听到了沙西的怒吼。

可是段雅君看到了那双黑色的眼睛,老壁灯。

没有躲避没有挣扎,段雅君伸出双指戳进了老壁灯的眼睛里。

熟悉的触感让段雅君懵了一瞬,怎么着?她还动过谁的眼睛吗?

利刃扎进了段雅君的外套,划破了段雅君心口的皮肤,可是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段雅君的反击让他的动作滞了一瞬,沙西抓住这个瞬间,一枪杀了他。

段雅君的手指撤回的及时,要不然那颗子弹说不准连她的手指都会被打断。

一把拍飞那把匕首,段雅君推开已经死的透透的尸体,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液体。

沙西流着泪挥开路边已经呆滞的人,小跑着跪在段雅君身边,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手扶起段雅君。

段雅君任由沙西动作,没什么反应,脑子里正消化着刚才老壁灯死时钻进自己脑子里的记忆。

沙西还以为段雅君是肩膀的伤太过严重,着急忙慌的冲进一家商铺,举着枪抢走了他们的应急药品箱。

眼泪鼻涕的实在是不美观,可是沙西现在顾不上这些,她颤着手要解开段雅君身上的外套好包扎止血时,却被段雅君挥开了手。

“你……”

“不用处理伤口了。”段雅君闭上眼,指了指脸上没擦干净的液体,“替我擦擦脸吧。”

沙西瞪大了眼正要骂街,可是段雅君却好像是预知了沙西的动作,她笑了下,拉着沙西拿着绷带的手就往自己脸上糊。

“沙西,听话。”

沙西看着段雅君肩膀处还在冒血的伤口,又看了看被自己的手掩盖住只漏出的下巴,吸了吸鼻子,哭着给段雅君擦脸。

嘴里骂着该死的游行,骂着闹事的人,骂着攻击的人,也骂着不止血的段雅君,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段雅君听着沙西哽咽的骂声,只是笑了笑。

她想起来了,这场混乱的游行是老壁灯为她准备的。

仔细观察这场梦境的细节,那些入梦之前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老壁灯是老鹰的时候明明可以作为梦境的主人杀死自己,可是却依旧被她杀死了几次。

原本还以为是老壁灯的恶趣味,原来是因为她并不能扰乱自己梦境中的规则,原本就是残疾的人也不能因为老壁灯的附身恢复健康。

老壁灯当初设计的老鹰复活的规则也限制了她自己。

而段雅君的死亡也意味着梦境的结束,所以,老壁灯只能折磨她,却不会杀死她。

擦干净脸的段雅君睁开眼,笑呵呵的,那就简单了,不可以死的段雅君才应该是这个梦境的主人。

她真的很好奇,没有了那个无限复活的规则,老壁灯在梦里的死亡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现实中的死亡呢?

但这,或许就要找到老壁灯的真身了。

反正梦里的八字硬,谁还在乎这区区致命伤啊?

摸了摸后脑勺已经鼓起来的大包,又在心里得意的笑了下,段雅君伸手让沙西扶她起来。

倚靠在沙西身上,段雅君装作还没清醒的样子,穿过震惊的人群慢吞吞的坐回车子里。

“我饿了。”刚坐到车里,段雅君就开口道:“可不可以用那剩下的二十块钱替我买个面包?”

“哦,你低血糖是不是?”沙西想起了刚才段雅君头晕的事情,“可是你自己一个人待在车里……”

“没事,刚才你下手那么厉害,还有谁不长眼敢找我的事?”

段雅君拍了拍马屁,沙西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那行吧。”

从车里钻出,沙西手里转着枪,语气严重的威胁了一下围在四周的路人。

段雅君闭眼听着沙西的话,没忍住笑了笑,可是随后又停住了笑意。

沙西啊……梦境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了。

吵闹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段雅君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才从附近的甜品店零元购的沙西抱着满怀的甜品看了眼门外的警车,又回头冲着甜品店的员工瞪了一眼,才推门出去。

局面被很快控制住,闹事的人被赶到一边,段雅君看着前面举着手低头的人被赶到一起,又看到不少警察往这边走过来。

车窗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的,段雅君按下车窗,对上外面那双黑色的眼睛,笑着问道:“您好,警官先生。”

棕发的警察眯着眼看向段雅君肩膀上的伤口,“你身上的伤口很重。”

“还好吧。”段雅君低头看了眼被肩膀上流下的血洇湿的外套。

“我来为你包扎。”警察抬起手里的箱子,看向段雅君。

段雅君打开车门,让开了自己的位置,“麻烦您了。”

“不客气,毕竟你是纳税人。”

警察上手包扎的动作有些重,弄的段雅君不时痛呼出声,“不好意思,我的力气有点大。”

段雅君只是有点狼狈的摇头。

包扎结束的时候,段雅君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

看着警察满脸的歉意,段雅君也只是勉强露出笑脸,伸出了手,“谢谢您。”

适当的社交礼仪,警察没有拒绝,“不客气。”

从后视镜看着警察走远的背影,段雅君咬了咬牙,“到时候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