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塔罗牌吗？
林恩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前世的一种西方的古老占卜工具，但转而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塔罗牌中似乎没有相关的卡牌。
硬要凑关系的话，只能说符文之地的卡牌占卜与塔罗牌有一定的相似性。
二者都是针对抽取的牌面内容，对其蕴藏的含义进行分析、预测或提供建议。
只不过，毕竟卡牌占卜涉及的是魔法，林恩还是相信这种方式会更准确可信一些。
“小丑、马戏团、还有……骷髅头？”
凯特琳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她抬起因刚刚哭泣而泛红的眼睛，注意到亚丽丝娜凝重的表情，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死亡。”亚丽丝娜说出一个词。
林恩的心脏猛地一跳，凯特琳则是神色大变，忍不住掩嘴惊呼：“什么？！”
亚丽丝娜暂时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反倒是缓缓解释起卡牌占卜的原理：
“这种占卜术虽然看上去是卡牌占卜，但它实际所用的魔法为最为纯粹的星界魔法，是我曾经在巨神峰学到的占星术的一种衍生，名叫卡牌占星术。
“不过与占星术不同的是，它不必受限于夜晚群星璀璨之时的环境，只需将星界魔法封存进卡牌当中，就能利用其中储存的星象信息来进行预言。
“但与之相对的，卡牌占星术也比不上占星术本身那般精准。
“根据展现内容和解读内容的不同，它所表现出来的含义很可能会天差地别，这跟占卜术使用者的能力相关。”
亚丽丝娜抽了口气，“占星卡牌显现的图案根据抽牌者将要遭遇的命运而定，不同的人牌面内容不尽相同。
“而对于牌面的解读，或许它展现的内容正是表面意思，又或者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倒是让凯特琳感到焦急，“但是？”
亚丽丝娜瞥了她一眼，旋即拿起方才显现出小丑图案的第一张牌。
“逆位小丑……说实话，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子的牌面。”
她将卡牌放入牌堆中，“如果是正位小丑，它代表的是一种不确定性的命运变化，可能有好有坏。
“但今天展现的逆位牌面，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可如果跟第二张卡牌牌面相搭配的话……”
说着，亚丽丝娜拿起第二张牌，稍作停顿后放入牌堆。
“马戏团里必定会出现小丑，而这张又是从未出现过的逆位小丑，所以它们展现的内涵很有可能只是牌面表面的意思。”
她再用两根爪子捏起第三张卡牌下端，“再加上这张代表死亡的骷髅牌，以及刚刚我用占沙术展现出来的上城模样，你的命运大致能够揭晓答案了。”
林恩和凯特琳都竖起了耳朵，神经紧绷。
“在未来的某次上城庆典，你可能会在观看马戏团表演的时候，被一个小丑杀死。”
亚丽丝娜话音渐落，空气中陷入安静，唯有三人轻缓的喘息此起彼伏。
过了好一阵，凯特琳才打破了沉寂：“林恩会被一个马戏团的小丑杀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林恩没像凯特琳那样对这个结果感到不满，心情更加沉重几分。
因为他想到了一张熟悉的人物：恶魔小丑·萨科。
对于萨科，由于官方的“遗忘”，导致他的背景故事自始至终都十分割裂，甚至可以用前后矛盾来形容。
饶是对每个英雄故事都有研究的林恩，此时也基本遗忘了萨科的细节内容。
他唯一清楚的，只有萨科虽说有着“恶魔小丑”的称号，但其本身并不属于“恶魔”的行列。
我未来会被萨科杀死？
不论是否是多余的忧虑，林恩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要知道，皮城一年中有许多重要的节日庆典，隆重的进化日只是其一。
届时，参与庆典的可不只有双城本地人。
一些游荡在瓦洛兰大陆的商人和表演团同样不会缺席，更不用说年年都要巡演至双城的马戏团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咱们刚刚不是已经说过占卜魔法的性质了么？它揭示的只是一种可能，你依然可以改变你的未来。”
亚丽丝娜安慰道，“况且，我今天的占卜魔法已经失败了两次，卡牌占星术展示的内容也不一定真实，这只是我个人的解读罢了。”
“好吧，我明白了。”林恩深吸口气，“真是麻烦您了，亚丽丝娜大师。”
“大师？哦不不不……相较于传说中的那位，我远配不上大师这个称呼，更别说我今天这次的占卜可以用‘失败’来形容。”
传说中的那位？
林恩挑眉思索。
不过见亚丽丝娜随意地摆了摆手，将占星卡牌重新装回铁盒子里，像有“送客”的意思。
林恩不好过多询问更具体的内容，何况即便询问她也不一定回答。
而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
“不，我觉得您配得上大师这个称呼。”
亚丽丝娜只是摇摇头，没有答话。
从腰间取下钱袋，林恩询问起价格：“请问……”
“一个人一百个齿轮，价格童叟无欺，嘿嘿嘿……”
林恩的话还没说出口，亚丽丝娜眼中一亮，立马搓着爪子报出价格，神情模样颇显市侩。
“齿轮”实际上就是铜圈，只不过其由黄铜打造，样子也近似齿轮，通常被祖安人如此称呼。
无奈地轻轻摇头，林恩从钱袋里取出5枚金海搁置在桌面上。
“客人，您实在太慷慨了~~”
亚丽丝娜眼眸都快变成金币的图案了，脸上难得挤出了难看的笑容，伸手就向金海抓去。
“诶，先等等。”
林恩一巴掌按住了金币，惹得亚丽丝娜有些不快。
凯特琳也投来诧异的眼神，一时没反应过来，理清林恩的用意。
“客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打听一下刚刚那个诺克萨斯人的信息。”
一听这话，亚丽丝娜浮现为难的表情，“我一般不会透露其他客人的信息，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林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从钱袋里再掏出5枚金海，压在掌下。
此时，亚丽丝娜的眼眸已经是亮闪闪的模样了，完全没有先前那般成熟稳重的模样。
看来约德尔人本质上还是一个样子啊……
林恩默默吐槽了一句。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亚丽丝娜更显犹豫，“这个……这个……”
见她还是不打算松口，林恩干脆再掏10枚金币，基本掏空了钱袋。
“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