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刘晓枫并没有过多纠结，这蟠龙盏内的一切应该都归玄龙掌管，如今他以决定“投奔”于他自然也应该放下些戒心。
“先说说吧。”
“可以。”
刘晓枫心中暗喜，眼前女子如此痛快倒省去心力与她争辩了。
“第一，你永远不可将玄龙大人视为敌人。”
这让刘晓枫很是惊讶，第一个条件居然不是为自己？这也让他对玄龙越发信任，就得民心这方面他已经挑不出毛病了。
“可以，请继续。”
“第二，三年之内不可随意脱离蟠龙盏。”
刘晓枫苦笑一声，自己的心思再一次被看穿了？
“行吧。”
“第三，你可以拒绝。”
说着女子从身后的货架上取下一张转轴，“我要将这个术法印到你的手臂上。请放心，这是清心之用的，你应该知道试剂的潜在风险吧，实际上远不止如此。”
“可以再细讲讲吗？”刘晓枫伸出了左臂。
“当然没问题。”女子将卷轴打开扣在上面，“遗物在岁月中的磨损下有些逐渐失去神异，成为了普通的古董，而有些则发生了进化。”
女子将卷轴取下放回货架。
刘晓枫用另一只手在左臂上蹭了蹭，什么也没有，而那张卷轴上的图案却消失了。在刻印之时他并没有什么感觉，这应该是温和的阵式，他也不用担心会是对他不利的契约了。
“最初的能力得到强化或是变异，更有甚者诞生了神志。这么说你可能不太清楚，凛的那个赤目骰子就是典型的案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遗物可能保有异兽的凶性，极有可能弑主。”
“聪明，就是这样。我们曾警戒过这事，在仅有凛的时候我们好言相劝过。但是那孩子却表现得极为抗拒，甚至拿出灵枪与我们对峙。那孩子……把成为赤目骰子的复活的载体看成了生命的意义，我们也没有办法。所以，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女子露出忐忑的表情，眼眸中饱含请求二字。
刘晓枫这才发觉凛不知何时离去，怪不得眼前的女子会说这么多。
“可以，如果这真的是清心的话，我反倒是欠你一个人情。”他再次看向左臂。
“当然，这不可能是假的。是我的老师赠予我的毕业礼物，我本来想用第三个条件来让你做这件事的。你与凛真的很像，时时刻刻都缺乏安全感，害怕孤独，想要放下戒心与人深交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轻易信任他人，拜托你救那孩子的话，与她想处倒也容易一些……”
“……可我转念一想，正因为你们很像，所以我才清楚你不会答应这件事。所以我才用了珍贵的卷轴，这样你就会答应了吧。”
最后女子也没说试剂的隐患，不过刘晓枫已经猜出了其中的隐患。试剂若是觉醒将直接触及神经，是最易被夺舍的一类人。
不过，他真的像女子说的那样吗？怎么可能……不，或许还真被说中了吧。
在道明其中牵扯利益之后他还真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将凛的夺舍当做一次试验也不无可能，他可以尽力去行动，若是自己也有那一天的话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可以。”
女子听后如释重负地笑了，足以见得他究竟有多喜欢凛。
“那么我就说那三例了，其一为银眸。与其说是异兽他更接近人类吧，是可以随意搅动这天地的存在。传说他来自天外，如今超越半数的剑诀与法门的与他有关，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反正我是不信剑仙二字。他就身具银白色的火焰，具有毁灭与新生之力。”
听后刘晓枫对两个衍纪之前的世界认知更模糊了，怎么又有种诛魔横行的感觉了。
“接下来的可不是传说了，王兽之枫，他的火焰是与这火焰外观最为相像的存在了，不过也不排除你身负的是由其它火焰演变而来就是了之前也说过遗物本身存在异变的可能性。”
刘晓枫点了点头。
“最后就是深渊，典籍记载不多，只说了它是灾祸的代表。”
过了一会刘晓枫又提出一个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蟠龙盏啊……”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言语间的漏洞，眼前的少年可是对此一无所知的，他问的应该是专业知识。
“这里是蚀界，‘源’外放干涉现世，从而扭曲现实的最高位现象，外向侵蚀的一种展现。你可以理解为区域型的储物结界，不过这是独立于现世与虚界的第三狭间。就像一本漫画中所提及的‘神之居所’和‘幻造堡垒’，不过我想你应该是没看过就是了。”
刘晓枫听懂了其中的基础理论，也产生了相应的疑惑。
“老师，那‘源’干涉现世的更基础表现是什么呢？”
女子面露惊讶之色，或许是因为他举一反三的问题，又或许是这一声老师。
“内向干涉，用以调节自身状态。再再外一些则是外向牵引，也就是‘源质’这一概念。常见的是侦测与反侦测，就是所谓的外放精神感知。”
“嗯，明白了。”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要进行一些学术研究了，别让凛那孩子等急了。”
“哦。”刘晓枫听后也没再过多逗留，不过在出门之前偷瞄了女子一眼，发现她真的有在写报告后就出去了。
凛倚靠在路灯下，右脚轻磕了两下地面，嘴里嘟囔着“好慢”。
“等急了吧。”刘晓枫脸上笑容洋溢。
凛抬眸望去，摇了摇头。
“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明月的银辉与路灯的昏黄交错在她的脸上，点亮了那精致的五官。
之前他就觉得凛很漂亮，此刻更胜。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石阶上，遍襟的清辉给予着平静的柔和。
凛突然开口，“你刚刚出来的时候是不是盯着我看了很久，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小说中不是常存在这样的剧情吗？”
这点刘晓枫倒没说慌。
“大家常这么说，或许我长得真的很好看吧。”凛的脸上出现几分害羞之色，半晌之后继续说道：“我没看过小说，与之相比有图的漫画更好一些。嗯，我是这么觉得的。”
刘晓枫看着凛的背影，发丝在微风的带动下轻轻摇摆。或许她并不喜欢钱，只是有利益牵扯才能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