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大楼中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衣服和漂亮的鞋子，一开始恸雪婷还能保持矜持的风度，后来她看到华美的长裙时差点扑了上去，满眼尽显喜欢二字。
“喜欢？”刘晓枫问道。
恸雪婷用手轻抚面料，“嗯，喜欢。之前和我老爸约好了，病愈之时带穿着裙子的我去旅游，游遍三山五岳，看遍那五湖四海。”
一个面善的女服务员走来，浅浅鞠了一躬。
“您好，这件是这季度新上的款式，卖得非常火爆。新上市大促销，三件可以打八折。若是觉得这件太长，我们还有小一款的，也是非常火爆。”
“啊？我……”
没等她拒绝刘晓枫率先说道：“最精细的，给她试试。”
“好的，请您这边请。”
恸雪婷跟在刘晓枫和服务员身后显得不知所措，她感觉到刚刚那样衣服价值不菲，万一不小心弄脏了应该要赔很多钱。
在服务员的指示和刘晓枫的目光中，少女怯懦地站上了一个不高的圆台，与之前那种元气满满的感觉截然相反。
恸雪婷看着服务员和刘晓枫并没有给她拿衣服，她的眼眸中满是迷茫。
少女弱弱地问道：“衣服？”
刘晓枫捂嘴笑着，“闭眼？”
“闭眼？”少女不知所谓。
“啊，您是首次体验这种设备吧。是这样的，为了防止衣服被弄脏或是弄破，造成双方不必要的损失，同时也是为了省去换衣的事，试衣机器‘米方莱格’就这样问世了。不需要您做什么，闭眼稍等片刻就好。”服务员耐心地讲解着。
“哦，好的。”恸雪婷的睫羽垂下，眼眸紧闭。
随着绿光在她的身体上扫过，她原来的服装也随之被替换成杏黄色的长裙。
“好了吗？”恸雪婷眯着眼睛问道。
“你猜？”刘晓枫随口回应。
“哇，真不敢相信，小小姐您与这条裙子真是般配呢……”
恸雪婷惊奇地看着身上的衣服，无论是样貌还是质感都可以说与之前感受的完全一致。
她垫着脚尖，身体轻轻转了半圈，长裙犹如花朵般绚丽盛放。
服务员称赞的话语仍旧是涛涛不绝，虽然很多都是客套的场面公式话，但刘晓枫也不得不承认其中大部分都对得上。
眼前的少女确实有着芳兰之资，即使是他平生所见，样貌也绝对是最上乘的那一批。
“下一件吧。”
“好的。”
“唉。”少女突然有些惊慌，但还是配合着闭上了眼。
此次是一条天蓝色的长裙，与头上的草帽以及脚下的凉鞋简直绝配。
刘晓枫用手指比作相框，点评道：“嗯，若是长发及腰的话配以这身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恸雪婷轻轻跺脚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喂，请别随意点评我啊。”
再怎么说也应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啊！
看着眼前的少女面色潮红，显然是因为没怎么被男孩夸过所有的害羞表现，这让刘晓枫觉得甚是有趣。
“下一件。”
这次是一件红色的礼裙，其色不喧不静，透着雍容华贵之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礼裙有些宽松。
刘晓枫点了点头，他有些理解那些喜欢换装游戏之人的感受了，真是养眼啊。
“下……”
“等一下！”恸雪婷走下圆台制止了刘晓枫和服务员，身上拟造的衣物也随着她离开复原。
“不好意思，我们就看看。”
“真的吗？”刘晓枫询问道。
“嗯。”恸雪婷的态度很坚决。
“你觉得这些衣物太贵？”
刘晓枫一眼看穿了少女的顾虑，作为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她更知道金钱的可贵。
少女抿着唇，没有反驳。
“使用‘米方莱格’需要花费原衣物五成的试穿金，而买购则可抵消。”
“唉？唉！”恸雪婷有些惊慌。
“买吗？”
“买吧……”
刘晓枫从斜挎包中掏出一张叶闲维送给他的“谜卡”，以此来付款。
“三件都包起来吧。”
“等等！”
刘晓枫没有理会，这份钱是必要的，能让他内心的愧疚减弱几分。同时他也夹杂了私心，倘若未来的某天少女知道了真相，能念及这点小恩小惠不至于同自己不死不休。
恸雪婷见拒绝无果就尝试搬动刘晓枫的胳膊，不过也都是徒劳。
走在熙攘的商场内，少女瞟了一眼刘晓枫手中的包装。
“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的。”
刘晓枫笑着回应，“那你可要痊愈啊，我等你。”
良久，少女没有给出回应，刘晓枫没注意到她眸子中闪烁的悲伤。
他注意到周围的人流有些异常，但也没放在心上。
他们上了三楼买了奶茶，又到四楼的游戏区游玩。
他们兑换了一些游戏币，不过两人都是第一次，在观摩一番后也还是乱玩。
各类游戏他们都尝试了一番，菜却不妨碍他们收获喜悦，倒不如说别有一番乐趣。
只是提到跳舞机时，董雪婷拒绝了，刘晓枫也不明白。
这时二人发觉刚刚还人满为患的游戏厅内此时已经鲜有人在，就连工作人员也少了几个。
刘晓枫拦住一个路人询问情况。
“唉，你们不知道吗？十楼有人要跳楼。”说完他就急匆匆去凑热闹了。
刘晓枫不以为意，主动放弃生命的家伙他瞧不起。
相比于刘晓枫，恸雪婷就显得过激了，直接气冲冲上了楼。
刘晓枫只能紧跟身后。
他们走上十楼，穿过拥挤人群构成的“警戒线”。
“别过来！”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大喊道，他站在窗户外，玻璃所组成的平角上。
十楼是一个特殊的楼层，这里摆放着艺术赝品，而四周墙壁统一由玻璃构成斜角。一般窗户是紧锁的，全玻璃的设计也是为了让人能俯瞰城市，这里的夜景姑且算作一绝。
没人知道男人是如何打开的，因为没人在意。
“停下来！”
男人第二次发出警告，恸雪婷依然没停下。她跨过窗户，坐在了平角边沿。
刘晓枫并没有阻止恸雪婷，他相信她。
“那你倒是跳啊，需要我帮你吗？”
少女的语气很不友好，那双红玛瑙般的眸瞪着男人。
男人觉得自己被挑衅，“少瞧不人了！”
“呵，打肿脸充胖子。我都坐在这特等观影席了，你快跳吧，我还没见过谁自杀呢。”
男人咬着牙，却没话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