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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住嘴。”,巴蒂克劳奇用一种接近阴狠毒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妻子,他的手重重的摔到了她的脸上。

“啪!”

克劳奇夫人被这个男人忽如其来的暴怒扇的耳鸣嗡嗡,但她却没有继续跪倒下去,她缓缓摸上自己的脸。

巴蒂克劳奇看着妻子泛红的脸颊,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有些无措的将手放下,他想上前去安抚一下自己的妻子。

“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的。”,巴蒂克劳奇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几乎是从嗓子里面挤出这句话的。

“哈哈……”,克劳奇夫人冷笑道,她并没有接受这个道歉,她后退一步,手抬起,“我知道,你只是恼羞成怒,所以做不了虚假的伪装。”

随后她的手指轻轻的抬起,做了一个巴蒂克劳奇意想不到的动作,“除你武器,魔杖飞来!”

克劳奇夫人即刻抢夺了巴蒂克劳奇的魔杖,好消息是,她对巴蒂克劳奇的魔杖无比适配,他们毕竟是相处了二十年的夫妻。

在魔杖拿起的一瞬间,克劳奇夫人即刻补了一个昏昏倒地,巴蒂克劳奇一瞬间失去了部分的行动能力,但他挣扎着上前,即使现在话不成句,他嘴里也愤怒的呜鸣。

他错愕又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妻子,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

即使巴蒂克劳奇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但克劳奇夫人攻击他,这个事实就是发生了。

让巴蒂克劳奇在地上挣扎的同时,她准备立刻逃离这里,现在打的过巴蒂克劳奇是因为巴蒂克劳奇没有自己这个乖顺妻子会反抗他的警惕。

但房间里面那个假的小巴蒂,以及待会反应过来的巴蒂克劳奇本人。

常年作为一个美丽花瓶的克劳奇夫人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他们。

她夺门而出,反锁上大门,不顾自己还光着的脚,就一头冲了出去,她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即使她几乎从来没有走出去过老宅,即使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但她不想待在那个鬼地方。

“夫人!该死的!”,几个呼吸间巴蒂克劳奇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但他挣扎着起身,他的妻子早已经不见人影。

跑不远的,老宅附近都是森林草原,异常的荒芜。

一般来说巫师们都会挑选这种地域来进行建宅,克劳奇家也是如此。

而森林与草地。

前者都是泥泞的土地,没有经历任何后天打理的原始森林也让人寸步难行,别说是养尊处优的克劳奇夫人,她不可能走那边。

后者一览无余,虽然好走,他可以轻松的找到,只要寻找到克劳奇夫人,以他的实力来说将魔杖反抢回来,再控制住克劳奇夫人,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

巴蒂克劳奇也夺门而出,他理所应当的去了比较开阔容易寻找以及行走的平原。

卡尔躲在长廊中,用幻神咒隐蔽行踪,悄咪咪的盯着这一切,在巴蒂走后他缓缓打开导航,其实按照他的思想来,克劳奇夫人大概会走森林吧……

她并不是个愚蠢的女人,已经下定决心要跑出去,平原这种一选就会被抓的地方果然会被pass吧。

果然,按照坐标来看,属于克劳奇夫人的小光点,此刻在代表森林的图标上,缓慢又艰难的前进着。

卡尔将身形变回了克拉伦斯的模样,披着祖传的黑袍就打算去接应人了,为了避免跟巴蒂克劳奇撞上,他还特地的按照巴蒂克劳奇的路线改了追踪方位。

所以他一时间没有追上在森林里艰难求生的克劳奇夫人。

“呼……”,克劳奇夫人在泥泞的地面艰难的行走着,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她的魔咒学下降了那么多,曾经的她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身为拉文克劳的级长,她的魔咒自然是出神入化,尤其是变形咒……

克劳奇夫人看着她竭尽全力才勉强变成的一双鞋子,有些泄气,她居然连她最擅长的变形咒都不会了,她变出的鞋子畸形又不合脚,只是勉强能够帮她阻挡地下的荆棘扎入自己的脚心。

但她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因为虽然她自己主动走入了森林,但倘若许久没追到自己,她那聪明的丈夫必定会反应过来,到时候她绝对会被抓住。

她要为她的孩子报仇,她绝不能倒在这里,克劳奇夫人想到这里,立刻抛下了其他的情绪,只是鼓足劲拼尽全力的向森林深处走去。

先摆脱丈夫,一切的一切才可能有机会,否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白费了。

而在平原上自信满满的寻找妻子的巴蒂克劳奇,在遍寻无果后,才恍然想起了第二个选项,他的妻子可能跑去森林里面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调换了路线,急匆匆的跑回了那边未经开发的树林,那里常年没有任何的麻瓜或者巫师,里面有什么,只有进去才能知道。

天杀的,梅林,他一向温婉的妻子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呢?

巴蒂克劳奇一边用魔法铲除地上的荆棘,一边看着荆棘上面带着的血液,凭借这些他可以很好的寻找到他那逃出去的妻子。

而这边的克劳奇夫人,却遇到了严重的问题,她不小心的碰上了森林中的掠食者,一群看着就异常饥肠辘辘的饿狼,克劳奇夫人在遇上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分尸着寥寥无几的猎物,一只小小的,血肉模糊的,看不清具体面容的小东西。

那远不能给十几条狼糊口。

所以克劳奇夫人在不小心闯入后,几乎所有灰狼绿油油的眸子都即刻瞄准了她。

克劳奇夫人打算转身就跑,可她发现,倘若他转过身去,所要面对的可能就是追过来的丈夫,那样她确定可以活下去,但她要的,从夺门而出的那一刻,就从不是活下去。

克劳奇夫人握紧了魔杖,她也知道野兽都害怕火光,但现在燃起火焰,完全就是给来追她的巴蒂克劳奇立一个活靶子。

所以她只能采取最基础的魔咒,试图赶跑狼群。

梅林没有站在她这边,这大概是对她这些年怠惰学业的诅咒,她使出的魔咒绵软无力,除了能让狼群激发血性,完全做不到驱赶。

几次下去,她的身上也出现了伤口,虽然还没有致命的伤,但继续在这里耗下去,无非就是两点,第一,被巴蒂克劳奇抓回去,第二,死在这里被狼群分食,尸骨无存!!!

怎么办,这都不是她所想的。

但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后悔了,即使她在宅子中坐着的时候能够温习她在学校里得到的知识呢?

倘若她的昏昏倒地或者石化咒之类的能熟练一点,这些狼群就压根不会是她的阻碍。

假若能够重来的话,她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清醒的太晚了,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伤口还在流血,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变凉。

放弃?要放弃?她攥紧魔杖。

请给她一丝生机吧!哪怕是一丝微小的,凶险的生机,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进行博弈!她绝不会让她的后半生重蹈覆辙。

不甘,愤怒,悲伤,这些情绪笼罩着她,她渴望,哪怕只有一丝渺小的机会呢?只要它到来,她都会拼尽全力的抓住。

忽的,就好像是现实聆听到了呼唤,她看到面前隐隐约约之间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向她而来,而且是极快的速度。

这里为什么会有呢?一个人影?

她无暇去顾及这些,只是用了一个倒地咒击晕了扑上来的灰狼,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面前的那个黑影移过去。

这或许就是她祈求的那丝,渺茫的希望。

她想,即使这是镜花水月,她倒要抓住这丝希望。

身后的狼群紧追不舍,好像下一秒就会将她扑倒,然后分食掉,她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她仅仅是屏住呼吸,几乎是竭尽全力的去追上面前的那个黑影,她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的拼命过。

为了她孩子的灵魂,为了她的从沉沦中挣脱出来的灵魂!

为了她们!!!

但幸运的是,这丝机会并不是渺茫的,那个她视为希望的黑色影子也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她终于靠近了那道黑影。

那确实是个人!

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她向前迈一步,仅仅拽住了那人的衣袖,她几乎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她不知道自己抓住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即使在荒芜地区游荡的穿着黑袍的巫师,以黑巫师居多,但这至少是希望的一种,即使再如何,也不会更差了,比起刚才那两个看上去就无望的选择来说。

陌生男人将她拉到了身后,他的动作是轻柔的。

然后抬手,他就使用了一个不知名的魔咒,黑色的魔法从魔杖尖端弹射出去,擦到了一匹狼的脖颈处,几乎是一夕之间,那匹狼狼就发出了凄厉的悲鸣,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当场身亡。

随后他继续抬手,又一道黑色的魔法光束弹射了出去,如法炮制,又一条灰狼嗷嚎着倒在了地上,也是即刻断气。

狼群意识碰到了硬茬子,趋利避害这种道理野兽也是懂的,男人抬手间就杀了他们两个同伴,即使再怎么不乐意,即使再怎么饿,他们也不能继续动手,如果是捕猎一只绵羊,那它们会很乐意,但如果对方是只老虎……

几乎在一瞬间,原本紧追不舍的狼群就乖巧的散去了,而地上的尸体?男人随手挥了两个消失咒。

一切归于平静。

不过克劳奇夫人的心脏并没有平静下来,刚刚那人收起刀落,那黑色的施法痕迹,明显就是黑魔法,并且非常的利落,杖杖致命,是个硬茬子。

假如他想要杀自己,自己依旧没有反抗之力。

但随着这些东西一起来的是身后草丛窸窸窣窣的穿梭声,伴随着巴蒂克劳奇由远而近的喊着“夫人”“别躲了”“原谅我之前的行为”“我并不怪你”,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拼了,她即刻抓住了面前男人的衣袖口,“我那疯魔的丈夫在追我,他想要杀了我,他已经害死了我的孩子,先生,拜托你,带我离开这里。”

“我知道您很强,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给您的,只要我可以活下去,只要为我的孩子报仇。”

她的声音很悲切,跪在地上,匍匐着,眼角,滑落一丝泪珠。

听着便让人有着无限的怜悯,再加上她的容貌,即使年过四十,她的面容也依旧很漂亮,岁月格外的怜悯她,匆匆而过的日月并没有让她变得疲惫老态,反而增添了一丝成熟的韵味。

她知道她算得上是漂亮,她也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只有这一个优点了。

可笑的是,曾经的她那么优秀,但到如今为止,除了当一个花瓶,她居然没有其他用来交换的条件。

屈辱让她再次认识到了曾经的自己,有多么的蠢,有多么的白痴。

但现在,没关系了,只要她可以活下去,她可以不择目的,她不再需要精致的梳子跟漂亮的衣裙,以及那编的一丝不苟的麻花辫,她要抓住一切可以生存下来的东西,无论多么的狼狈,多么的不堪,她也要用尽全力的去博弈。

她低着的头,眸子划过了从未有过的情绪,浓稠又黏腻,倘若曾经的她自己现在在这里,她一定会尖叫着晕过去。

“哈哈……”,他听见男人轻轻低笑了一下,随后,一道锋利的东西划过了自己的咽喉,是带着黑色光芒的那道魔咒。

她死死的按住脖颈处出现的伤口,但是无济于事,大量的鲜血还是从那上面流出来,喷涌在地上,跟狼的血液混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虽然无济于事,但她依旧没有将按住伤口的手拿开她空余的那只手笨拙的使用着愈合咒,她说过的,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博弈的希望,哪怕现在在绝望中。

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面前的事物逐渐的模糊,愈合咒语无用,一切真的都如奔向大海的河水一样,无疾而终了吗?