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方雅是去考试的，一中的月考关系到保送名额，在没有竞赛加持的情况下，月考的成绩就显得无比重要，她连着三年成绩都保持在全校前十，为的就是保送名额。
这是挣脸面的事儿。
其他时候已经落后了，考试名次就成了苏方雅唯一执着的事情，她相信，苏卿月同样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是不知道对方这次能考到什么样的分数。
他们班上的人都很好奇，毕竟班主任袁志书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反复的提及“苏卿月”三个字，都是拿她做反面教材，可以说，关于苏卿月的事迹在学校里传播，有一半都是袁志书的功劳。
苏方雅踏进教室，就听说苏卿月还没有来上学。
“她一定是不敢来学校了，快到考试了，也得找点借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心一狠，只要没有考试，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真实成绩。”
“我可没有她这么厚脸皮，要我像她这样的成绩，都不敢在学校里混下去了。”
“……”
听到这些话。
苏方雅和以往一样，没有直接的参与，只是保持着温和的笑意。
苏卿月的假期本来就是到考试前一天，她是在苏方雅上学的第二天，也就是考试当天才去的学校，甚至连书包都没有背，直接拿着一个笔袋就进了考场。
准考证还是前一天晚上曹玲玲来膏药店顺便带给她的。
“这次考试听说还挺难的，月月，你这几天有没有顺便看看书？”曹玲玲脸上都是担忧的目光，自从苏卿月住院请假，其他班的人说什么都有，尤其是实验班和之前跟苏卿月起冲突的那两个女生。
曹玲玲不止一次听到她们说苏卿月故意不参加考试，为的就是避免自己考太差丢人。
苏卿月一边给人抓着药方，边漫不经心地搭话，“这几天把手上的病人病情梳理了一下，调整了药方，针灸、抓药、药铺里还进了一批上好的药材。”
说起这个，苏卿月才知道上次谢傅安是用谢家药园的药材进货渠道哄好的荆浩轩，还额外赠送了一批不贵但数量不多的药材，难怪荆浩轩一点不计较了，还能那么开心。
“那你岂不是一点没看书！”
曹玲玲目瞪口呆。
虽然苏卿月在学校里也是整天睡觉，但人在课上睡觉，总归是在学校。
苏卿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是，好久没有去上课了，我最近睡眠确实有点不够。”
“……”
不是这种！
她不是让苏卿月去学校补眠！
曹玲玲发现苏卿月故意打岔，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随手把她的准考证拍在桌子上，“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慢走，下次再来玩。”
“……”
曹玲玲走出几步，听到苏卿月这么说，恨不得魂穿苏卿月，当晚就悬梁刺股，临时抱佛脚，好歹先看一晚上的书，再刷两套题再说！
她又不是很放心桌子上的准考试，于是又折返回来，把准考证郑重地放到苏卿月眼前的桌子上，后者手上忙着按照药方抓药，“准考证放这里了啊，你上点心！”
“是是是，明天请你喝奶茶，自制的。”苏卿月眨了眨眼。
“哼，我走了。”
曹玲玲抬了抬下巴。
结果走之前，她就看到苏卿月压根就没有理会手边上的准考证，连苏卿月说的奶茶也哄不好她，还是气呼呼地走了。
因为曹玲玲，苏卿月最起多看了眼考试的时间和考场，在第二天踩点进了考场，准确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下一秒，考试铃声响起。
“……”
作为监考老师的包柴泉看了眼苏卿月，“下次早点到。”
苏卿月笑了笑，很快和其他人一样，开始做题。
苏卿月因为入学测试没有成绩，所以分配到的是最后一个考场，会出现在这个考场的，大部分的学生都不是很看重成绩，基本上等考试铃声响起以后，才懒洋洋地开始看试卷，答题也是慢悠悠的。
包柴泉和另外一个监考老师却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避免考场里不出现作弊的情况，有种和学生斗智斗勇的错觉，他们打起精神了，考场里就暂时放弃了作弊的想法——
一中对作弊的行为一经发现，处罚十分严厉，曾经有学生被开除的先例。
包柴泉认真观察着学生，突然，旁边的老师戳了戳他，小声地说道，“那个就是苏卿月吗？听说你是特别同意去的老邱他们班？她做题的速度好快啊。”
嗯？
包柴泉看过去，第一次见苏卿月奋笔疾书的状态，露出了欣慰的笑脸。
开学以来，关于苏卿月的流言早就传到了他耳朵里，他还私底下偷偷问过邱德业，对方直言不要把苏卿月的格局想的这么小，这些关于成绩写实的流言，苏卿月根本就不在乎。
包柴泉对邱德业无语！
他当然也不知道，邱德业同样认为这位老朋友对苏卿月的本事一无所知！
“您好像也不意外？”同监考的老师诧异。
“废话，难道你们都以为她真的是纯靠关系进来的吗？人家那是没有考，不是考出来的零分。”
“！！！”
这位监考老师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现在全校上下谁不以为苏卿月是靠关系才进来的，没能进到实验班，最终被塞进了最差的一个班，可现在，他从包柴泉嘴里听到的事实和传闻截然不同！
不可思议！
“你多看着点。”包柴泉摸了摸下巴，觉得这次考完，等成绩出来后，学校里应该会变得很有意思。
“好！”
另一位老师点头。
他对苏卿月真的是很好奇啊，尤其是入学测试的时候，听说她人都已经来学校了，怎么就没有考试呢？再联想到袁志书的态度，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边还在疑惑，那边，苏卿月放下笔，举手，“报告，能提前交卷吗？”
“啊——”
这就交卷了？
老师看了眼时间，还在距离开考过了多久，那边包柴泉已经反应过来，“还有十分钟才到提前交卷的时间。”
“哦。”
苏卿月点头，坐着等了十分钟。
时间一到。
也不用人提醒，她走上前交了试卷，潇洒离开教室。
那位老师好奇地看了眼答题卷，只见卷面整洁，字迹清秀，一目了然，不像是乱写一通的感觉，他自然得翻过面。
“……”
“包主任，您看……”
老师弱弱的喊了一声。
包柴泉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往试卷上一瞥，差点把眼睛给瞪出来了——
作文的部分。
大片大片的空白，只有第一行写了一个题目。
包柴泉安慰自己，好歹苏卿月还写了个标题，就见老师拿出备用的考卷给他看了眼，大写标粗地写着“命题作用”。
好家伙！
感情她只是抄了一遍题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