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宋衍点头，“就是你想的这样。”
陆晤露出僵硬的笑容来，“所以你离不开是吗？只要你任务不成功，永远就离不开这个世界？”
宋衍沉思片刻，“没错。”
陆晤仰头疯狂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没想到啊，你宋衍也有今日。”
他一字一句说着，眸中的恨意和怨毒都压抑不住。
“那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宋衍蓦然无奈低笑出声，
“好。”
反正，他也会消亡在这个世界中，也算是永远不离开了。
声音几近微不可闻，陆晤没有听清，“什么？”
“没什么，如果你能困得住我的话，我拭目以待。”
“好啊，”陆晤点头，“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吗？”
对于你的离开，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吗？但凡你多说几句，我也不会这么恨你。
“没有了，我如今人在这里，随你处置。”宋衍弯唇笑了笑，对着冷笑的陆晤却没有半分畏惧之心。
“随我处置？好啊，当年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只是你身前一条微不足道的忠犬，三百年后风水轮流转，”陆晤面色阴沉下来，“我竟然能等到这一天。”
“当年看着你日日发号施令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忠犬也可以露出锋利的爪牙，来反咬你一口？”
陆晤轻蔑的笑起来，宋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才像陆晤，那个无欲无求的国师的壳子，可以伪装，宋衍却不希望那是他的真性情。
陆晤，阿晤。
他还是那样，坏的有章法。
当初我接下任务去拯救他的时候就知道的。
这个任务在快穿局排行榜上挂了几百年，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他一次又一次被攻略，却从未有人真心对他。
我知道他原本的命簿，上面满是罪孽。
每个小世界有自己的命定的规律，就算是局里也不能轻易篡改。
他是这里的命脉，也是威胁这个世界的存在，若是无法攻略，只能彻底销毁掉。
就算攻略成功，这个世界得以保全，陆晤身上的罪孽，也洗刷不掉。
他那颗冷硬的心，来来往往多少人都未能改变他。
后来我看到他了，明明知道那是个死局，却不忍心让他入局。
苏奺说的没错，我改了他的因果，也要承担他的因果，因此必死无疑。
但愿，他最后能活下去。
之后任凭陆晤说些什么，宋衍就是不再开口了。
晚膳过后。
“团团啊，你看这个剧情，这就告诉我们，”苏奺随意播放了一部上一个世界缓存的电视剧，拍拍团子，“就是说，先可怜对方的人，结局一般不会特别好。”
要用一条近乎白色澄澈的生命去抵消另一条漆黑阴暗的罪孽。
这算什么呢？
“算意难平吧。”团团看的稀里哗啦的，“两个相爱的人最终还是分开了。”
“一个人舍弃不掉仇恨，犯下杀孽，另一个人却是为了他，舍弃了一切。”
“都说了不要拿命去爱人，怎么就是不听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