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依旧精致如画，肤色白的像是涂了铅粉，温和又内敛，遗世独立的干净。
他笑着，像是对他无限包容。
陆晤就这么呆呆望着，半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看见我话都不说了？”宋衍有些好笑，三百年，他倒是日日看着这人，结果这么一出现，果然还是把人惊到了。
陆晤慢慢回过神来，却还是不放开人，紧紧拽着他的胳膊。
“宋衍，这么多年，你一直在？”
宋衍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如若可以，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若不是如今已成定局，他宁愿陆晤做个闲散国师，富贵一生。
他也再不出现。
本来按照原来的轨迹，他也撑不过多少年。
可是最后的时间，他不想再瞒着陆晤了，“对。”
“那你为何……”话未说完，陆晤愤怒的表情逐渐出现一丝惊恐。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握不住他的胳膊？他感觉宋衍整个人越来越虚影，实体在慢慢消散一样。
宋衍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顺着视线看到自己的胳膊，不动声色的恢复原状。
仿佛刚刚陆晤看到和触摸到的都是错觉而已。
陆晤感受到手下真实的触感，暗暗松了一口气。
“宋衍，这几百年来，你看着我日日追寻，像看笑话一样，心里是不是特别得意啊？”
“这三百多年，你心里都在想什么？”
“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的，哪怕，哪怕你说一次也好啊。”
面对陆晤一连串的质问，宋衍一时竟有些语塞。
怎么说呢？说他日日陪在陆晤身边三百多年吗？
说他日日看着他的悲痛，却不能理睬，不能成全吗？
说他为了他活下去，只能这么做？他了解他的性子，陆晤不会喜欢的。
“我……”他终究还是答不上来。
此事不该让陆晤知道的，这样两个人都走的不安生。
“你答不上来吗？宋衍，一个答案对你来说就那么难？还是你根本就乐意像看小丑一样，看我这三百年来，苦苦追寻，遍寻不见，暗地里还在笑我这个大傻子吧？”
一直得不到回复，陆晤的声音也越发尖锐起来。
“没，”宋衍下意识动了动胳膊，反驳道，“这个事虽然我不能回答你，但是它真的是……，是有不能说的原因的。”
“宋衍，当初明明说好了的，可是是你先违背了，”
陆晤死死盯着宋衍的眼睛，
“你当初抛弃我一走了之，如今怎的，还想故技重施吗？”
“很可惜，宋衍，我已经不再信任你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条锁链，是玄金打造，坚固无比，企图把宋衍锁住。
宋衍见状也不反抗，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陆晤，可你困不住我的，我不是人，一个魂魄而已，你如何锁的住呢？”
“那我怎么留住你呢？宋衍，你告诉我。”陆晤的神情沮丧起来，眼底闪过悲凉和自嘲。
他轻轻垂下手，安静又无力，声音充满悲伤苦涩，
“你说，宋衍，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