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大院，苏萌艰难地将右手从张不凡的手中抽出。
苏萌没好气地拍了张不凡一下。
“都快到院子了，也不知道注意。这要是被别人看见，还不知道被别人怎么说呢。”
张不凡笑道。
“这不是舍不得吗，想牵你一辈子。”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苏萌羞红了脸，心中甚是甜蜜。
“不理你了，这话说的真羞人！”
苏萌匆匆跑进院里。
张不凡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进屋之后他才得知，待会苏家要请他吃饭，感谢他搭救苏萌。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张不凡就想着先把茅台酒送给关老爷子。
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张不凡进屋把单肩包里不用的旧衣物放在盆里，将黄花梨木帖盒和茅台酒放在单肩包里，出门去找关老爷子。
“小五，快点回来，别忘了，待会老太太还请客吃饭呢”
“好嘞！”
……
“师傅，徒儿又来了！”
一进屋，张不凡就看见老爷子盘腿坐在炕上，炕桌上摆着几道小菜和昨儿不喝完的茅台酒。
关老爷子放下酒杯，看到张不凡手里又拿了一瓶茅台酒，颇为诧异。
“嘿，你这臭小子，去哪发财了？”
“嘿嘿，师傅，正道上来的钱，您放心地喝！”
关老爷子也没再细问，他了解自己徒弟的性子，不是那种走偏门的人。
“今儿，又找我什么事？”
“没啥事啊，就是来孝敬您的。”
“有屁快放！”
张不凡抖了抖眉，也没再隐瞒。
“师傅，您认识胭脂胡同的破烂侯吗？”
老爷子抿了一口酒，不在意地回道。
“有过几面之缘。”
“那就好。”
张不凡从单肩包里拿出黄花梨木帖盒，递给老爷子。
“师傅，这是我今天下午去破烂侯家，他给我的见面礼。条件是这几天您有空的时候，他要上门拜访一下。”
老爷子将帖盒捧在手上，细细把玩了一会之后放到炕上。
“你带他来吧！”
“得令！”
……
时间飞逝，来到周六。
张不凡六点钟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到物资回收公社。
今天是他第一次下乡的日子。
“韩春明同志，你这次被分配到昌平县。下午5点的时候，你和这次去昌平的同志到指定地点集合，有人会去接你。”
“好的，领导。”
“来了上车了！”
“怀柔的在这！”
“通州的在这！”
“昌平的在这！”
张不凡走到去往昌平的大卡车上。
车厢上已经聚集了十多人，大多都是上了岁数的，像张不凡这种十八岁左右的几乎没有。
张不凡跳上车厢，找了一个拐角处坐了下去。
各位大爷们看了他一眼，也就不再关注他，接着三三两两聊了起来。
见没人搭理他，张不凡也不会自讨没趣，自顾自地坐着发呆。
没一会卡车开动，驶向去往昌平的路上。
昌平在四九城的北面，四面环山，素有四九城后花园之称。
这里有居庸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
还有八达岭长城。
伟人的一句“不到长城非好汉”，引得后世多少好汉前往八达岭长城拍照打卡留念。
但在长城上留字纪念确实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大家还是克制一下。
其他着名景点还有明十三陵和居庸关长城。
听着这些景点就知道，昌平历来都是兵家看守之地。
地势险要，因此也就意味着这路况不好。
卡车驶到昌平县城。
张不凡捂着屁股从卡车跳了下来。
这一路的颠簸震得他屁股生疼。
考虑到张不凡是第一次来，怕他不熟悉道路，就没安排他去乡下收破烂，而是安排了一个县城的街道。
其它机构的人员，已经给他们准备好要用的三轮车，就放在路边上。
张不凡骑着三轮车，就前往东关南里。
“收破烂嘞！”
沿着街道，张不凡喊了一路，门口的大娘小媳妇纷纷把攒了一周的瓶瓶罐罐拿了出来。
见来的人实在太多，纷纷挤在他的车旁，让他不知道收谁的好。
张不凡就让众人排队。
“各位大娘婶婶姐姐，咱们排好队哈，挨个来。我今天会在这一天，大家不要着急怕卖不掉。大家也可以给院子里的其他住户说一下，就说我在这收破烂，可以让她们过来排队。”
经过张不凡的指挥，众人排成长队，场面一下有序了起来。
“大娘，你这卖的瓶子和纸壳，一共给您3毛6分，您收好！”
“婶婶该你了。”
……
一直忙到下午大概三点多，排队卖破烂的人才没了。
张不凡忙着一直没有吃饭，中间也就喝了几口水。
现在饿劲过了，他也不想吃东西了，准备收摊走人。
看着一整车的破烂，张不凡有些触动。
老百姓攒点钱多么不容易。
每个拿到钱的乡下妇女都会露出憨厚的笑容，并给张不凡称谢。
其实也不多，也就几毛钱，但也会让这帮人很开心。
这还是县城里的百姓，要是乡下的，想必有破烂也会舍不得卖吧。
感慨了一会，张不凡把用绳子把破烂捆绑结实，骑车准备走人。
一个中年男人拦在他的车前。
“同志，同志，我这有好东西，你要吗？”
张不凡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手上捧着一个用黑布包起来的东西，正一脸谄媚地看着他。
他利用青瞳透视过黑布，看到里面装的是一个青铜器。
由于隔着黑布，青瞳无法试探青铜器是否含有灵气，无从判断这青铜器是不是正品。
但是能收到物件还是让张不凡十分高兴的。
他还以为这次他会无功而返。
压住喜悦，张不凡淡然地问道。
“什么东西？”
“好东西，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
“哦？可我是收破烂的，不收物件。”
“嘿，瞧您说的。这东西在我手上是破烂，在您手上不就是物件了。”
“哈哈，会说话啊，那打开瞧瞧。”
中年男人就想把包裹递给张不凡，张不凡伸手制止。
“你放在地上吧，我在一边瞧一瞧就行。”
不知道中年男人的脾性，张不凡在外面收物件可不敢直接上手。
万一碰坏了，这就被讹上了。
“得，我放在地上，您瞧瞧。”
中年男人将包裹轻轻地放在地上，解开布条。
张不凡连忙命令灵气进入眼前的青铜器之中。
灵气首先进入器耳，里面立马有灵气返回。
这让张不凡开心不已，但是脸色上没有波动。
接着灵气进入器身，但这次没有任何反应。
张不凡有些奇怪，继续试了几次，都没有灵气返回。
最后看了看器足，这次倒是又有了灵气返回。
张不凡这才恍然大悟。
“你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吗？”
“自然知道啊，我问过别人，好像叫青铜象首尊？”
“那你这个物件真吗？”
“你这话说的，那必然真啊，不真我卖你干嘛！”
“你准备出多少钱？”
中年男人奸笑了一下，竖起一根手指头。
“十块？”
“你这不是跟我闹着玩吗？一百！”
“你收好，拿走不送！”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
“看你也不识货，这可是好物件。要不是家里急着用钱，我还用卖给你？”
“哈哈哈哈，圈里人吧？你这接底的手艺不错。”
中年男人这才变了脸，不复刚才的笑意。
“原来是懂行的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别管我怎么看出来，是不是器身是后接上去的？”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重新打包好青铜器，朝张不凡做了一下揖，然后转头就走。
张不凡看着中年男人远去的背影，笑了一下。
“还是一个有性格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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