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亮着电脑荧屏的微光，一位头发凌散，眼圈严重发黑的女子正眼神疯狂激动的盯着屏幕，脸上带着诡异的兴奋，手上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随着键盘声响起，屏幕上浮现出一行行剧情。
“杜砚柠来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发现里面的人全都是普通人，身上的气运却堪比修仙者，心里激动惊喜，一一探寻着这片地方。
他没发现任何修仙者的痕迹，压住眼里的兴奋，怜悯的说了一句:‘你们成为我成神之路的踏脚石也是一件荣幸的事。’
便设下了一个夺运阵法，消除掉自己的记忆，回到了宗门。
……”
玖玖看着这个和现实有点出入的剧情，疑惑:“殿下，这似乎和我们所了解到的不太一样，而且竟然只有短短一段。”
君清站在女子背后，扫了一眼剧情，摸了摸玖玖，淡漠开口:“范围扩大了。已经不是阵法夺运的问题了，而是演变成了位面问题。他们不知道那是另一个位面，而作者更不知道那是一个真实的位面。”
“不受控制没有任何意识的第二重位面按照第一重位面的意思，为了让男主成功夺得第三重位面的气运，便同样让男主进行了重复轮回，直到气运成功被夺走才善罢甘休。”
这跟她之前想得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媒介而已。
玖玖无声的看着兴奋至极码着字的女子，想到大臣们麻木绝望的神情，心里感慨叹息了一声。
无知真的很可怕，无知的人更是可怕。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无意识的举动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两个非人类沉默，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女子码字后，玖玖疑惑问道:“那杜砚柠到底无不无辜？”
它不明白。最开始的起因的确是因为他的贪婪而引起的，但这是因为剧情的控制，他似乎是无辜的。可是他也的确夺走了所有人的气运，受益者是他，害得大臣们陷入轮回的同样是他，他并不无辜。
君清眼眸漠然，只淡淡回了句:“和我们无关。”
在她看来，那个人根本不无辜。做了就是做了，伤害已经造成，没有他的贪婪也就没有轮回的发生。
终究不是善人。
玖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软软应了一声，看着正在疯狂码字的女子，朝少女说道:“殿下，我想先向她确定一件事再走。”
君清颔首，提醒了一句:“你首先需要让她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
玖玖点头，悄悄连上女子的账号，冒充她的粉丝向她私信了一句:“你笔下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你还会选择让那些普通人陷入轮回吗？”
女子看到弹出来的内容，受到玖玖的催眠，下意识皱眉，眼里满是不悦，毫无愧疚的说道:“他们为我的男主而死是他们的荣幸。砚柠是要成神的人，怎么能有妇人之仁！”
她是一个极致的男主控，完全接受不了有人忤逆她的男主。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为了她的男主而死那也是应该的。
玖玖沉默，注销了账号，抹掉它所留下的痕迹和记忆，才对着少女感慨了一声:“人类可真是复杂。”
它见过灰姑娘的善良坚韧，现在也见过女子的漠然无情。都是人，内在却截然相反，真的很复杂。
君清淡淡看了玖玖一眼，又看了女子一眼，说道:“回去了。”便抱着玖玖回到了寝宫。
玖玖一回到寝宫，就被少女放在了软榻上，看着坐下的少女，又感慨了一声:“他们也太可怜了。”
君清倒茶的动作顿了顿，古怪的看着玖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自灵魂的一问:“你不是系统吗？哪来这么多伤春悲秋？”
想到上个位面了解到的知识，眼神幽幽的看着它，语气古怪:“你变异了？”
玖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伤感气氛瞬间破碎。
它沉默的看向少女，注意到少女打算拎起它的动作，连忙缩到一边，委屈控诉:“殿下，你怎么能说我变异？我一直都很正常，你就不能允许我模仿一下人类的情绪吗！！！”
它的确没有情绪，可也没说它不能模仿啊！
它没有的东西，也不妨碍它用啊！怎么可以说它？
?? ?
玖玖委屈，它要说出来。
君清对上它委屈的眼神，动作顿了顿，收回手，微微移开视线，有点烦躁的说道:“模仿情绪干什么？你一个系统模仿情绪也没用。”
“怎么可能没用？这能让我更加快速的了解人类世界。”玖玖反驳。
“哦。”君清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你了解到什么？”
玖玖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理不直气也壮的反驳:“我现在经历的位面还太少，对人类世界的了解也不是很深刻。”
君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它，冷冷应了一声:“哦。”
玖玖似乎能听到少女的尾音，注意到少女的神情，瞬间转移话题，先发制人的询问:“殿下，剜眼剥皮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说起这个，它就有点生气不解，到底是哪个人带坏它家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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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清平息着情绪，尽量淡漠的看了一眼有点“傻”气的玖玖，漫不经心的说道:“从大理寺的奏折看的。”
她当时仔仔细细翻了几遍南国的刑法，加上自己的理解，不仅改进了原有的刑法，还增加了一些新的东西。
这些血腥的事玖玖没看到，那就不用知道了。本来就傻，被吓到说不定就更傻了。
玖玖完全不知道少女暗戳戳背着它偷偷搞事，刚想对少女进行一顿真善美输出，就想到了少女的躁郁症，只能改口:“殿下，你下次一定要告诉我。”
君清眼眸淡淡，模棱两可的说道:“看情况。”
玖玖看着少女淡漠的表情，深知少女并没有在意，但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急，只能暗暗留个心眼，问起另一件事。
“殿下，你打算帮他们吗？”
君清听到这个问题，眼里划过一抹兴味，淡漠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味不明:“那就看小可怜怎么决定了。”
她想知道小可怜到底是选择放下恩怨解救所有人，还是选择独善其身？
毕竟不只所有大臣们对他不友好，就连这个位面对他也很不友好。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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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陆栩安一直在琢磨着女帝的话，心里隐隐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想。
任何条件都可以？那是不是包括解决困境？
可如果真的可以，那为什么要对他说？真的只是因为他维护了她的爱宠？
陆栩安罕见的凝眉，仔细想了一下刚才的细节，否认掉这个想法。
女帝只是想要许他一个条件，不管他有没有维护九尾狐。可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摄政王？
陆栩安并不自恋，也不认为如神明一般耀眼的女帝会因为他的琴声而喜欢上他。
他太普通了，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女帝喜欢。所以为什么会选择他？
想了很久，还是没明白女帝的用意，只能又继续拿出即将成型的木雕，眼神认真温柔的用刻刀一点点的雕刻起来。
即将成型的木雕轮廓是女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