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好。”
沉渊寺。
宋衍的手慢慢搭在陆晤肩膀上，他轻轻为陆晤弹去一丝灰尘，轻笑起来，
“这样才像个温润端方的国师。”
“统子，带我去找那个同事吧，我有话想同她说。”
007略微有些诧异，它以为宋衍至少会同陆晤说上几句话，“你真的，不同他说几句？”
“不了，先去见见来人吧。”
宋衍眼中神色有些悲伤，甚至是无措。
陆晤，我想你活下去，就算踌躇，不安，至少还是鲜活的你。
活生生站在我的眼前，能跑能动的你。
这就弥足珍贵。
007带着宋衍飘到苏奺身旁，他显出身形，也不过是一道虚影。
“你好，新同事。”宋衍打了声招呼，细细端详起苏奺来。
苏奺放下手中的折子，“你也好，宋前辈。”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的真实身份了，”宋衍摆摆手，“叫我宋衍就好，前辈什么的，倒是不敢当。”
“这百年不曾回去局里了，倒是也没见过你，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宋衍拿出一把银色的小斧头，“这是以前在其他世界得到的奖励，我是用不到了，送给你吧。”
苏奺没有伸手去接，宋衍却是直接放到了桌面上，“这是局里作为老人给新人的见面礼，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且收着吧。”
“我来找你，是有一事相问。”
“请说。”
“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宋衍难掩紧张的看着苏奺，“若是我用我的命相抵，能不能饶过陆晤？”
“宋衍，我以为你是局里的老人，你应当比我更清楚那些规则，”苏奺直直看向他，看出了他眼底的挣扎与慌乱，“你自己也清楚结果，不是吗？”
宋衍有些懊恼，他知道后果，可是心里依旧有着一丝幻想，会不会，陆晤他就不用死了？
“可此事缘由在我，是我改写了他的命运，我也会承担起一切责任。”
苏奺摇摇头，“宋衍，你改了他的因果，就要承受他的因果。”
“你以为你在帮他吗？其实你这是在害他。”
“从你把长生诀给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踏上了这条路，你救不了他。”
“我知道的。”宋衍笑了笑，“他本来也不能好好活下去不是吗？”
“他杀了那些人，死后势必要去往地狱赎罪，哪能再转世呢？”
“他被攻略了一次又一次，从来没有人真心待他，每一次都是永久的孤寂。”
“小姑娘，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是个死局，属于我们的必死之局。”
“所以我宁愿顺从他的意思，他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他。”
苏奺缄默不言，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让他自己抉择，
“宋衍，在攻略世界中心疼他人，是局里的大忌，会给你自己带来想不到的后果，你如今若是回去自首，兴许还能减轻刑罚。”
她看了看宋衍随时都要消散的身影，“可是你若是要用自己替他人偿命，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可我想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