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那滴泪后，它便彻底离开了人间。
它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报复李绶，因为，一切，都是它自愿的。
从那以后，天界西边梵境，多了一只浑身冰蓝的凤凰，也是三界唯一一只没有性别的凤凰。
羽化之前，它将自己一半的灵力注入了那滴泪中，然后抛入数亿尘世中，留下自己最后存在于世的痕迹。
周围的景物快速变化着，顾九歌又回到了那个山洞。
冰蓝色的凤凰再次出现在顾九歌面前，只是，它的形态越发透明了。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故事？有什么用意吗？”顾九歌问道。
“没什么，就是希望你把我的故事传扬出去，让这后世之人全都知道。”冰晶凤凰悠悠地开口。
顾九歌：what！不是吧，阿sir，有没有搞错！？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顾九歌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是的。我好歹活了两万多年，这点事迹还是该让人知道的。”冰晶凤凰说道。
顾九歌：?﹏?这只凤凰怎么有点不太正经啊！？
本来还觉得悲伤的故事，让这只凤凰这么一弄，顾九歌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甚至还觉得，这故事老套。
“不是，过了几百年了，你当时羽化时怎么没找人帮你传扬？”
“额……这个，说来话长，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冰晶凤凰犹豫了一下，扯开了话题。
“有什么好处吗？”顾九歌见它不愿意说，约摸也可以猜出点什么，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好处！？好处不是早就给你了吗！”冰晶凤凰被顾九歌的话惊到了，这什么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拿到它的眼泪！
“哦～不是说这眼泪里有你一半的灵力吗？为什么我吸收了，实力却并没有增强。”
经过刚刚几段对话，顾九歌愈发觉得这只凤凰它不正经。
“你是傻子吧。你吸收完了吗？就你这点修为，还想完全吸收我的眼泪，你做梦呢！”冰晶凤凰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不是，你这怼人的功力，哪学的？”顾九歌一开始共情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只凤凰，还会打嘴炮。
“呵，当然是跟你学的了。我俩共情的时候，你的一切行为思想，我可是都学来了。现在，我和你是一体的。”冰晶凤凰用一种“你是智障吗”的眼神，看着顾九歌。
顾九歌：(￢_￢)
“照你这么说，你是和我融为一体了吗？”顾九歌忽略掉它的眼神，问道。
“是啊。不过，你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吧？你是夺舍还是献舍？”冰晶凤凰语气中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你猜。”顾九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想着，这身体到时候还要还回去的，自己只是暂时借用，算不上献舍和夺舍吧。
“既然你不诚实，那我觉得，你不配拥有我的眼泪，我要把它收回来。”冰晶凤凰严肃地说道，准备动手。
顾九歌：你认真的吗？！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来的吗？我告诉你！”顾九歌可不想白白丢掉这么一个宝贝，这可是她千辛万苦搞来的！
“那你说吧。不要骗我哦。不然，后果，你懂的。”冰晶凤凰威胁道。
“不骗你。我其实吧，是个小天使。我的任务帮助别人改变人生的，任务完成，我会把身体还给她们的。”顾九歌把自己的职业改了改，告诉了它。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小天使这种东西？”冰晶凤凰半信半疑地说道。
“害，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我来自三千世界，不属于你们这个位面的！”顾九歌见忽悠成功，继续加了把火。
“位面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个人，怎么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冰晶凤凰见顾九歌目光坦荡荡，渐渐也放下了戒心。
“这个，太复杂了，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和你说吧。我们先把正事干了行不？”顾九歌打了个圆场，不想和它继续这个话题。
再这么聊下去，她感觉自己的老底都要交代出去了。
“行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这一时。但是，我的事迹，一定要给我传扬出去！”冰晶凤凰依旧不忘初衷。
“好吧好吧。那我现在可以从这个梦里出去了吗？”顾九歌也不想耍什么小聪明了，这只凤凰虽然不正经，但智商，还是在线的。
“出去，为什么要出去。你不是在泡药浴吗？在这个我为你打造的梦里，你是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的。如果出了这个梦，你就会继续感受昏迷之前的痛苦。你考虑考虑。”冰晶凤凰悠哉悠哉地说道。
“那……我不出去了。我在这里面可以修炼吗？”顾九歌思考了一下，这只凤凰说的有道理。那种痛，顾九歌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可以啊。”冰晶凤凰说完，就化成一缕蓝光，钻进了顾九歌的脑门。
然后，顾九歌脑海里就出现了它的声音，“我们现在已经融为一体了。接下来我会陷入长长的沉睡中，没事不要叫我。这个梦，等你药浴时间到了，自然会醒的，不用担心。”
“哦。”
见凤凰已经没了声音，顾九歌也就地而坐，开始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在梦外了。
桶里的水也已经凉透了，顾九歌正在放空脑袋时，外面响起了花玉枝的声音。
“二十，你的药浴时间结束了。可以出来了。”
“知道了。”顾九歌慌忙起身，披上衣服，用灵气蒸发干身上的水，随意挽起头发，打开了门。
花玉枝穿了一身玄青色的广袖交领齐腰襦裙，眉宇间，充满了恣意张扬之感。
顾九歌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的样子，她微微一笑，眼里似有星星闪烁。
“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正式成为我花玉枝的关门弟子了。以后在其他弟子面前，能有多横就多横，别丢了我的脸，知道吗。”花玉枝满意地看着顾九歌，特地叮嘱到。
“是！徒儿拜见师父。”顾九歌跪地磕了个响头，拜了三拜。
顾九歌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师傅，至于原因嘛，喜欢她的脾气算吗？
“起来吧。你的兔子这几天可把为师烦死了，你快去把它弄走吧，为师的园子都快被它糟蹋完了。”花玉枝心情颇好，连语调都拉长了。
“这几日实在麻烦师父了，徒儿他日会来好好赔罪的。”顾九歌站起来，弯腰作揖。
“无事。跟我去见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