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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医者!”

白悟高声应着,冲到吕蓉面前,一边架住她一边嘱咐,“捂紧了,一定要止住血!我这就设法给你包扎。”

吕蓉面色苍白,不住点头,并很听话地用双手按住胸前。

“吕管家,哪里有医馆?”

“跟我来!”吕得迈着大步在前面领路,没走几步,回头再次叮嘱赵斯铭,“赵先生,看好荆蓝,千万别让他跑了,一会儿交给老爷发落!”

白悟二话不说,背起了吕蓉,疾步跟在吕得的身后。

耳里传来荆蓝声嘶力竭的嚎叫:“蓉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蓉儿你这是何苦,何必替那个混蛋挨一剑……”

穿过这一进的院子,来到另一进,在西北角,有座独立的房子,门匾上写着几个字:回春馆。

显然,这个医馆是专门服务丞相府的,相当于白悟前世一些大企业的医务室。

医馆配置的人员有十几名,有男有女,他们早就听到了消息,此刻均在门口迎接。

一男一女从白悟的背上接过吕蓉,架着进了医馆。

白悟来不及喘息,也跟着进去。

吕蓉被放在了一张桌台上,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提着一只医箱而来,操起一把剪子就要剪开她的上衣。

吕蓉摇头,目光停在桌台旁白悟的脸上:“……白老师,你果真是医者?”

白悟忙不迭点头:“蓉儿放心,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吕蓉的脸上浮起一丝羞赧,对老者说道:“管爷爷,还是……还是让这位大人替我包扎伤口吧……还有,除了管爷爷,所有的男人一律出去!”

门被人从外面带上,屋内只留下了几名帮忙的女子。

老者脸上掠过一缕疑虑,抱着负责的态度,他还是不放心问道:“这位大人,你准备如何处理?”

“先看看伤口再说。”

作为前世受过五年医学临床学习和实践、且在一家省会城市的三甲医院外科工作过几年的白悟来说,外伤的处理是最基本的一项业务。

脱掉外衣,白悟撸起袖子,有条不紊开始了入秦后的第一例正儿八经的病患救治工作。

“打几盆热水来,我要先清洗消毒!”

白悟先用热水洗了洗手,用剪子剪掉吕蓉胸前的血衣。

白悟一眼看去,立即松了口气,还好,伤口离心脏足有好几寸。

而且从伤口的开放程度也可以判断,伤口应该不会很深,并未伤及脏器。

只是,血流不止,一定是刺破了血管。

“蓉儿放心,我看过了,你不会有事的!”安慰完了吕蓉,白悟又对老者道:“无需火烙和油灼,只需上些金疮药就可!”

火烙或油灼,是这个时代止血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烧焦血管,从而堵住血流,防止失血过度。

老者叫管易,是经当朝丞相高薪聘请的这家医馆的首席主治医生。

因而,怀着高度的敬业精神,他又仔细辨认了一下伤口,觉得对方说得在理,不住颔首。

于是,接下来白悟轻车驾熟,清洗、消毒、上止血草药,最后包扎。

只是在最后一个环节,固定白布费了不少事。

实在是因为不够平坦。

好在这样的状况白悟早有见识,他把白布剪成长条,特地找了一处空隙地带,将布条绕过肩部才固定住。

“唉,这种棉布透气性不好,不利于伤口的愈合,管老先生,以后包扎专用的棉布可以不用精仿的布料,粗糙一点就好。

还有,小姐的伤口前一阶段每天起码需要换两次,七天后一天一次!”

“知道了白大人。”

白悟净完手,顿有如释重负之感,微笑着再问吕蓉:“蓉儿,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吕蓉先是点头跟着又摇头。

白悟嗔怪一句:“你也真傻,为何要替我挨这一剑?不幸中的万幸,如果那小子剑头偏上几寸,你的小命就没了。”

吕蓉脸一红,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管易呵呵一笑,招手叫走了屋内所有的“女护士”。

屋里只剩下这对男女。

“我就说实话了,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就怕荆蓝会伤了老师,之所以挡住你,也是认为荆蓝断然不会伤害我,可万万没想到,那一剑还是刺出了……唉,也就是这一剑,彻底断了我的念想……”

“蓉儿你也别乱想,荆蓝虽然莽撞混球,可本意绝不会伤你,他这是恨我,恨我之切,说明爱你越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他说话!”

白悟嘻嘻一笑,扶着她慢慢从桌台上坐起。

吕蓉嫣然一笑,露出无比的敬仰之情:“白老师……你真的很厉害耶,竟然会医术。”

“这算什么,你白哥会的东西可多了……对了,以后切莫唤我老师……”

“为何?”

“叫老师太生分,最关键的,老师的称呼太过严肃,让我不敢有非分之想……”

吕蓉的脸蛋立即潮红起来,忍不住伸进白悟的衣服里掐了他一把。

“你个坏东西,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肚子里不正经的念头多着呢,快说,看我第一眼的时候是不是就不怀好意?”

“是又如何。”

吕蓉抬手就要打白悟,无意牵动了伤口,顿时痛得咿呀直叫。

这叫声很快传了出去,与此同时,屋外响起一个熟悉而惶急的声音:“蓉儿,我的蓉儿怎么样了?”

吕丞相在一大帮人的簇拥下冲进屋内。

白悟赶紧稽首:“禀相国大人,大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伤了一些皮肉,还请宽心。”

吕蓉哎吆哎吆叫了起来,白了白悟一眼,埋怨道:“还皮肉,流了那么多血,哎吆歪,疼死我了……”

她的神态已和最初与白悟相见时判若两人,怎么看都像是某种女子对另一口子在撒娇,吕不韦会意一笑,知道是虚惊一场,同时也知道自己的那一条几乎没有下限的计策起了作用,一扫来时路上的愤懑,立马快乐起来。

“没事就好,刚才可把我急坏了……”话锋一转,“你们不是在客舍休息吗,怎么撞上了荆蓝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