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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黄戟再次醒来时,原本占据全部身心的饥饿感终于褪去,头脑终于清明了不少。

虽说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却已经能勉强坐起身来了。

见黄戟再次醒来,老两口总算是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进了肚子里。

“戟儿,你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床榻边,黄玉姬抓着黄戟的手,眉头轻皱,担忧之情写在脸上。

“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那样的?”

黄戟略一思索,不堪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索性闭口不言,低着头装傻。

“唉。”

黄玉姬叹了口气,也不再多问,生怕儿子再次晕过去。

这时,一旁沉默的黄汉遗突然沉声道:“戟儿,今天是你们十五营的军祭日,你还是去看看吧。”

军祭日是每次大型战役过后七天,生还将士祭奠阵亡同袍的日子。

黄玉姬陷入了两难,按理来说,黄戟身为贵族,又与十五营并肩作战许久,不参与军祭日也说不过去,但以黄戟现在这蜡黄的脸色和枯瘦的身形,恐怕站起身来都算不得轻松,更别提主持祭典了。

黄戟沉默片刻,问道:“娘,我到底是怎么回到家的?”

黄戟的记忆除了昨天的疯狂淦饭,就几乎全都在赤炼洞天中了,此刻看见自己熟悉的房间布景,脑子嗡嗡作响。

黄汉遗板着脸,解释道:“对于此事,我和你娘也不甚了解,你在祭典上应当能遇见那些幸存的同袍,他们肯定更清楚。”

黄戟疑惑道:“不知此次十五营伤亡几何?”

黄玉姬一愣,叹了口气,面露愁容。

黄汉遗从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不过四十余人耳。”

黄戟闻言舒了口气,道:“还好,看来那些地穴中的将士最后是救出来了。”

黄汉遗面无表情道:“是幸存了四十余人。”

黄戟闻言,表情僵硬在脸上。

黄汉遗缓缓站起身,喝了口水,道:“去吧,你去了,就知道了。”

“正好世子等人也要前去,你去了,正好还能联络一下。”

黄戟坐在床榻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被打折了脊梁。

黄汉遗见状,没再说话,拉着黄玉姬默默走了出去。

……

收拾了片刻,黄戟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依然忧郁。

黄玉姬正给他扎着头发,一双巧手来回穿梭不停,将黄戟的长发打理得干干净净,一根发丝也没落在外面。

收拾完发髻,黄玉姬给黄戟套上发网,静静地端详起黄戟的侧脸。

二十年前,黄汉遗刚刚入选白影营,就要参与第一场会战,临走前,黄玉姬也是这样给他细细地打理着头发,生怕在路上散了。

父子俩的面容仿佛跨越时空,在此时重叠到了一起。

“娘?”

见黄玉姬迟迟不出声,黄戟有些迟疑。

“唉。”

黄玉姬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你爹当年比你大不了几岁,长相俊美,修为又高,嘴里净是些花言巧语,我那会儿还小,就信了你爹的鬼话,跟着他跑了。”

“这一跑就是二十多年。”

“是啊,往事犹在眼前。”黄汉遗僵硬地笑了笑,道:“再说了,我现在不也挺帅的吗?”

“你?”黄玉姬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嘁。”

黄汉遗浅酌着杯盏中的白酒,沉默着不说话。

“好了,戟儿。”黄玉姬轻笑着,又在黄戟脸上掐了一下,道:“快启程吧,既然要去,就别误了时辰。”

“嗯。”

黄戟站起身来,郑重地向父母作揖告别,随即缓步走出院门。

“戟儿。”

黄戟回头,却见是父亲叫住了自己。

“我已经给你备好马匹了。”

黄汉遗说着,从屋后牵出一匹白马。

白马通体雪白,只有四蹄泛着黑色,其毛发油光水滑,身上肌肉分明,体态流畅俊逸,显然是一匹年轻的宝马。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匹神骏宝马却是神色困乏,一副睡不醒的模样,见黄戟看过来,甚至还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这是?”

很早以前,早在进军赤炼洞天之前,黄戟便骑着这匹马与蒋玄打过一场,这宝马虽说没什么精神,作战时却也不含糊,凑合能用。

但这种品相的宝马放在唐王府的马厩里都是一等一的精品,大多都是赠与三境强者,连黄戟也只是借用,谈不上收为己有。

“可惜啊,这马虽神骏,却是不服管教,遇事只出三分力,也就与凡马相差无几,不管驯马师怎么折腾都没见什么效果。”

“我见没人能训得了它,干脆找管事的要过来,正好给你当坐骑。”

黄汉遗拍了拍马背,显得颇为自得。

黄戟上前捋了捋白马的耳朵,却被其打着呵欠扭头躲过,眼睛一斜,白眼一翻,展现出一种人性化的鄙夷。

看那小表情好像在说:你要骑就骑,莫挨老子!

即使面对的只是一匹马,黄戟依然觉得有些尴尬。

“还有这个。”

黄汉遗说着,将手中的佩刀递给黄戟。

注意到黄戟疑惑的眼神,黄汉遗解释道:“按理来说,祭典是不能带刀的,但这次是军祭,自然需要佩带兵器。”

“你去了,记得不要轻易拔刀,免殇亡灵。”

“嗯。”黄戟双手接过佩刀,郑重道:“多谢父亲赐刀。”

“你看看你。”黄汉遗僵硬笑道:“你果然是糊涂了,这刀本就是你从赤炼洞天带回来的,哪有什么赐刀一说?”

黄戟一愣,伸手抽出刀刃,只见刀刃雪白,纹饰华丽,赫然是羽王刃。

见到羽王刃,黄戟有些模糊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好了好了,这下真该走了。”

说罢,黄汉遗把手中缰绳递给黄戟,道:“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白马炸了炸耳朵,似乎也有一丝期待。

黄戟看了半天,只觉得此马的特点实在不是很明显,唯有一“懒”字足以概括之,但以此为自己的马匹命名,多少有些难听了。

正当黄戟为难之时,白马转了转眼睛,盯着一旁的花草。

看着白马明黄色的双眼,黄戟脑海中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就叫它,桂圆。”

闻言,黄汉遗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