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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亲昵的姿态让人看不出,两个人还是不欢而散的情侣。

听到温稚咄咄逼人的话语,沈闻璟脸上没有一丝裂痕。

脸上挂着的已成模式化的微笑,浅淡看着温稚。

竟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沈闻璟不气不恼,话语之中尽是镇静:“路总,我可是听说您未来夫人,签了青华影视公司。”

说完,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凶狠。

现在,温稚身后还有路听白。

他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毕竟,路听白在这,更是代表了临悦的身份。

转身,男人悠悠离开。

温稚目光定在远去的沈闻璟身上,在男人身影消失在楼梯一楼拐角处时。

温稚猛地向前挪动一步,和路听白拉开距离。

眼眸全然不见半点亲昵,瞳色渐冷,更带几丝抗拒的冷漠:“谢谢。”

说完,她转身,朝江苒所在的卡座走去。

卡座上的两人,都已喝尽兴了。

此刻,怕是方向都找不到了。

温稚心底的烦躁几乎要将她吞没,尤其是和路听白单独相处。

她现在,一点做不到和路听白心平气和的相处。

有气,也有怕。

之前,两人分手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路听白的幼稚和无理取闹。

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清冷的五官眉眼,更是察觉不出他半点情绪。

没有正式相见的这五年,住在她心底的人,如何从稚气男生变成临悦接班人的具体经过,她半点不晓。

甚至,在单独面对他时,更是有说不出的陌生感。

此刻,温稚抬眸看着眼前,脑海中却尽是回荡着与路听白有关的画面。

手被猛地拽住,身后的男人牵住她的手腕,有些执拗地,不想温稚离开。

他颔首,漆黑的眼眸之中被温稚的身影占满。

男人的声音冰冷又带着几丝着急,仔细回味,更是有几抹不易察觉的委屈,暗含其中。

“温稚,我们可以聊聊吗?”路听白压低声音说道。

说完,他甚至朝她走近一步,气势不容拒绝。

可话还没说完,手却被温稚猛地拍开。

她双手环抱,微微侧身。

平静又不悦的眸色从他脸上滑过,眼底的情绪透过瞳孔,钻入路听白眼中。

他瞬间噤了声,不敢说话。

“路听白,挺晚了。”

“我没有时间和你闲聊。”

女人的话语冰冷又刺耳,更像是刺骨冰锥一般,直直钻进他滚烫的心脏。

冰的,整个人,都没有再抬头的勇气。

可他似乎又有一些不死心。

话语低声再次开口:“你要去干什么?”

眼中是空洞无底的委屈,他眼尾泛红,眼眸之中却克制着不让自己浮现水光。

二十七岁的路听白,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被温稚一说重话,就会哭着看她。

将满心委屈毫无保留,袒露在她面前的男生。

现在,他只是用力隐忍着眼中的泪水。

不得不承认,面对温稚,他从来都没有理智。

如今,泪水竟还如同从前那般,拼命想要往眼中挤。

只是,他一直在忍,将所有的委屈都拼命往心里咽。

心间如同压了千万斤重的巨石一般,让路听白呼吸带着灼热酸楚的刺痛。

“和你无关吧。”这一次,温稚连头也没有回,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朝卡座走去。

-

回到卡座,温稚直接夺过江苒手中的酒,仰头就往肚子里灌。

喝了两瓶酒的江苒,脸上爬起淡淡薄红,透着微醺的醉意。

此刻意识还算清醒。

注意到温稚将她手中的酒夺走,江苒蓦地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立即转头,双眸圆瞪,惊讶地看着温稚:“怎么了?”

温稚喝的又猛又急,甚至还有一些说不出口的烦躁。

温稚淡淡睬了江苒一眼,只是哑声开口:“烦。”

她不愿多说,只是继续沉默喝着醉酒。

遇到事情,温稚一向不喜欢和别人倾诉。

反倒是江苒遇到烦心事,喜欢拉着一群人喝酒。

她只是一个人默默坐在沙发前,沉默地一杯一杯灌着酒。

喝到最后,温稚已经不记得喊了多少次服务员,让他们抬上来多少酒。

到最后,温稚只感觉视线之中,天旋地转。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重影,更似蒙了一层浓雾面纱。

大脑内感觉温度骤然上升,冰冷的手指触碰太阳穴,得到的是舒适的冰凉。

温稚放下已然喝尽的酒杯,默不作声地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里。

许久之后,眼前的视线,多了几抹漆黑。

好像有人低头,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脑袋上,低声喊着她的名字:“温稚。”

喝醉的温稚,在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后,还是下意识的点头,“嗯”了一声。

脸上多了一抹冰冷的温度,她蹭过去,眯着眼睛,低声喃着:“困。”

可面颊之上,却在下一秒感觉到滚烫湿热的触感。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双眉紧蹙,“不要。”

脸上,瞬间被人轻轻摩挲。

她看不清楚是谁,只是以为是褚从灵,便彻底放下戒备。

三人之中,酒量最好的是褚从灵。

号称千杯不醉。

这么多年,无数个买醉的夜晚,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褚从灵说嘴。

后来,她好像又听到了自己哥哥的声音。

只是,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等到次日醒来时,温稚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

宿醉醒来,温稚感觉大脑带着一些肿胀感,口中的干涩感,让温稚下意识睁开眼。

“水。”她低声说道。

睡眼惺忪,口腔里上涌的酒意,让温稚想要去赶紧洗漱。

手用力撑起整个身体,温稚从床上坐起,靠在床上的靠背上,缓解着头痛的大脑。

好晕。

许是,还有酒意没有褪去。

温稚从床上站起来后,还感觉自己脚下轻飘飘的,还有几丝不落地的虚浮感。

温稚在加热水壶旁,倒了一杯。

轻轻押了一口酒,在口腔之间回荡,直到口腔之间的干涩感全都褪去,温稚才将水吐在洗漱台里。

她捏着牙膏,准备刷牙。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却还在不停作响。

温稚诧异地抬眸看了一眼。

只见群里,消息都快被轰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