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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春,与人宜 > 第114章 暗流涌动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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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走了五六日,总算临近长安,明日夜里便能进城,便不急着赶路,今夜众人一道歇在驿站里。

她倒没有与赵珩挤在一间,洗漱出来后便直接躺下,许是习惯了有他的怀抱,就算困得眼皮打架,仍然难以入眠。翻来覆去整整一个时辰,总算步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好像连做梦都听见了赵珩急切的呼唤。

不,好像不是梦。

容枝意恍然睁开眼,入目便是赵珩抱着她不停地跑。而他的背后,是吞噬了整个驿站的熊熊烈火。呛人的烟味在提醒她这不是做梦。

“在这儿等我。”赵珩放下她,又叮嘱了蒋枞照看好他,埋头跑进了火场。

“怎么回事?”容枝意这时已回过神,瞠目结舌看着眼前的一切。火势太大了,大到毫无回旋的余地。

“属下前一秒还在与世子说话,后一秒忽然就着起来了,世子去隔壁扛了您就跑,属下也不清楚这火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还用说吗,她敢肯定这是人为,目的显而易见,不想让有军功的赵谚活着回长安。想到这…她茫然四顾,逃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为何迟迟没有瞧见赵谚?

“阿兄!”容枝意开始在火场外四处奔走,火光冲天,照的夜色亮堂堂。驿站里不断有人被救,不断有人往外逃窜,可却迟迟没有见到赵谚的身影。

她急得恨不得冲进火场,最终被轻云拦下:“奴婢方才瞧见太子殿下了,他在里头救人,娘子莫要着急,殿下平安无事。”

直到大火间歇,赵谚背着烧伤的驿站掌柜从废墟里走出来,容枝意才彻底松了口气。

三更过后,赵珩终于查到了火源。杂物间、马厩、厨司皆有起火的痕迹。最严重的便是马厩,角落堆放的干草成为了这场火最大的助力,也幸好是在无人的马厩,给了众人足够逃生的时机。

“必然是那人坐不住了。”太子殿下难得如此狼狈,站在树下等蒋枞清点剩余人数。

“这招可不高明,他是见我们快到长安有些着急了,亦或是…想为成事拖延时间?”

“这城恐怕是没这么好进了。”赵谚道,“昀升,你带着意儿不能有任何差错,左右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们不如分头行动。我一人乔装打扮进城,你们带兵驻守城外,等我消息。”

“阿兄,你一个人不安全,哪有猎物自己送上门的,倒不如我和昀升去,不管事成事败,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啊。”赵珩附和,“咱们去反倒可行,你身边时刻不能脱开人,更何况此刻城门必定对你严加防守,我和意儿轻装简行,只带大东和轻云,乔装做商户夫妻混进城更容易些。一旦有情况,烟花为信,届时你再带大军进城。”

赵谚拗不过二人,几番思索,这的确是最好最快的法子,只得同意了。

刘大东提议扮作给他夫人家酒肆送酒的商户,轻云挨家挨户偷来些破旧衣裳,几人又简易伪造了一份符传便于进城,天还未亮就与赵谚别过,直接从驿站出发了。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了长安城外的延平门。果不其然,门吏是往日的三倍有余,还添设了好几道关卡,不论年龄性别,几乎每一位进城的百姓都要细查样貌、符传和随身携带的物品,无一例外。也因此,容枝意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长队倍感绝望——这寒风嗖嗖的,得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至于查这么仔细嘛。”她小声同赵珩埋怨。心里也在发怵,他们虽全身上下都抹了厚厚一层黑粉,又穿了粗布衣衫,但这五官气质摆在这,任谁见了都看得出不是做粗活买卖的人,真能蒙混过关吗?

“一会儿你就跟着我,我说什么你都别觉得奇怪,要摆出一副千真万确的样子。”

容枝意乖巧点点头,坐在拉货的板车上开始闭眼打盹。冬日天黑得快,太阳一落山,夜色降临,这寒风就更凛冽了,赵珩能说会道,一直在同队伍前后的人家聊天,还假意天冷驱寒,开了酒坛四处给人分酒。

她则埋头苦睡。直到入夜被冷风一刺激,打了个喷嚏清醒过来,发现只剩不到十个人头就轮到他们了。

她莫名有些紧张,赵珩却从容得很,低声朝她道:“别怕,反正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容枝意还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直到赵珩恬不知耻道:“这也是没法子,我家夫人怀了身孕,镇上郎中说她身子不好,这孩子很难保住,让我去找其他的郎中瞧瞧,恰好城里的祖祥酒肆急需几大坛石冻春,我便带她一道来瞧瞧城里的大夫。”

“还想问军爷,这长安城哪家医馆的郎中医术最好?”说罢佝偻着身子朝人家作揖。

“送酒…”门吏一边盯着他脸打量,一边又掀开酒坛上掩盖的棉布,让人开坛验酒。

酒是刘大东家城外酒肆运来的,都不用靠近了闻,棉布一掀,酒香四溢,怕是三十尺外都能闻得出这酒的醇厚。

“倒是好酒。”

“当不得官爷夸赞,只是自家祖传秘方,做的也都是小买卖,官爷当差辛苦,这酒本也多出几坛,合该给您送些尝尝鲜才是。”

门吏笑得合不拢嘴,可正当赵珩要去搬酒,他脸色唰一下黑了:“真当官爷爷我这么好贿赂!谁稀罕你几坛子酒!你二人定有问题,来人,把酒搬回去好好验验!”

真是贪得无厌,容枝意心中大骂,分明是想夺他们的酒,给两坛不稀罕,全搬走就稀罕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喊肚子疼:“嘶——唉——疼疼疼——”

“娘子!”赵珩是反应快嗓门也快,“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收了我们的酒,酒没了无所谓,你和孩子可不能有事啊!”

容枝意汗都要下来了,他这嗓门,怕是十里八弯的人都能听见。

“官爷!这大冷天的,我家娘子都疼成这样了,现在掉头今晚也都要在路上了,您就行行好,放我们进去看看大夫落个脚吧!酒就当孝敬您的了,您尽管拿去吧!”

容枝意蜷缩在地,疼得眼泪汪汪直冒虚汗——方才掐自己那把有点太狠了!

身后也有不少人看不下去了,跟那门吏吵起来:“你们要酒他们也给了,人家娘子都疼成这样了,总该让人进去瞧瞧!哪有收了东西还不放人这样的道理!”

果不其然,吵闹声引来了守城的将领,赵珩一眼便认出了他,这是十年前打仗睡过头被先皇贬去守山的鲍将军。曾经的一大笑话,这就被赵诚忽悠来守城门了。所幸他应当并不认识赵珩,他被贬时他才八岁,就算见过,相貌和现在也差得多了。

鲍将军人生得虚胖,讲话声音却细细尖尖的,问出了什么事。听门吏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经过,那人一口咬定酒是有问题才收的,于是看赵珩的眼神一下便可疑了起来。

不过今日,就算他们不让进,周围的百姓也不同意:“这酒我们方才都尝过了,哪有什么问题?若是有问题咱们都倒下一大片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容枝意这才明白过来赵珩为何要同周围人打好关系。而鲍将军也心知肚明,门吏就是想将酒全收入囊中这才谎称酒有问题得,一巴掌拍在那门吏脸上:“你个蠢货!”

但他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治下稀烂,于是朝众人道:“诸位诸位,稍安勿躁!这一坛酒没问题,不代表每坛都没问题,查验一番的确更为妥当,等结果出来没问题,我们自会还给郎君与娘子。只是…”鲍将军看了眼满地打滚的容枝意,咬牙赔笑,“娘子疼成这样,人命关天,我们怎会不放二位进城呢!”

“快快快,快扶娘子起来,放人进城找大夫!”

赵珩暗暗勾了勾唇,他原先的确担心不能进城,但在看到鲍将军的那一刻他便放心了,此人愚钝至极又没定力,根本顶不住舆论压力,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于是,赵珩搀着容枝意顺顺利利地从延平门进了长安。至于刘大东和轻云,他们是在临近关城门时检查最为松懈的时候进的城,显然要顺利得多。

在与他们汇合之前,赵珩先去了刘嫂子酒肆,让她借着送酒的名义去了一趟谢府传消息,告诉谢泽旭他进城了,让他另想法子通知赵景帆和赵谦。

焦灼地等了近乎两个时辰,终于等到了两个神神秘秘的人。

赵珩压根没想到谢泽旭带着宋嘉夕亲自来了,因为照他的猜想,谢府尹早该在几天前就被人盯上,无论去哪做了什么,都会被事无巨细汇报给赵诚。他这么光明正大的上门,就不怕被人给活捉了?

身边人用哭腔颤颤巍巍喊了一声“栀栀…”

赵珩无奈一笑,也是,来都来了,要抓也是一起抓,就算过会儿成为笼中鸟,也不妨碍此刻相拥叙旧。

“阿旭,我活着回来了,你是不是该请我去松涛居喝一顿呐?”

容枝意站在原地,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立在她面前的小娘子。可当她喜极而泣抱住自己,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闺名,还有那满怀的栀子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无比的确定,这是宋嘉夕。

她泪如泉涌,不可置信地将手收得越来越紧,“栀栀,当真是你吗?我真不是在做梦吧,你这些日子还好吗,赵诚有没有为难你们,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宋嘉夕并没有回答她,耳边只有她悲痛的啜泣声,容枝意抱着她,自然能感觉到全身都在发抖。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成这样?”印象里,宋嘉夕是不会轻易在人前掉眼泪的。

谢泽旭忧心忡忡看着二人:“宫里出大事了。”

刘大嫂点起灯,重逢的四人坐在狭小内室里详谈。谢泽旭将近来长安发生的事一件不落和二人讲了一通:“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城中大部分巡街守门的人马都被渐渐换成了赵诚的人,就连京兆府也有不少,阿谚走前让我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我便没有出手清人。然这月初开始依旧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踪我和嘉夕,我便干脆称病,说要在家休养几日,实则暗中和嘉夕一道逃去了远离太极宫的别院居住。”

赵珩将谢泽旭的话琢磨了一遍:“城中这么多人马,皆数换成他的,姨父难道没发现吗?”

“圣人他…”宋嘉夕抬眸看了眼对座二人,没敢轻易说出口。

赵珩一头雾水:“姨父怎么了?”

“我也是听阿谦说的,说圣人病得很重,几乎不能理事。”

“是先前的咳疾还未好?”容枝意走的时候他便咳得厉害,但问了太医,回回都说不碍事,怎么几日不见病得都不能理事了?

太医署那帮人不至于废到连个咳疾都治不好,真要深究原因,要么是圣人要求保密,要么便是…装病?她更倾向前者,瞧他之前咳得那几下和蜡黄的脸色,身子就不太健康。

“圣人病重,太子未归,权臣相助,于赵诚而言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那圣人和娘娘岂不就…”话及此容枝意忽然反应过来,皇后根本就不在长安。当初圣人没收六宫大权让她去佑国寺,难道是料到会有今日这出?

那便更加坐实她受罚是圣人的意思了,真不知被当做棋子是喜还是悲。

“他若想要光明正大得到皇位,便不会对圣人下手。”赵珩顿了顿,“只是…那危险的就是阿谦了。”

相比于赵诚这个从小被丢在洛阳养病,被人忽视无人问津的皇子,百姓和臣子们自然更愿意相信生了病的圣人会将皇位传给在皇后膝下长大的次子赵谦,所以铲除她是赵诚上位的必经之路。

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赵谦很快就要背负上弑父逼宫的罪名被赐死,死无对证,正巧把所有罪都推到他身上,自己光明正大坐上皇位。

“就非得闹到自相残杀的地步么…”

答案是肯定的,若顾念手足,难江山谷里又怎会对赵珩痛下杀手,又怎会与武安侯联手,摊开了说,武安侯背后做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事他赵诚又知道多少呢?

众人转眼陷入沉默,倒是宋嘉夕心急如焚道:“还有…圣人好些日没有上朝,偏就昨日传召了不少朝臣进宫,阿爷也在内,本是正常的,可阿娘给我递来消息,说阿爷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府。于是我便猜测,昨日根本就不是圣人传召,而是赵诚假传圣旨,想将朝臣困在宫里。”

“除了宋寺卿,还有谁进宫了?”

“召王殿下也进宫了,还有汉阳郡公、齐国公和世子、中书省徐大人…张太傅及其嫡子嫡孙…”宋嘉夕报出一串串名号,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是明确站在太子阵营的。

容枝意完全理解宋嘉夕为何心焦成这样,此刻这些朝臣的命,就在赵诚的一念之间。她还时刻心系着唐可儿,她最是口无遮拦不服人的性子,要真与赵诚对上,不被扒层皮都是好的。

“景帆此刻在何处?”

谢泽旭摇摇头:“她昨日并未入宫,加之这几日被人跟踪,联系便少了,我也不知他现下在何处。”

话及此处,谁也没想到姗姗来迟的轻云和刘大东带来了赵景帆的消息。

“召王殿下挨了鞭刑,被关起来了,奉节郡王发觉不对劲,便要出城寻太子和世子,恰好在城门口遇见了我和轻云。我把您二位已经进城的消息告诉了他,他即刻调转了马头,只说那人开始行动了,让诸位尽快入宫,他在宫门外等你们。”刘大东将赵景帆的话一字不落告诉众人。

“那我们尽快进宫?”容枝意有些坐不住了,再不去救人怕是三表哥就要被鞭子抽死了。还有不知生死的可儿和朝臣们。

赵珩倒没做别的安排,只让刘大东去准备一支放信号的烟火。谢泽旭本想让宋嘉夕在此等候消息,但拗不过她急于见到父亲,只好将人带上。

每一个人,都带着赴死的决心。

容枝意与赵珩共骑,黑沉如墨一般的深夜,呼啸的寒风,表面上寂静无声的长街,诡异的氛围和莫名的压抑感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拽紧了赵珩的衣袖。

胡思乱想之际,寂寥的长街上忽然窜出一大队拦路的恶虎,他们似乎已经在这守株待兔许久,连放了几箭没射中人后,容枝意终于看清了这些人的样貌,领头之人面熟得很,正是武安侯某个不中用的庶子,没记错的话,这人行四。

姚四挥手让人放下了弓,眼神越过赵景帆落到赵珩身上时,还轻佻地打量着容枝意:“郢王世子,容娘子,许久不见呐。”

赵珩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姚四,你以为你这点人能挡得住我们?识相的话赶紧滚开,本世子还能饶你一命。”

姚四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郢王世子呢,爷爷我告诉你,过不了今日,你和你怀中的娘子便要沦为阶下穷了!放心吧,到时我必定替你好好享受一下与容娘子…”

容枝意只觉耳边一阵劲风,有什么东西从赵珩袖口飞了出去,还没瞧清是什么,对向一声惨叫,姚四的左眼上竟直挺挺插着把锐利的小刀,刀剑刺穿了他的眼珠,短短一瞬,鲜血喷涌而出,将他肩头衣裳都打湿了一半。

“姚四,我杀了你爹唯一的嫡子,你是不是就天真的以为侯府世子之位能轮到你头上?当初没扒了你的舌头让逃过一劫了倒成我的不是了?我告诉你,今日本世子就要替阎王收了你!”

话音刚落,容枝意腰间一紧,赵珩带着她腾空而起。可惜根本不用他们出手,谢泽旭忽得双手成环一声哨响,暗中数十黑影窜出,一拥而上。

“元洲!”赵珩大喜过望。

“你们先走我断后,阿谦在宫里等你们相救!”徐元洲双刀齐上奋力杀敌,根本无暇顾及旁的。谢泽旭绑了痛晕过去的姚四将其拖在马后,赵珩拽过缰绳迅速跟上。

这一路都不太平,若不是赵谦等人早有预料,倾尽所能安排了人手相助,不知要在路上荒废多久。容枝意惊叹赵谦的周密部署,他被传召入宫,深知前方是随时可能坍塌的山崖峭壁,为了让赵诚能放松警惕,为了给他们谋求更多时间,不得不迈步向前。

他安排的人何止徐元洲,连陈璟安都从洛阳赶过来了,整个长安但凡和他们交好,能抄起棍棒家伙的,都在今夜伸出援手。甚至袁诗敏和容茂仁都联手了,守在靠近皇城的最后一个坊门外。

“三妹妹,我从前不懂如何做好一个兄长,对你从无关照,可自去岁你回长安,处处帮衬又拿真心待我,我是又悔又恨。今日就算豁去这条命,我也要送你进宫!”

容枝意泪盈于睫,正要说些什么,袁诗敏长鞭一挥:“你少在演苦情戏,也不看看跟谁搭档,本姑娘冠绝一世,就这几个人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你要真想死也往别处去,叫别人以为我废得连个搭档都护不住!”

容枝意收回眼泪,仰望无星无月的夜空,奇怪这冷风凛冽的深秋夜里,她竟丝毫感受不到寒冷。

一应事物有成有败,成了,除却几句褒奖和几样豪礼,他们实难得到什么。可若是败了,赵诚会亲自将人杀得干干净净,这是要赔上性命的赌债。但他们还是来了,这无疑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

“意儿。无论结果如何,我会尽所能护你周全。”眼看着皇城近在眼前,身后人低沉的话语在耳畔响起,“若最后事成定局不随人愿,你只管逃,我若有命,自会去寻你。”

她知道他也会怕,知道他的镇定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她正正神,就算是为了这些朋友,为了能和身边的郎君长相厮守,她都要拼尽全力打好这最后一场仗。

“无论结果如何,生死不离。”她握紧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侧目与他对视,“不随人愿也无妨,下辈子你来找我便是。”

伴着她轻快的语气,赵珩带着人马疾驰过朱雀门,宏伟壮丽的太极宫映入眼帘。出乎意料的是,此处并无看守的兵丁,他们十分顺利地来到了承天门外,这是入宫的最后一道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